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只要有雲辭在,再怎麼小心都沒用!
醫生給慕沉壁掛了點滴,又開了兩盒退燒藥,傷口也被重新理過,到了第二天,慕沉壁的燒才漸漸退下去,人也從昏迷中蘇醒。
夜得到消息,急忙趕到房間,見慕沉壁靠坐在床邊,拿著玻璃杯喝水。
原本就虛弱的他,這麼一燒,整個人又消瘦了一大圈,連臉頰都深陷了下去,無力的耷拉著眼皮,眼眸里一片灰敗之。
夜走到床邊,問道:「您覺怎麼樣?」
「還好…咳…」
可能是泡了冷水的關係,慕沉壁說話時總伴隨著咳嗽,連咳嗽都著乏力。
夜突然間紅了雙眼。
從跟著慕沉壁以來,就從來沒有見到過慕沉壁這麼虛弱不堪的模樣!
夜攥了手,看著慕沉壁,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您不能再把雲辭留在邊了!」
慕沉壁抬眸看了夜一眼,似乎是聽慣了說這種話,索選擇不搭理。
夜繼續說道:「您難道就沒發現麼?一直在想辦法捉弄您!就是要折磨您,讓您痛苦,讓您傷,在報復您!」
「夠了,夜。」慕沉壁將玻璃杯重重的摔在床頭柜上,臉冷漠的看著夜,啞聲道:「如果折磨我能讓開心,那就讓來。」
夜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您…您瘋了麼?!」
他竟然心甘願,心甘願!
還真的被雲辭說對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說什麼,您就做什麼,如果有一天,讓您去死呢?您也會去死麼?!」
慕沉壁看著夜,沉默了。
這沉默,彷彿就是最好的答案。
夜的心,在這樣的沉默中,一點點下沉。
夜只覺得雙眼酸,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哽咽著問道:「您還記得,曾經的您是什麼樣子的麼?你孤傲,您矜貴,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殺伐果斷,所向披靡!可現在…您好像被打敗了,您卑微的就像是一個奴隸,只為了討的歡心!」
慕沉壁將長睫低垂,斂起眸低的神,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他的緒。
夜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決然的轉過頭,邁步走出了房間。
夜沖回了自己的房間,一直把自己關到下午才出來,看見傭人在慕沉壁的房間進進出出,聽說慕沉壁又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還咳個不停,傷口也再次撕裂。
夜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慕沉壁躺在床上,痛苦的仰起脖子咳嗽,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傭人他解開帶的紗布,傷口被撕裂一個口子,裏面已經開始冒膿水,簡直慘不忍睹。
夜攥了攥掌心,在這一刻,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
轉,朝雲辭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雲辭正坐在床邊,手裏捧著一本書,看見夜,緩緩合上書,像是早知道夜會來一樣,歪著頭朝夜出一個笑容:「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