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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175章 真相

至此,張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個自以為穩坐釣魚臺的漁翁,本就是任人戲耍的猴子!論起謀詭計來,他這個戰場上的不敗英雄,遠遠無法跟王賢相比。

那可是曾經姚廣孝的高徒,連朱棣都不是對手的神人……

其實,真相比張輔想的還要打擊人,王賢回到京城確實有一段時間。但他為了不暴,基本上沒有麵,甚至不需要他謀篇布局,在京城的吳為、莫問、柳升等人,已經持好了一切。

而太孫和勳貴之所以會一敗塗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的行太過遲緩,留給對手太多準備時間。要知道,在洪熙皇帝登基之前,王賢一夥就已經斷定,勳貴們必定和皇帝激烈的衝突,所以王賢才會堅持離開京城,以免陷這個漩渦中不可自拔。

隻是王賢人雖然離開,他的注意力卻始終沒有離開。在他的授意下,吳為等人開始全力針對可能生的衝突提前布局。錦衛這半年多時間,表麵上按照皇帝的意誌偃旗息鼓,暗地裏卻全力偵查朱瞻基和勳貴們的一舉一、一一毫。

如果太孫和勳貴們在皇帝繼位之初就難,王賢一方還有可能會措手不及,但經過半年多將近一年的準備,他們已經勝券在握,甚至可以故意任由對方表演,然後在最有利的時機出致命一擊,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回溯到先帝安厝、長陵衝突的日子,僅僅隔了一,吳為便已經將事的始末送到王賢的案頭。隻要了解到衝突已經到了何等程度,王賢怎會判斷不出,勳貴們和皇帝攤牌的日子已經到了眼前?

加上錦衛偵查到朱瞻基和勳貴頻頻接,王賢又怎會判斷不出,太孫殿下也將在衝突中扮演重要角?這實在是異乎尋常,因為勳貴們若是贏得了這場較量,皇帝的權威將墜穀底,做為皇子,實際上的皇位繼承人……雖然朱高熾遲遲不肯給朱瞻基正名,但稍有政治智慧的人都很清楚,這隻是一時的打而已,並不會真的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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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朱高熾能在先帝的敵視下,風風雨雨二十年不倒,最終順利接掌皇位,靠的就是他的嫡長份!他是太祖皇帝親封的燕王世子,朱棣要想江山長久,就必須維係綱常不,就隻能克製住廢嫡立的衝,讓朱高熾接掌皇位牢牢坐在皇太子的位置上。

雖然傳最後時刻,朱棣要讓朱瞻基越過太子登基,但那是他老年昏聵,而且把自己當頭號仇人,才會出現變化,不能以常理度之。

同樣道理,不到萬不得已,朱高熾是不會把太子之位傳給朱瞻基之外的皇子。那可是二十多年的皇太孫,貨真價實的嫡長子!

這個道理,非但王賢懂,朱瞻基也不會不清楚,照常理講,哪怕在事上他會和父皇鬧別扭,這種關係到皇權存亡的大事上,他一定會站在自己的父皇一邊。除非,他能在這場政變中得到的更多——那就隻可能是皇位了!

想通了這一點,所有的疑問都迎刃而解。因為朱瞻基絕對不可能和一群勳貴直接兵諫篡位,所以他手中一定有傳聞中的先帝詔,而且詔中一定有什麽讓他無法辦到的條件,所以朱瞻基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出來!

至於是什麽條件,王賢可以很不謙虛的一句,隻有跟自己有關,太孫殿下才會如此難做。隻要再想想永樂皇帝對自己仇恨,那個條件的容也就明明白白了——一定是殺掉自己才能登基!

這些連張輔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王賢沒道理想不通,一旦想明白這些,對手的行,也就毫無可言了!錦衛甚至替勳貴們設計了好幾套方案,針對每套方案都做了預防措施。雖然,在錦探源源不斷的報支撐下,他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英國公會采取什麽樣的行,但錦衛的實力實在太雄厚,那可是曾經戰勝過皇帝和東廠的級報機構,本無需理會什麽‘好鋼用在刀刃上’,把所有的可能通通抹殺掉也毫不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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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牛刀,往往就會出現這種局麵。

當然,這樣的勝利也必然是碾式的,毫無懸念可言。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實力懸殊的不公平較量,有皇帝的全然信賴和支持,王賢就是下無敵的存在。這一點,張輔和朱瞻基心知肚明,王賢也不會稚到時至今日,還以為別人會低估他的地步。

所以所有人都很清楚,隻要王賢回到京城,一切風波都會平息,武將們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敢太過造次,更別跟皇帝板,甚至想要宮奪權。

但王賢絕對不會提前回京,那樣隻會給楊士奇等人做了嫁,損失的是自己一方的利益。時至今日,就連皇帝也不能再要求王賢一味的不計得失、忠君國了。因為實質上兩人已不單單是君臣,而是共榮互保的合作者了。

但王賢也絕對不會等到事態失控再回京,畢竟洪熙皇帝同樣是他的保護神。真要是讓那幫勳貴把皇帝攆下臺,王賢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所以他必須在一個最恰當的時間點回京,要讓勳貴們已經圖窮匕見,要讓皇帝和文們恐懼到極點,他才會以救世主的份出現,力挽狂瀾於即倒!

這個時間點就是皇帝和勳貴們回京之後,但問題是,勳貴們也很清楚,他會在此時回京!如果勳貴們知道他會回來,很可能會選擇當頭烏,這不符合王賢的利益和接下來的計劃。

所以必須要製造一個南下武當山的假象,讓所有人相信他不會回京,勳貴們才敢放手一搏。但想讓對手相信這種明顯不合常理的舉,實在是千難萬難。甚至可以,這是整個計劃中,最艱難的一個環節。

王賢設地想了想,估計自己要是張輔,打死都不會相信姓王的這時候不回京城,反而跑去武當山提親。但同時又一定這是荒謬的事實,因為曆史上確實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逆轉了敗興衰。所以張輔一定會有一種打死不敢相信,卻又會拚命想證實的矛盾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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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這種投機僥幸心理,隻要有一個確鑿的證據出現,又沒有任何反證,張輔心中的平會頃刻倒塌,選擇相信王賢確實去了武當山!

所以王賢隻能去武當山提親,而不能是回南京看爹娘。回南京的話,固然同樣因為路途和時間的原因,張輔無法派人到現場查證,但南京幾年前還是大明的都城,重要不亞於北京,不知多勢力的老巢還在那裏,很難講張輔會不會通過飛鴿傳書的方式多方查證,來確定他是不是真在南京。

王賢的錦衛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張輔所有的信息渠道都堵死,所以南京是絕對不行的。

武當山的況就好太多,湖廣在這個年代還算是偏遠地區,武當山又在深山老林裏。張輔不大可能專門訓練和湖廣聯係的信鴿,就算萬一真有,也一定是飛往省城武昌的,而從武昌到武當山,來回就得十多,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王賢可以確定,選在武當山的話,張輔沒有任何渠道可以證實他的行蹤。這樣,張輔不會有任何反證。距離讓他相信,隻差一個確鑿的證據了。

而武當山恰恰可以提供這樣一個可以讓張輔確信的證據——自從去歲趙王謀反之夜,太孫瀛臺遇險,胡灐浮出水麵。王賢就對這位與自己頗有淵源,表麵上忠心皇室,實則野心的大高手,保持了高度的關注。

一旦被錦衛盯上,就再沒有任何可言,這條在大明朝驗證過無數次的真理,放在神神的胡灐上也同樣有效。

通過調查,王賢現這位追查建文帝近二十年的武當高手,曾一度為朱棣建立起了一個地下特務組織,而且搞得有模有樣、風生水起。可惜,最終捉到建文帝的是趙贏,加之有了紀綱的先例,朱棣對外臣已經不太信任,所以最終組建東廠的是趙贏,胡灐隻能無奈的出十幾年的心

回武當山消沉數載後,胡灐又被朱棣召回京城,這次他的任務是保護太孫殿下。這是一份很有前途的事業,一旦太孫登基,他就會搖一變為托孤大臣。隻是沒想到事態急轉直下,最終登上皇位的居然還是太子殿下,他的‘托孤大臣’之夢,也隻能無限延期了……

不過比起那個奪走他心的趙贏,胡灐又幸運多了。如今那位立誌要流芳百世的東廠督公,已是敗名裂,不知所蹤,一手建立的東廠也被消滅在曆史長河中。東廠解散之後,胡灐趁機暗中召回了不老部下,還吸收了不原先的東廠高手。對此,一直苦於沒有特務力量的太孫殿下自然雙手歡迎,省吃儉用供養這支力量。

理所當然的是,胡灐在幫太孫辦事的同時,還會順便幹點私活,比如,建立和武當山的信鴿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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