「在他從昏迷中蘇醒的那個晚上，我殺了他。」雲辭的瞳孔驟然，眼底寒乍現，聲音沒有一溫度：「醫生的職責，讓我不得不救他，可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必須殺了這個渣滓。」

顧景聞聽得津津有味：「有意思…」

穿上那件白大褂，是聖人。

下那件白大褂，是惡魔。

——

因為手的功，葉年瑞很快被接回家休養。

雲辭照常去學校上課。

教室里。

有個生走到後排，紅著臉頰，扭扭：「雲…雲辭同學，我可以問你要一張簽名麼？我妹妹超級崇拜你的！」

雲辭剛睡醒，瞇著睏倦的眼，隨便撕了課本的一角，用手指勾起筆，在上面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丟給那個生。

生攥著紙，奉若珍寶般，激得手足無措。

前排，阮菲玥勾起輕蔑的笑：「至於麼？」

同桌在一旁安：「別生氣，還是有很多人站在你這邊的。」

這句話，並沒有讓阮菲玥的心有多好。

很多人？要的是全部！

「唉？」同桌突然盯著，詫異道：「你的臉怎麼腫了？」

阮菲玥急忙捂住臉頰，到現在還作痛，想起那一拳頭，就恨不得殺了雲辭！

學校一向喜歡拉幫結派。

一方追捧阮菲玥，一方支持雲辭，在學校吧上吵得不可開。

中午，夏北傾沒去食堂，用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盯著雲辭。

見雲辭從屜里拿出一份麵包和AD鈣。

他立馬把腦袋湊過去：「雲辭同學，你中午就吃這個麼？」

雲辭側拉開距離，丟給他一記冷眼：「有問題麼？」

有問題，問題可大得去了！

夏北傾著觀察了好幾天，發現雲辭每天除了麵包還是麵包，從不去食堂。

他急忙就給君斯徹發短訊，彙報況。

很快，收到回復。

——帶去吃飯。

得嘞！

中午，一群人跑到後排，將雲辭團團圍住，爭著要陪去食堂吃飯。

「去去去，都讓開！」夏北傾遣散眾人，趴在雲辭面前，捧著小臉蛋，笑嘻嘻的說：「雲辭同學，麵包多難吃啊，要不我帶你去吃飯，我們學校的食堂可好吃了。」

雲辭輕抬眼皮瞥著他，瓣微啟。

「啊？」夏北傾沒聽清，把耳朵湊過去傾聽。

雲辭俯在他耳邊，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

夏北傾屁顛屁顛跑去廁所給君斯徹打電話，聲音的極低，跟做賊似的。

「嫂子就是不肯去食堂。」

書房裏，君斯徹靠坐在椅子上，蹙起眉頭：「為什麼？」

「不知道…」突然，夏北傾像是想起了什麼，瞪著圓滾滾的雙眼：「該不會是沒錢吧。」

砰得一聲，君斯徹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旁邊的鄒伯被嚇了一跳：「您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又發脾氣。

君斯徹臉繃，怒火燒紅了雙眼，彷彿一頭暴戾的獅子：「該死，阮家竟然連吃飯的錢都不肯給小東西！」

鄒伯角一。

徹爺，您想的太多了吧？

君斯徹驟然起：「備車，去蘭斯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