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皺眉，這家伙的腦筋總是時好時壞，很想教訓一頓卻找不到理由。

這時聽到了路人的呼喊，的不是“靈微姐姐”，也不是“顧清寒”，而是。

——教父。

和路揚循聲音去，是個江邊釣魚的年輕人，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坐在一群中老年人的邊，臉上還掛著黑眼圈，應該是徹夜垂綸。

呼喊聲很大，以至于所有人都看著他，幾個釣魚佬罵罵咧咧，快要上鉤的魚就這樣被他嚇跑了。

路揚無可奈何地轉過頭看顧清寒，這兩天請求合照的人都是先發現的，什麼時候他的名氣比還大了？

“會不會是跳廣場舞的？”路揚問，“十幾歲跳廣場舞，還是個男孩，路子有點野。”

“有可能。”顧清寒點頭，十七八歲都開始釣魚了，跳廣場舞并不過分。

走幾十年彎路，這路子能不野嗎？

下一刻，年輕人沖了過來，手上拿著手機和紙筆，一副要簽名合照的樣子，還喊著：“教父，我最喜歡你的歌了！”

“哪首？”

路揚接過紙筆，第一次給簽名。

“《仙兒》。”年輕人聲調降了下去，用惋惜的語氣說：“可惜了，教母不在。”

顧清寒：“？”

年輕人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顧清寒，慌不擇言地說：“是顧教母，不對，還有其他教母，不對......是搖滾教母。”

“顧添衡。”路揚提示。

“啊，對對對！”

顧清寒：“......”

這都是什麼鬼稱號？好不容易接一個，怎麼還有兩個人爭一個的道理？想起另外那位教母還是自己親哥，就萬般嫌棄。

太漸漸升起，灑在湖州的江面上，年輕人手舞足蹈地講述著對《仙兒》的喜。

說他們都認為路揚絕對是病得不輕，不然也不會寫出那種歌，還有遠在粵東的那位教母應該也不是啥正常人，穿旗袍唱歌，誰能想得出這一出戲？

顧清寒完全沒有包袱，在路揚旁笑得花枝，看著他的五扭曲，臉上都快長出麻麻的黑線。

“拍照吧。”

路揚最后只想早點跑路。

經過的路人了攝影師，三人鏡，他們靠在灰白的圍欄下，背后的江面波粼粼。

“教母多啊？教父。”顧清寒低了聲音說，沒等路揚反應過來，住了他的耳朵，沖鏡頭微笑。

咔嚓——

終于大仇得報，照片上，他們的臉被晨曦染上紅暈。

...

圖片被顧清寒發送至微博，引起波瀾。

自節目上的宣之后，網友們只能在路人發送的圖片里看到兩人的合影，他們出現在機場、超市、長街，像對度月的夫妻。

只是太像老夫老妻，不夠親，而且始終沒有本人發布的照片。

現如今照片來了，帶著路人，但依舊甜。

【寫歌啊，那麼恩干嘛呢？】

【知道你們在一起了，能不能別秀了！】

【就耳朵？能不能牽手，能不能拍吻戲？娛樂圈里的合同夫妻最多了，能不能來點真的！】

【樓上的，你嫌狗糧不夠吃？】

【你不怕教父空出手來寫廣場舞歌曲？】

害！

說什麼的都有，路揚卻對著顧添衡發來的信息撓頭抓耳。

“到底該怎麼做？”他把手機扔給顧清寒，信息顯示著：【你到底想怎麼樣？】，還帶上了微博截圖。

顧清寒眼珠轉啊轉，最終發送消息：【那的我追定了！現在是和顧清寒演戲。】

“以后我們有什麼進展你都跟他說，記得要把我換另外那個的。”把手機遞回去，代著。

“不太好吧。”

“照做！”

“好！”

路揚確保顧清寒沒看過來，地打字：【很快就拿下了，我和已經在同個房間睡過覺了，別著急。】

不等消息，也不想接電話，他直接關掉手機，留下那頭的顧添衡干著急。

“什麼玩意？睡了就睡了，你和那的在同個房間睡覺是什麼東西？”

“太監是吧，不是吧？”

“絕對是渣！”

顧添衡握著手機抓狂。

...

下午，嶄新的黑大眾駛進家屬院，路揚和顧清寒從樓上拿來行李，路遠看看發票，又方向盤，上呢喃著：

“這都要八十萬？”

路遠沒要求，車是顧清寒幫選的，他們購買時都沒上兩老，怕他們想省錢。

路揚都不知道選車的時候還要有那麼多講究，什麼“不能看起來太貴”、“不能太差”、“各方面驗要好......”之類。

他知道顧清寒想的全面，不想因為金錢而讓老爸的際圈產生變化，老人家不是年輕人，應該呆在舒適圈，也別引起太多問題。

四人坐在車上，路遠開車，朝機場方向進發，兩個小的坐在后座，顧清寒捅捅路揚的胳膊。

他心神領悟：“爸，這車怎麼樣？”

路遠特地輕踩油門，聽著發機引擎的轟鳴聲，過了好久才說，“不錯。”

這是個極高的評價，這老頭的挑剔所有人心知肚明，可路揚又被捅了一下。

“有沒有什麼缺點？”他又問。

“嘖。”路遠咂舌，“還真有。”

“什麼？”

“油太貴了，老子加不起。”

車里笑一團，路揚在座椅靠背后豎起大拇指給顧清寒看，意思是

——你真棒。

顧清寒得意地挑眉，扭頭看窗外的風景，不僅是因為玩得開心，還有不舍。

最后車子停下，四人兩兩并肩，路遠看著前面如同母的兩人，又了車鑰匙，嘆了口氣。

“長大了，本事也高了，就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資格教訓你。”他語重心長地說。

“你是我爸，有什麼話直說唄。”

“車是小顧選的吧？”

“嗯。”路揚點頭。

“我就知道你沒那腦子。”路遠嘆氣，“這姑娘人很好。”

“嗯。”路揚又點頭。

“你點頭沒用啊。”路遠敲敲他的頭，“我不管現在年輕人的觀是什麼樣，人姑娘大大方方地公布，就是拿自己的聲譽在賭，你可不能辜負人家。”

“那當然......”

“路揚！當年我經常跟人說個道理，現在我把它跟你說一遍。”路遠的語氣變得嚴肅，“不管是生意，還是做人，哪怕有緣關系，都要有往有來，是，夫妻也是！”

路揚默默地聽著，老爹話很，事業也不算功，但一直是他的榜樣。

老爹又說：“小顧爸給你的東西，老路家拿不出等價的，幫不到你，一切都要自己做，配得上就拿，配不上就推！幾千上億的資金我沒見過，但我希你可以有自己的就！”

“好了，你去登機。”

他們已經來到了進站口，路家兩老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著兩個年輕人的離開。

耳邊傳來飛機的呼嘯聲，他們又要踏上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