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回燁國的三天後,花意濃又帶了一個新的消息。
「沈之遇他…死了。」
彼時,雲辭正帶著東棠遲幽,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對面的蘇覓猛然抬起頭,最先看向雲辭。
雲辭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僵的轉頭,看向站在餐桌旁的花意濃。
花意濃繼續說,聲音有些哽咽:「是在夏北傾的房間發現的,死的時候抱著夏北傾的骨灰,手裡還…抓著一張紙條。」
雲辭突然陷了沉寂,呆愣在位置上,失去了反應,也失去了表,過了許久,彷彿才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了瓣,從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
「寫了什麼。」
花意濃上前兩步,將紙條遞給了雲辭。
雲辭接過,慢慢打開紙條,赫然見紙上用漂亮的字跡寫了一句話。
——請將我和北傾葬在一起。
只有這一句話,再無其他。
他留給所有人,留給這個世界,只有這麼一句話。
得到這個消息,雲辭的心裡竟然沒有任何意外的覺。
其實在夏北傾的葬禮上,看他過於平靜的表現,雲辭彷彿就有預他會這麼做。
他和夏北傾早就的捆綁在了一起,誰都無法失去誰,哪怕是生死,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或許,早在夏北傾死亡的那一刻,沈之遇就已經有了決定。
可沈之遇還是忍住了,直到將夏北傾的後事全都理好,他才終於可以跟隨他而去。
或許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終於在一起了,終於可以永遠都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花意濃看著雲辭,猜不心裡的所想,糾結著要不要詢問,卻見雲辭突然站起,抓住東棠遲幽的手,離開座位,邁步往二樓走去。
看著雲辭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花意濃用無措的眼神看向蘇覓:「我老大…不會有什麼事吧?」
蘇覓搖搖頭:「阿辭小姐不會那麼脆弱的。」
回到房間,雲辭在床邊坐下,手裡還抓著那張紙條。
東棠遲幽也跟著坐在床邊,他似乎能察覺到雲辭的緒不對,把腦袋靠到雲辭的肩頭上,親昵的蹭了兩下,像是正在安。
雲辭抬起手,了東棠遲幽的腦袋,牽強的扯起角,啞聲道:「等安定下來,我帶你一起接他們回家。」
東棠遲幽聽不明白,只能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雲辭。
沈之遇的後事是賀嘉意理的,骨灰和夏北傾的放在一起,等著回燁國埋葬。
幾天後,蘇覓告訴雲辭,君老爺子已經恢復清醒了。
雲辭前往醫院,在病房裡看見了君老爺子。
他形消瘦的躺在病床上,頭髮花白,皺紋橫生,耷拉著眼皮,瞳孔渙散而渾濁,短短幾天,彷彿蒼老了十年,猶如秋葉敗落,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氣神。
看見如今的他,又怎麼能想到,他就是掌管君家,曾經叱吒商界,攪風雲的君顯榮呢?
雲辭慢慢走過去,出一隻手,攤開手中的紙條:「沈之遇他…跟著北傾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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