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所剩時間不長，卻還在繼續。

宣過后，應該是采訪主角的時間，黃俊走到顧清寒邊，問出了之前沒有問出的問題。

“你對路揚的覺。”

觀眾們都在歡呼，憑經驗就能想到等下會是大篇告白詞，《古道仙俠》的導演和演員們把路揚夸得不樣子，他在顧清寒心中應該也不會差到那去。

“路揚......”顧清寒猶豫片刻，“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路揚：“？”

他到了父母的眼，鋒利得就像礫石磨出的匕首。

上一秒你爹說咱倆在一起，按著劇本發展，怎麼都應該是甜甜的告白詞，就算你拉不下臉，起碼也要說些好話是吧。

不是好人？

這是什麼形容詞！

顧清寒向攝像頭，總覺得在看屏幕前的路揚，兩人認識很久，沒撒謊。

雖然觀眾們一臉不信，但還是繼續說：“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夏天，那家伙當天為了我的營養師，履行職責的第一句話是別吃冰。”

觀眾們笑，能想象到那天的場景，吃著冰的顧清寒聘用路揚，下一刻就被拿走冰，雖然合理，但又有多人敢這麼做？

“后來我和他沒怎麼說話，平時流就是......今晚能不能吃櫻桃，能不能多加個菜，明天跑步嗎？明晚跑步嗎？”顧清寒還在說著。

很平淡的事，可的漂亮眉都快揚到頭頂，“這家伙就沒同意過加菜！”

“后來又是怎麼在一起的？”黃俊問。

顧清寒漫無目的地四下掃視，兩人就沒在一起，開編了：“后來有一天他開始追我，可這人直得要命，都開始追了，就是沒同意加菜。”

“這點我能夠作證！”陳治在一旁忿忿不平，“我每次蹭飯他也不舍得多煮幾兩米！”

“陳導。”顧清寒解釋，“他說你應該吃點，影響健康，我同意了。”

“那沒事了。”陳治聳拉著腦袋，下一刻聲調高起：“咱們多年？你居然幫路揚說話！”

“那肯定不能幫外人啊。”許諾在一旁。

觀眾輕笑，只是心里有點酸。

顧清寒言歸正傳繼續編撰：“后來他追了好幾次沒追上，腦袋太笨，估計這輩子找不到朋友，我姑且同意了。”

眾人：“?”

“劇組多小姑娘暗送秋波的。”陳治說。

“別打岔。”顧清寒沒好氣地看他，不把這帽子扣實，以后怎麼跟孩子代？

“那為什麼說他不是好人呢？”

“誰家好人寫這種歌？”顧清寒反問。

“那也是。”主持人點頭，眾人笑到肚子疼。

【這門親事我不反對了，教母跟咱們是一頭的！】

【只要教父不寫廣場舞歌曲，他跟誰在一起我都沒問題。】

【我宣布，反廣場舞教父聯盟立了，領軍人：廣場舞教母！】

網友們慶幸有人能管管路揚，誰知道顧清寒下一句：“大家再忍忍，還有八首歌。”

【這門親事我反對！】

【聯盟領軍人被敵方策反了！】

【不好了，兄弟們，咱小丑啦！】

“我終于知道什麼夫唱婦隨了。”黃俊鼓鼓掌，找到盲點：“以前我總以為清寒不喜歡說話，節目開始之前，的話也不多。”

“后來啊......”黃俊繼續說，“我發現不是不喜歡說話，只是不興趣的話題，就不喜歡多說，你看剛才說路揚的時候，開口之后就沒停下來。”

“也沒有。”

“說那麼多，路揚除了不是好人之外，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黃俊問。

“讓我有好的人。”顧清寒輕聲說，眸子微瞇，卻裝下滿天星辰。

“咦~”

電視機前的于梅輕拍路揚，“小顧怎麼那麼麻。”

話還沒完，轉而怒視路遠，“你能不能學著點！”

路遠只能幽怨地看著路揚，都怪這臭小子，都老夫老妻了，他學個錘子。

魔都那頭的老父親，聽到這話都快心梗塞。

“我不想吃狗糧！”許諾察覺到節目時間不夠，馬上接茬，“觀眾朋友們，你們想不想吃？”

“想！”

“想吃狗糧還是想聽新歌？”黃俊跟上。

“新歌！”

觀眾都是墻頭草，說到底，是有點想吃狗糧，可最關鍵的還是那首新歌，微博上的《無名歌》沸沸揚揚，胃口已經吊足。

“新歌！”

“唱新歌！”

“我要聽無名歌！”

呼聲下，現場的燈暗淡，工作人員把吉他拿上舞臺，上空有燈打下，照亮顧清寒清麗的子。

“這首歌，不是廣場舞歌曲，也不是無名歌，更不是歌。”輕聲說，“路揚寫的歌，也是我送給他的歌。”

【想吃狗糧，沒得吃咯。】

【狗糧吃不到，無名歌也沒聽到。】

【能換歌就好了。】

網友們議論紛紛，路遠起，“上個廁所。”

房間里播放出簡單旋律，伴隨著顧清寒的輕哼，湖州家屬院的某家，燈也黑了。

于梅把電視音量弄到最大，里面的顧清寒開始唱歌：

“Happy

birthday

to

u......”

家門被打開了，本就不寬闊的小房子進很多人。

都是院子里的老小家伙們，他們跟著電視機里的顧清寒唱歌。

湘南和湖州，兩座離得很遠的城市，不同的人，共同唱起同一首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路揚撓撓頭，手足無措地拍打節奏，他已經年，十八歲之后就沒再過生日，堂堂大男人搞這些東西，總有些奇怪。

他忽然間明白這才是顧清寒的驚喜，他以為猜到了，可還是藏著。

這時老爹端著蛋糕走進來，上面的蠟燭得麻麻，火照亮草莓的紅。

“吹蠟燭吹蠟燭！”

“先許愿！”

“害！照湖州傳統，就是一碗面的事！”

大家歡聲笑語吵一團，可路揚還是能把電視傳來的歌聲聽得清楚：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他設想過顧清寒適合什麼樣的歌曲，但從沒把跟《生日快樂歌》聯系到一起，總覺得之前的兩者不搭。

可現在路揚認為自己錯了，有些歌不需要技巧，也不需要嗓音，只要到位，場景合適，它絕對會是天底下最好的歌。

他拿起蛋糕刀，快速把蛋糕分很多小份，電視機里已經沒有了顧清寒的影。

這時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消息來自顧清寒。

不是【生日快樂】。

而是：

【一小時后，湖州機場接我。】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