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東。

外面大雨傾盆，顧添衡躲在屋檐下，雖然沒看到網上兩人機場相擁的新聞，可之前的他早已得知兩人宣的消息。

如今看到顧清寒信息，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我幫你如意郎君，你也想讓他追上渣？

你們剛剛宣，雖然關系假的，但可以真啊，很多假戲，演著演著就真了。

【沒有！】他回復。

顧添衡打了個電話過去，可被顧清寒直接掛掉。

他更急了。

【那渣，到底對你朋友做了什麼事？】那頭又發來顧清寒的信息：【現在想想，直接說人家是渣不太好吧。】

【讓我朋友搭肩，還隔著毯子，這不是渣是什麼！！！】三個嘆號，顧添衡的憤怒溢于消息。

顧清寒：“哈？”

在這一刻突然醒悟，記憶如流水盡數涌來，路揚后來聊天里再也沒出現過的“在嗎”，還有那送花，和前段時間親口建議葉芷的首飾。

關掉手機，任由那頭的顧添衡在暴雨下淋狗。

“其實......”顧清寒突然說，“剛才可以不算禮的，只要你有回禮，我還有個大禮送給你。”

就算所有事實擺在面前，還存留著最后那點可笑的希，被死的駱駝都需要最后一稻草，而還心存僥幸。

“有有有！”路揚心直口快，“你面前，儲箱，里面有！款，朋友跟我說的，人之間就應該送款禮！”

他恨不得自己為快，生怕顧清寒后悔，之前的擁抱變禮，至今還忿忿不平，如今能補過，哪能錯過機會？

顧清寒俯，掰開儲箱的開關，翻找了好一陣之后，最后把兩個......能跟款扯上關系的東西拿了出來。

——木頭和木頭。

無奈嘆氣，木頭的杰作還真是木頭，窗外的月星輝灑下，照亮兩個乒乓球大小的木雕。

顧清寒用手挲，木雕上的邊邊角角打磨得很好，沒有刺，起來很，樣式......還真應了之前說的，別出心裁。

一個是櫻桃，另一個是盤子。

真，款。

菜肴要用盤子裝，可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有的東西都對上了，顧清寒再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在扶額，佩服于路揚的腦回路。

不僅是“款”首飾，還有路揚求助親哥追自己的行為。

這天地下，還真有這種蠢人？

更愚蠢的是自己，我教我的未來男友追我？

“怎麼樣？”路揚得意洋洋地說，“這禮不錯吧。”

“不錯。”顧清寒把兩木雕捧在手心，用手機拍照，路揚那家伙開心地吹起口哨，遠在天邊的顧添衡還在發信息。

【總不能讓他和渣在一起吧？】

【渣的手段太高明了，覺我朋友已經中毒了！】

【那渣也太過分了！】

【......】

渣，渣，渣。

任何信息都帶著渣兩字。

可渣就是自己。

顧清寒想把手機砸了，又或者掰開手機，把那頭的顧添衡揪過來當面對質，最好是和路揚一起，把顧添衡罵得狗淋頭。

這都是什麼玩意！

隔著毯子搭肩就算是渣了？

【你知不知道那渣是我！】編輯出文字又刪掉，最后什麼都沒發送，手機也黑屏。

“顧添衡不想我們在一起，然后你就造了個的出來？”顧清寒問。

“也不算造，就是沒提你名字。”路揚沒明白的意思，不是說相信嗎？

“干得漂亮。”顧清寒無奈豎起大拇指，“其實這事還能更漂亮。”

“怎麼說？”

“繼續瞞著他！”顧清寒肯定的說。

雖然猜得出顧添衡是想讓和路揚在一起，可渣這個名頭是他扣上的，而且扣得太篤定，導致曾經都說自己是渣。

這讓顧清寒很想報復，本來就是兄妹，互相殘殺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你爸呢？”路揚又問。

這才是他和顧清寒應該探討的問題，顧源在節目上的發言，明顯已經察覺，顧添衡那個家伙很有可能把信息了過去。

“我爸......”顧清寒擺著，“其實他也不拒絕你。”

“啊？”

“不然他就不會安排我們上綜藝，更不會在節目里提嫁妝。”顧清寒翻翻白眼，“應該是想給你個機會。”

“過段時間我會跟他解釋，讓他們先急一下。”出了搞鬼的那面。

“不會出事吧？”路揚又問。

“出事？出什麼事？”顧清寒狠狠地說，“我爸不是那種人，他只能干著急，他越急，最后發現事實的時候，顧添衡就死得越慘！”

路揚不明白為什麼顧清寒要這樣說，好像一瞬間兄妹反目了仇人，不過他清楚顧清寒并沒有其他念頭，可能只是想稍稍懲戒？

但無論如何，他們誤會解開就是萬事大吉，如果事態發展......只有顧添衡傷的世界，也不是不行。

畢竟那家伙太坑。

汽車駛進老城區，新城的耀眼燈被老舊建筑遮擋，桔黃路燈一盞盞地樹立，長街上影錯。

“我家就在這一片......”路揚輕聲說，“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他側過頭看，窗戶已經降到最低，顧清寒靠在窗邊，風吹起長發，貪婪地呼吸外面空氣，很的樣子。

好像才是回家。

“習慣啊。”顧清寒幽幽地說，“以前我家也住在小破巷子里。”

路揚點點頭，他記得顧清寒回憶年的神。

多年之前，也許同樣生活在并不富裕的地方，老娘的寫歌收益全給老爹拿去打拼，那個人在樂壇呼風喚雨，可為了孩子，還是愿意為家庭主婦。

對于那種人來說，神的富裕，可能才是真富裕。

所以那時候的顧清寒應該是能到親的吧？

他想他大概知道自己老媽跟顧清寒聊得來的原因了。

車速驟降，開進家屬院，燈照亮從燒烤爐子上飄出的白煙，掃過的每個人都在向他們招手，沒有起，像是歡迎好久不見的朋友。

“我說過還有大禮。”下車時，顧清寒輕聲說。

“什麼大禮？”

下一刻，路揚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的手臂被挽住，顧清寒靠在他邊，他低頭看去，只看到的笑容甜得發膩。

同樣在抖，原因可能是和他父母的第一次見面，還有第一次主的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