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聞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寓，往沙發上一倒，合上雙眼，臉慘白，手上還攥著檢報告。

片刻后，他驀地掀開眼眸，撐著手臂坐起，打開手機拍下檢報告的照片，編輯好容發布在網上。

他要將林墨的罪行公之於眾，他不能讓林然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弄好這一切，顧景聞再次倒在沙發上，昏暗的公寓沒開燈，他蜷著子，將毯塞進裡，強忍著沒哭出聲。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彷彿回到了四年前。

他坐在床邊，眼睜睜看著林然喝下那杯牛。

不知道死亡悄然降臨，還天真問，是不是醒了之後，病就好了。

看著窗外說：「顧醫生，杏花要開了。」

可是，沒能醒，也沒能看見杏花盛放。

杏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顧景聞神一怔，猛然坐起，接著，衝出了公寓大門。

窗外電閃雷鳴，嘩啦一聲，下起傾盆大雨。

顧景聞冒著雨，渾被淋，一路狂奔到林家。

林家大門外，一顆杏樹巍然屹立，樹枝隨風搖曳，顧景聞跪倒在樹下，用雙手瘋狂的刨著泥土。

很快，挖出一個小木盒。

打開木盒，見裡面擺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顧景聞用沾滿泥土的手，巍巍的拿起紙條，上面用娟秀的字寫了幾段話。

——顧醫生，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那也不是你的錯，請不要自責，但如果，我的病好了，我可以…嫁給你麼？

林然落筆。

顧景聞將紙條護在口，心臟就像是被狠狠撕裂，疼得他彎下腰，放聲大哭起來，從嚨里發出悲痛的嘶鳴，淚水混合著雨水往下砸落。

「你在幹什麼！」

一道暴怒聲傳來。

顧景聞將紙條攥進掌心，雙手撐在泥土裡，緩緩轉頭看去。

林墨的影站在門口，蕭楓跟著後為他打傘。

看見林墨，顧景聞殘存的理智，終於被憤怒湮滅，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雙眼猩紅，像是要滴出水。

「你殺了林然！是你殺了林然！」

林墨臉一僵，瞇起肅殺的雙眸：「你瘋了麼？在這裡胡言語！」

顧景聞突然仰頭笑了起來，任由雨水砸在臉上：「胡言語？讓你蕭楓去買毒藥的不是你麼？殺了林然母親的不是你麼？為了掩蓋罪行，毒死自己親妹妹的不是你麼？篡改檢報告的不是你麼？你敢說不是你麼？！」

「你知道會…」林墨瞪大雙眼，一張臉逐漸被驚愕佔據，片刻后，出了猙獰而扭曲的笑：「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還來問我幹什麼？沒錯，是我殺了林然的母親，那個賤人，憑什麼霸佔我媽媽的位置，我媽媽死了才不到不到兩個月，那個人就進了我林家的門，用著我媽媽的東西，睡著我媽媽的床，著原本屬於我媽媽的一切，我恨不得死！

還有林然，流著和那個人一樣骯髒的，一個雜種，不配做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