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父說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
寧小蟬站在樹下,遞了一個花燈給顧千帆掛上,回頭見到顧長留兩父過來,溫的問了聲。
“爹說要給我抓一對食鐵。”
怕顧長留食言,顧輕舟搶先同寧小蟬說道。
“你這孩子,聽風就是雨的,食鐵是神話中的生,人間哪里有。”
“有的,爹說了,在川貴一帶的竹林里面就有。”顧輕舟篤定的說道。
顧長留彎腰拿起地上的花燈,遞給踩在梯子上的顧千帆,寧小蟬便站在一旁,一邊看著他們父子倆掛花燈,一邊說道:“相公,現在可好了吧,兒找你要食鐵,你變不出來了吧。”
“輕舟沒說錯,這世界上,真的有食鐵,就在川貴一帶。”
顧長留再次拿起一個花燈,一面將它遞起,一面同寧小蟬說道。
“真的有嗎,你沒騙我吧?”
“沒騙你,你不信的話,等過完年,我讓人抓兩只給你看看。”顧長留便說道。
“那跟你畫給我繡樣長得一樣嗎?”
寧小蟬也有些好奇,“可相公你以前不是說,這食鐵,是上古大戰時候,蚩尤的坐騎嗎?難道蚩尤的坐騎落下了人間不?”
顧長留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顧輕舟在一旁嚷嚷,“爹,你也太偏心了吧,娘都沒說想見呢,你就說抓兩只給瞧瞧,我都跟你說了想要,你又說去嶺南了再給我抓。”
“你娘可是我的妻子,當然跟旁人不同。”顧長留答道。
“哎,可我是你的兒哎,難道我不是你最該關心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你娘才是第一,你第二,你哥第三。”
“我就知道,我在這個家里沒地位。”顧千帆從梯子上跳下來,“爹,您干脆說我在您心中排行倒數好了,干嘛還給我排個第三。”
“嘻嘻嘻。”
一旁的輕舟笑了起來,“有千帆你墊底,我就放心啦。”
“哎,小丫頭,你皮了是吧,要哥。”
“才不呢,就要你顧千帆。”
“娘,你看這麼沒禮貌,連哥都不了。”顧千帆便找寧小蟬告狀,寧小蟬睇了輕舟一眼,輕舟便乖乖地低頭,“哥。”
“哎,這就乖了嘛。”得了一聲哥哥,顧千帆喜笑開,顧輕舟便走到他邊,拿肩膀一撞,“我哥也了,明日就是大年初一了,你若是不給我多發點歲錢,我可是不依的。”
“我哪有歲錢。”顧千帆苦著一張臉。
“反正我不管。”
顧輕舟說著,又跑屋里去了,雖然是個姑娘家,但一天風風火火的,卻是半點都安靜不下來,一天好像總有無窮的力,跟格溫、喜歡安靜的寧小蟬一點都不一樣。
“哎,相公,你瞧瞧,都是大姑娘了,可卻是一點規矩都不懂,整天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像了誰。”
寧小蟬見狀沖喊一句,“輕舟,今天過后,你可就十三了,可不能再躁躁了。”
“娘,您怎麼算的年齡啊,我過完年,還得到五月份才滿十二歲好不好,怎麼就十三了?”
對于寧小蟬這個算年齡的方法,顧輕舟一直不敢茍同。
明明就很小,可寧小蟬總會給算大一歲不說,一等過完年,還沒到生日呢,直接就給加了一歲了,再加上虛歲,總比實際年齡,要多算上一歲半。
才不想長大呢,長大了,煩惱就多了,就想永遠像如今這樣,在自己爹娘的邊,做一個快樂的小孩。
掛完花燈,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一家人吃完飯,便出來賞燈火,星星點點的燈,裝點了整個院子。
輕舟開心的拍著手,要顧長留給講故事,顧長留拗不過,只得給講了起來。
他肚子里墨水多,知道的故事也多,從天上講到了地下,從年講到了年,一開始輕舟還興致的聽著,到最后,的眼皮子也打起架來,不得已,只能去睡覺了。
“若是年年都如同今日就好了。”
讓丫鬟將輕舟帶回去睡后,寧小蟬坐在庭院里,呢喃了一句。
“歲歲年年,平平安安。”
顧長留走到側,拍拍的肩膀,聲音沙啞,“我們也去歇著吧。”
看著他眼中那不深紅的火,寧小蟬臉一紅,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