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第五裏,有通過考核的隊伍了,王賢讚許的看著三個曬得跟太孫一樣黑的訓練道：“你們什麽名字？”

“回軍師,末將程錚,字英傑,是唐朝淩煙閣功臣,盧國公程咬金的第十八代嫡孫當年太祖皇帝打陳友諒時,我爺爺就是龍舟上的總旗,開國後升為都指揮使,去世後追封勇毅伯……”一個材高大,目靈活的訓練搶先答道。這是個將門子弟,但也不會像程家兄弟那樣,跟王賢橫眉冷對,反而絮絮叨叨自陳起家史來。

“咳咳,”王賢耐著子聽他完,轉向第二人道：“你呢？”

“回軍師,末將秦押”另一個應該是武舉出,簡短有力的回道。

“你呢？”王賢看向第三個材矮,麵鬱鬱的年青人,方才他看得仔細,這一個百人隊,似乎是以他為首。

“莫問。”那人淡淡道。

“大膽”已經被委任為軍紀的二黑,聞言大怒道：“輕慢上該當何罪？”

“軍師誤會了。”程錚程英傑忙幫著解釋道：“他姓莫,單名一個問,字言之。”

“原來如此,”王賢笑問道：“你們能第一個過關,不知道有什麽竅門？

程英傑和秦押變了變臉,前者訕訕道：“軍師,能保麽？”

“嗬嗬,也是。你們還要拿第一呢。”王賢笑道：“我不問了,不問了

“軍師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是,您能對外保麽？我們怎麽會對您保呢。”程英傑卻竹筒倒豆子道：“其實穿了也沒啥,就是莫問兄弟發現了一個竅門,簡單來六個字垠不要踩死,,當時不明所以,但我們的兒郎確實比別人站得輕鬆,不容易暈倒,練得自然就快。”

“程兄,不要班門弄斧了。”那個莫問的,這才低聲道：“這本來就是軍師寫在大綱裏的,隻是旁人沒注意到罷了。”

“我寫在哪兒的？”王賢卻問道。

“要訣第七條,重心落於前腳掌,不要落於腳後跟。”莫問答道：“雖然不明白重心是啥意思,但我琢磨著,就是吃勁兒的部位。”

“咳咳……”王賢不老臉一紅,原來自己不心,把後世的名詞用出來了,抱歉道：“你得對,就是吃勁兒的部位。”

“後來士卒們還是不明白,莫兄弟就總結了這六個字,他們就都懂了。”程錚看看王賢道：“軍師,您會保吧？”

“好吧。”王賢點點頭,讓人將第二階段的大綱遞給他們。

三人接過來,行禮下去,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要求是訓練稍息、立正、整齊、向左向右向後轉等八項基本作,,後麵都有詳細的大綱。看起來似乎好複雜的樣子,趕收起喜悅之,招呼手下加訓練去了。

第二早晨,又一隊通過考核的,這一隊的三名訓練中竟然有薛勳,讓王賢很是驚奇,問道：“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兩個武舉咂咂,又看看薛勳,其中一個才聲道：“練不好就打,最差的不許吃飯……”

“一群廢還是沒比過人家,回去沒飯吃了”薛勳哼一聲道。

“我有言在先,不止你罰,但不許傷人,更不準出人命,不然你再好的績也不作數。”王賢警告他道。

“軍中訓練,哪有不許傷人的？”薛勳不服道。

“這隻是隊列訓練好吧？”王賢氣得翻白眼道：“我會派一名軍紀盯著,不信你傷一個試試？”

“…”薛勳兩眼一瞇,最終還是下怒氣,手拿過大綱,轉而去。

接下來幾,又陸續有百人隊過關。過關之後,訓練們欣喜的發現,雖然科目複雜了,但進度明顯加快了,因為經過第一階段的錘煉,兵士們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在此基礎上學習作、領悟要領,似乎都變得不是那麽難了。

不過距離方山演武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任務依然繁重無比,好在兵們的競爭意識已經被功的激起,不僅白在校場上訓練,晚上還要挑燈夜戰,唯恐落在別人後頭,就想搶到別人前頭。

朱瞻基雖然不清楚,這種爭先恐後的氣氛有多可貴,但還是到深深的振,在他的吹噓下,黃淮、楊溥、金問等人都來軍營參觀過,當他們看到校場上那熱火朝的場麵,一支支嚴整的隊伍,整齊劃一的作時,也都深深的震撼了。

“這個王賢,有將才啊”黃淮不讚道。

“何止是將才,”金問更加高看王賢一眼道：“能讓將門子弟和那些武舉人放下見、擰一繩,這份功力可以稱相才了。”

“你們發現沒,王爺邊就缺這麽個,能給他掙臉麵的人”黃淮看著兩位同僚道：“我們這些兩腳書櫥,就下無敵,做就樣樣稀鬆。在皇上那裏,十個頂不了這麽一個”

“是啊。”金問深有道：“六部九卿、閣學士在皇上耳邊一千道一萬,抵不上人家漢王,在皇上跟前立一次戰功。太孫有了這王賢輔佐,便可不讓漢王專”

“但殿下讓他冒充姚師徒弟的事,會不會餡呢？”楊溥卻麵帶憂慮道。他所慮的是,一旦王賢餡,必然名譽掃地,這樣的人才再不能為我所用,豈不惜哉？

“上次姚師來給太子講經,我就在一旁,並未聽他提及此事,應該是已經默認了吧。”黃淮道。

“不好,姚師古怪,誰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這件事還是解決了好,”楊溥皺眉道：“懸而未決總是個心事。”

“也是。”黃淮點頭道：“下次他再來給太子講經,我於脆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他到底什麽態度。”

“不是,要的就是這份心照不宣麽？”金問不解問道。

黃淮和楊溥對視一眼,前者麵苦笑容道：“公疏畢竟還是年輕了,不知道所謂患,終究都會是被敵人抓住的。”

“怎麽講？”金問問道。

“想想解學士。”楊博淡淡道：“虎視眈眈之下,我們一點錯都不能犯。

“明白了。”金問點下頭道,那位到現在還關在牢裏的解學士,其實丟下獄的理由,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但在特殊時候被人借題發揮,就了了不得的大事,不僅自己丟下獄,而且還連累了太子。

不用這王賢則罷,要是真打算用他,還是早作打算,把患清除掉的好…

王賢並不知道,幾位熱心腸的學士,開始為自己的份心了。當然如果他知道,人家把他當罕見的軍事奇才來栽培,怕是要丟落荒而逃了……就他這樣軍事白,真讓他帶兵上戰場,還不害死三軍？

當然他在隊列訓練上,還是有些獨到之的,加之超高的管理技巧、激勵手段,竟也能讓手下一群人擰一繩,熱火朝的練了兩個月。

到了八月十五,距離方山大閱還有半個月時,進度最快的百人隊,依然是那莫問、程錚所帶的那個,已經完了三十二個科目。隨其後的是薛勳的百人隊,完三十一個科目。後麵排名靠前的還有那許懷慶的百人隊,完二十九個科目,排第四。在他麵前的,同樣完了二十九個科目,但比他們早一,三個訓練裏領頭的一個,張義,是個將門子弟,生得麵若桃花,一度讓王賢王賢懷疑是他不是扮男裝的花木蘭。

其餘的隊伍大都完了二十六七個科目,也已經是很賣力很賣力了。為了激勵將士,王賢和朱瞻基商量著,在中秋節這殺豬宰羊、犒賞三軍。

這一黑,高價雇來的幾百位廚師,便在校場上架起一個個火堆,將提前醃製過的全豬全羊架在火上烤。又在矮桌上擺滿了燒、烤鴨、燒鵝、燒各食,讓腸轆轆的兵士們口水直流。

當火頭軍將一壇壇酒捧上來,將士們的歡樂也到了頂峰。兩個月來,他們已經習慣了森嚴的軍規,在軍營裏不許喝酒,已經被他們認為是經地義的事,就連那些將門子弟,都不知不覺的嚴格遵守,沒有想過要違反。

不過話回來,這兩個月練得昏黑地,晚上還要加練,一回到營房就隻想把自己扔到床上,還真沒功夫想酒喝。現在見到一壇壇酒端上來,眾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兩個月沒沾酒了,酒蟲一下就被勾起來。拍開泥封,斟上一碗碗酒,對著洶洶的篝火,他們高高舉起酒碗,齊聲大喝道：

“敬皇上,於”將士們便仰脖一飲而盡。

又斟上,將士們再次大喝道：“敬太子殿下,於”又仰脖一飲而盡。

再斟上,“敬太孫殿下,於”再次一飲而盡。

三碗酒過後,又斟上第四碗,“敬軍師,於”“於”眾人大笑著飲盡一碗。

那廂間,王賢尷尬的鼻子道：“我怎麽聽著,此於非彼於呢？”

“有什麽區別？”朱瞻基笑道。

“敬你們是平聲,敬我是去聲。”王賢鬱鬱道。

“哈哈,有麽？你想多了,哈哈哈……”朱瞻基笑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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