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路上狂奔十來分鐘，一路都沉默，顧清寒安靜的氛圍，可路揚那個不識風趣的家伙打破了寂靜。

“呆幾天？”他問。

“兩晚。”顧清寒說，“歌還沒錄好，著急回魔都。”

“定的哪家酒店？”路揚又問。

“沒定。”顧清寒一愣，來的時候太匆忙，什麼都沒準備。

這樣想來好像只能住路揚家里，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又不是龍潭虎。

“我家......”路揚嘆了口氣，“三房，但是有個房間塞滿了舊家，今晚就沒搬。”

顧清寒：“......”

如今真龍潭虎了。

言下之意是兩人要在同個屋檐下睡覺，顧清寒一時臉紅，不用想都知道是于姨沒安排，進群第一晚就謊稱在幫路揚洗子，論誰都會認為他們早已同居。

在這種況下，睡一間房也不是稀奇事。

“我房間里有席子。”路揚聳聳肩，“到時候我打地鋪。”

“好。”顧清寒點頭。

欣賞路揚這種分寸，人之間都要給對方留有適當空間，更何況他們還不是人。

足夠時的曖昧作當然無傷大雅，如果不夠且貿然行，只會讓不舒服。

現在的理，就很舒服。

“唱歌吧。”路揚最后提議，“《傳奇》。”

他把笑姐提到的參與牢記于心，跟喜歡的姑娘在同一輛車上唱同樣的歌，本就是件甜的事。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窗，車速稍降，路過的行人都聽到了歌聲：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容，

夢想中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很多人喜歡吃苦得發的野菜，就為了品嘗后面的甜，前不久的兩人的確算得上分別，如今是甜時間。

人們常說憶苦思甜，顧清寒唱著唱著，就唱明白了。

行人們目送那輛老車遠去，被那旋律和歌詞所吸引，更有跟著哼唱的念頭，可最后傳進耳邊的，還是廣場舞的歌聲。

“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一天整整些廣場舞歌曲，能不能學學人家！”

他們腹誹。

...

路顧在甜甜，網上也宣傳著他們的甜甜。

對于高強度沖浪的網友來說，的宣算是早有意料，因此起不了多大波瀾，可當幾張路揚和顧清寒的合照出現在平臺，他們實在坐不住了。

【上一刻還在湘南參加節目，下一刻奔赴湖州？教父的吸引力恐怖如斯！】

【大膽宣！大膽擁抱！公布后的他們，居然在機場做出這種事！】

【今天應該是教父的生日，教母給他唱完歌之后就去了湖州，豈不是說兩人要見家長了？】

【......】

近期的兩人為了流量碼，營銷號當然不會放過兩人，新聞滿天飛，網友們或祝福或酸。

看看這兩人今天都搞了什麼！

宣，準岳父提出天價嫁妝，甚至隔著數千網友約見親家，新歌環節還是一首簡單的生日快樂歌，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路揚生日了。

最關鍵的還是，節目結束，你倆直接見面？

這狗糧沒停過是吧！

單狗們一邊罵，一邊樂呵呵地狂吃。

任何事都有正反，宣過后，有人歡喜有人愁。

葉寧坐在電腦前扶額，空出來的兩指把太得發紅，原以為顧清寒的高眼，就算看得上路揚，也不會那麼迅速。

可現在看到他們宣的消息，明顯是被嚇得不輕。

這算什麼？

打臉嗎？

還記得那天長槍短炮下的自己，在眾記者面前有竹地出兩人的曖昧關系，本想讓兩個年輕人遠離。

可錯了，錯得離譜。

自己做得非但不是拆散，更切的形容，應該是順水推舟。

給兩人的宣提供了熱度，通常況下藝人的總會導致有一方，可如今的局面看，誰？

大家都在祝福！

所以那位冰山人設的明星一直都在裝？這時想起對方出道到現在好像就沒立過人設，任何標簽都是別人給打上去的，本人從未認同。

“真是悶。”葉寧還在慨。

一個悶的家伙，遇到了喜歡的家伙，這曖昧關系簡直是催化劑，使得兩人升溫，到現在“嘭！”的一聲。

炸掉了。

當然，兩人是否真的，與葉寧的關系并不大，碧海傳早已做好路揚和顧家乘上同一條船的準備。

可這話題的熱度，瞬間把的新歌宣傳詞條了出去，天價宣傳費在不斷燃燒，卻沒有丁點效果，小小的波瀾在驚濤駭浪面前太過弱小。

想要熱度，可頭條總被這兩個家伙搶走。

有人抱得人歸，有人飲酒，不知道怎麼度過這個難熬的夜。

遠在粵東的那位教母也坐不住了，他沒有演唱，天上下起了雨，打了他的裳。

最后，顧添衡還是撥通了路揚的電話，可接通人是顧清寒，為了行駛安全，打開免提沒吭聲。

“怎麼了？”路揚問。

“怎麼了？”顧添衡重復著。

他在質問，聲音沉悶還夾雜著雨聲，“事發展如今這樣子，你和那的總要有個結果吧，我老妹是明星，丁點負面新聞，都能引來網絡暴民的圍攻。”

路揚愣住了，一時高興讓他忘記了這檔子事，可顧清寒還在邊，他怎麼跟顧添衡解釋，又怎麼跟解釋？

他一直沒說話，電話里，顧添衡的咬牙切齒聲越來越清晰，最后只扔下一句話，“快點出結果！”

電話掛斷了，車停在紅綠燈前，路揚撓撓頭，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轉頭看向顧清寒，想從臉上表揣出什麼來，可對方早已把頭瞥向窗外，看不出任何緒。

“那個......”路揚訥訥地說，“沒有別人，你哥不給我追你......”

他還想說下去，可顧清寒直接打斷，“我相信你，今天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

的語氣不容置疑，沒有丁點的不耐煩，純粹是相信兩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好。”路揚點點頭，慨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可姑娘并非善解人意，顧清寒表現得平靜，心理作能寫下一千零一個小故事，書本通篇只圍繞著一個點進行。

——渣，真是我自己？

不想當面問路揚，今天是他的生日，就應該高高興興地過，只能對顧添衡旁敲側擊。

【你朋友追上渣沒有？】發送。

要行了，之前過多的巧合，還有這時候的通話，顧清寒決定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