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目標，顧清寒覺得很遠，但路揚覺得很近。

《殺破狼》火了。

牽一發全，歌曲的火不僅帶了首播率，甚至還帶了第二樂球的下載量。

作為老板，作為父親，顧源看著飛速上漲的數據，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已經能夠想象到顧源笑什麼樣子了！”

視頻會議里，微音平臺高層捶桌。

碧海娛樂高層表彩。

雙方都有音樂方面的專業人士，看得出《殺破狼》的詞曲質量，還有那不同于古風的歌曲。

新穎的東西最能吸引大眾眼，很多人將這首歌選做古裝劇剪輯視頻的專屬BGM，也有很多人想將其單曲循環聽上老半天。

年輕人因為廣場舞歌曲注冊的第二樂球賬號，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雖然目前的網頁版音樂平臺，能聽進去的歌不多，可質量太好，他們太喜歡，只能對第二樂球又又恨，不斷催促著件的上線。

“電視劇和主題曲，本就相輔相，《殺破狼》能帶來現在的影響，并不奇怪。”

葉寧解釋，“全新流派的完整歌曲，讓碧海娛樂的詞曲作者們有了新的方向，不久后我們會創作出同類型作品。”

這是好消息，微音平臺有人點頭，他們開會的目的就是為了督促，葉寧也很識數。

一方不想看競爭對手吃下整個蛋糕，另一方想借助東風，互利互惠。

“微音會大力支持。”他們說。

最后視頻掛斷，葉寧躺在沙發上不愿彈，微音只關心能不能有同類型歌曲，而要關注更多東西。

【影視圈經典環節——好歌配爛劇！】

【不僅僅是《殺破狼》，劇里很多配樂都絕了，契合任何一部古裝劇，絕對能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可它偏偏出現在《古道仙俠三》！】

【這套班子的演員，除了顧清寒，其他人演技就沒一個能打的，別人演得好的都在片場，林然這男主頂著張臉摳圖是吧？】

【......】

網友的點評讓葉寧頭疼。

劇組原定的宣傳方案里，目標眾確定為年輕的追星人群，這群大多數人都只看臉。

可隨著路揚和顧清寒兩人一套作下來，曝量大大的有，首播率已經進業前列，慕名聽歌順帶看看劇的人不在數。

他們可不是迷妹，他們會看演技。

按照原定發展。

演技能夠用水軍和迷妹掩蓋過去。

就算有路人看到了電視劇，他也不會閑得沒事上網點評，就算點評......

“你知道我家哥哥有多努力嗎？”

肯定有迷妹會用這句話把他搪塞回去。

可如今，碧海不想花錢買水軍，林然的原有也不敢吭聲，這家伙前段時間不知道惹到了誰，花邊新聞不斷，哪還有人敢支持他？

就連碧海娛樂都只能出下策！

“這段時間多拍點廣告，多出席一些活吧。”葉寧說。

對面的林然點頭，活在這個圈子，當然清楚碧海娛樂想要榨他最后的價值，人設一旦有了裂，就會難以修復，甚至會越裂越大。

可林然不愿放棄，他還想掙扎，沒有戲演，還能有其他的出頭方式，練習了好幾年的練習生本就樣樣會點，雖然樣樣不通。

他抬起頭，篤定地說：“我還可以唱歌。”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葉寧冷眼看他，“你要不要聽聽你之前唱的什麼？”

拿出手機，從音樂榜單前幾位找到林然之前的歌曲。

播放。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的男音飄在房間，林然也覺得沒問題，甚至還佩服當時的自己，為什麼能唱得那麼好。

“四個修音師，為了修這歌，最后有兩個修進醫院，你覺得你唱得很好？”

葉寧表猙獰，“榜單是公司給你打的，通稿是公司幫買的，營銷也是公司給的，管不住自己，扶不起來，就別怪公司不給資源。”

“想要歌？”冷笑，“沒有。”

有價值的練習生，公司當然會給資源，像林然這種棄子，資本只會將他拋棄。

最后不死心的林然只能求助他人。

他在圈里的人緣看起來很好，可大家都是見風使舵的主，落難時不踩上一腳就算好人了。

只有路揚看起來老實和好說話。

而且路揚寫的歌好，林然看不出哪好，只知道每一首都能夠火，而他還想火，他不想被拋棄，拍廣告接活算得上鮮亮麗，可到最后......

誰知道要不要陪富婆吃飯！

甚至有可能是土豪。

林然：【路哥，你的歌寫得真好。】

路揚：【謝謝。】

林然：【我最近想發一張專輯，不知道路哥能不能給我寫兩首歌，你的歌太好了，我都有點擔心自己唱不好。】

路揚：【謝謝夸獎，你很有自知之明。】

林然：“......”

怎麼覺這家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干掉一個。”

湖州的江邊，路揚關掉手機。

“什麼？”顧清寒扭過頭看他。

“林然求歌求到我這里了，碧海又不是沒有歌，那麼只可能是他被放棄了。”

顧清寒點頭，用腳輕掃前方的青草。

不喜歡流量，也討厭如今的圈子。

路揚看得出來，如今應該是在幫凈化娛樂圈環境，本人也想參與其中，就算關系沒到，還可以提議是吧。

他幫我，我提議，沒問題。

算不上夫唱婦隨。

“小蝦米沒用啊，他們只是為了吃飯，上面的公司才是大頭。”顧清寒看著彎曲又變直的青草，“不斬斷，環境變不了的。”

“道德敗壞的，活該。”路揚瞇著眼，“上面斬不斷，走了張三李四，還有王五趙六。”

“聽起來好難，我工作室應該做不起來。”用余觀察路揚，想看這個榆木腦袋能給出什麼答案。

“能做起來！”路揚握拳頭，“他們營銷，咱們也營銷，只要作品質量夠，到最后這幫人總會沒有飯吃。”

“砸飯碗？”顧清寒想起路揚之前的話。

“對。”路揚點頭，“他們發一首歌，我們就狙擊一首，來一個死一個，營銷也要錢，沒有收益，他們最后只能向質量妥協并改變。”

顧清寒低頭，數著腳下的青草，也數著各大娛樂巨頭旗下的練習生，總覺有幾百個，幾百首歌，要寫到猴年馬月？

“時間會不會太久？”

“不久！”

不久個錘子！

出，反復碾腳下的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