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深。

　霍氏集團出了新聞，霍止寒帶著整個公關部連夜開會討論公關應對方案。

　溫嫻從辦公室出來，迎面到從醫院回來的孟助理。

　“溫總。”

　溫嫻點了一下頭，“霍總他們在里面，我出去給大家買點吃的。”

　“我去吧，您歇著。”

　“不用，你快進去吧，他等著你呢。”

　拗不過溫嫻，孟助理神匆匆進了會議室。

　溫嫻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的玻璃落地窗里百葉窗沒有拉上，清楚的看到開會的畫面，霍止寒眉頭鎖，直到看見孟青進去，才緩和幾分。

　這幾年，霍氏集團也經歷了大換，當年在霍止寒邊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孟青一個，也難怪他這麼信任。

　溫嫻暗忖，孟青能留下來倒也未必是業務能力過，最重要的一點恐怕還是因為聽話，聽霍老爺子的話。

　溫嫻過馬路去對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東西，路上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這會兒出來買點東西，新聞的事差不多就行了。”

　“這就結束啊？”電話那頭傳來蔣楠楠的聲音，伴隨著噼里啪啦敲鍵盤的擊打聲，十分有節奏，“我這刷評論刷的興起呢。”

　“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要在節外生枝了。”

　“怎麼？老頭子跟那邊徹底鬧翻了？”

　“嗯。”

　“你怎麼知道的？”

　“剛剛開會，霍家的管家給霍止寒打電話，我在旁邊，聽見了幾句。”

　“迅速的啊，老爺子人不在江州市區，怎麼什麼事兒都這麼快就傳到他耳朵里了？耳聰目明嘛。”

　溫嫻說，“他這種老狐貍，不會放心任何一個人接管霍氏，所以不論是霍止寒還是霍正山邊，一定都有他的人盯著，隨時隨地匯報消息。”

　“行了，我不能出來太久，新聞的事你看著辦，明天下午之前把輿論控制下來就行，你別再摻和了，免得被抓住把柄。”

　“哦了，放心吧，我有數，”蔣楠楠不再敲鍵盤了，問了一句，“對了，霍正山那邊，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溫嫻若有所思，“等他來找我。”

　“……”

　掛斷電話，溫嫻隨手拿了幾個面包和飲料，結賬離開便利店。

　今天三期工地上拆遷隊和釘子戶這一場鬧劇，從頭至尾都是讓蔣楠楠帶人安排的，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

　從釘子戶拒絕搬遷，獅子大開口要天價拆遷費，到后面激怒拆遷隊導致手群架，都是他們一手安排的。

　溫嫻剛進霍氏不久，便翻看了所有合同，知道三期工地有釘子戶的問題，但是霍氏集團給出的價碼高，不惜本，所以正常人很難抵住，所以僅存的這一戶，是蔣楠楠私下派人拿錢砸出來的。

　無論霍氏出多高價讓他們搬走，蔣楠楠就出雙倍的價錢讓他們留下。

　利不，霍氏必然要威，這就會用拆遷隊那幫人。

　溫嫻一早就知道，霍氏的拆遷隊是霍正山負責的，五年前那件事后，霍正山就被霍老爺子打發去做這些上不來臺面的事。

　底下這些市井流氓一打起來，本不管不顧，即便這個時候霍止寒趕到現場也未必控制得住，即便控制得住，那幫人里還有蔣楠楠安排的人呢。

　飛起來的‘工’可以不只是意外砸向溫嫻的那一把。

　所以今天霍止寒傷早在溫嫻的意料之中，換言之，早在的謀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