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地震。

從消息發布的那一刻開始，無數娛樂公司都在開會。

如果僅僅是顧清寒主狙擊葉寧，所有人大可以坐山觀虎斗，地吃上瓜果。

可們的背后還有人。

碧海娛樂剛剛與微音平臺簽訂長期合作，顧清寒那邊更不用多說，第二樂球董事長是親爹，還有那未結婚的男友，證都沒領，嫁妝就已經定好

——份。

誰都知道，原有的幾大音樂平臺還于版權大戰的燒錢末期，顧家這時候進場并非好時機。

可如果加上未來婿呢？

那家伙最近寫出來的歌都已火，寫歌速度也驚為天人，如今敢讓顧清寒與葉寧正面撞，想來這次的歌曲不會差到哪去。

他們聯手，是各大娛樂公司與音樂平臺不想看到的事，可它已經發生，如今只能想對策。

葉寧坐在辦公桌前，抿上清茶。

作為歌壇當下名聲最火的人，當然不會接自己的失敗，之前輸給顧清寒能有不是自己演唱的理由可找，可如果再失敗......

找不到理由。

“顧清寒會不會唱《無名歌》？”葉寧的對面，藍茂海坐在沙發上憂心忡忡。

他也不想看到失敗，葉寧是公司最大的那棵搖錢樹，盡管營銷花費巨大，但比起給碧海帶來的利潤，只能算作九牛一。

“如果是《無名歌》，宣傳方面已經不過了。”藍茂海輕聲說，“現在網上還有無數人期待著《無名歌》的發布，這個聽眾基礎太可怕。”

“應該不是。”

“如果是呢？公司上下沒人能在短時間創造類似風格的歌曲，而且比質量，那首歌的詞，看起來就像雕細琢的玉。”

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們容不得失敗，所以選擇直面困難。

宣傳，碧海娛樂最常用的手段在顧清寒面前毫無優勢，如今只能比起作品質量。

“顧清寒新歌歌名《傳奇》。”葉寧說，“跟那首無名歌歌詞不搭。”

“《無名歌》寫的是瓷，也能跟傳奇扯得上關系。”

葉寧一愣。

只聽到了《無名歌》的片段，對歌曲理解也只有一個大致的廓。

藍茂海的話有些道理，一些瓷的確能稱得上“傳奇”兩字。

聯想起網上關于歌曲的解讀，有人說那是路揚對顧清寒的示，里面夸贊瓷的詞匯就是夸贊顧清寒。

一個氣盛的年輕人，一個悶的姑娘，他們把歌名定為《傳奇》......

好像還合理的？

寬敞的房間里，空調冷風吹過，兩人對視，都想不出任何辦法。

過了很久，最終還是藍茂海打破沉默，“避其鋒芒，迂回取勝。”

“怎麼避？”

“路揚玩文字，玩意境，那就隨他玩。”藍茂海看著葉寧的眼睛，“我們不跟他玩，他唱中文你就唱英文，反正聽眾也聽不出所以然。”

葉寧沒拒絕，顧清寒如今唱功和相差不大，但詞曲質量能決定很多東西。

藍茂海說得沒錯，把原本想要發布的歌曲詞譜換下，從柜子里找到近些年碧海娛樂收到的詞曲。

當然是別人寫的，但現在的創作人變了。

有錢，的確能為所為。

...

路揚跟顧清寒下車，朝音樂工作室走去。

他聽過顧清寒最功的那次錄制，毫無疑問能和王菲版本有得一拼。

這樣的覺很好，另一個世界的金曲能夠在這個世界大放異彩，還有顧清寒的進步，曾經的好歌糟蹋機也擁有了比肩歌后的唱功。

這個養系游戲，他玩得很開心。

如今《傳奇》經過了修音，他們過來聽正式版本。

“老師剛剛給我發來消息，我媽就在上面。”顧清寒關掉手機。

路揚愣住了，心想這樣會不會快了點。

他還沒表明心意的時候就見到了顧清寒老爹，剛剛學會怎麼聊天，顧清寒就見過他的父母，現在手還沒牽到......

丈母娘就在樓上等著了？

“我要不要買點水果？”路揚有些拘謹地說。

“噗嗤。”顧清寒憋不住笑，“不是正式見面，不請自來你能有什麼辦法，而且這又不是家里，買什麼水果？”

“他們都說丈母娘看婿總會挑刺。”

“他們還說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顧清寒沒說下去，“你算什麼婿，現在還是冒牌貨！”

“說冒牌，也是你先來的！”

“離遠點！”

路揚真的遠離兩步，顧清寒好氣又好笑。

親媽過來是麻煩事，的心不大好，可一通打岔之后都煙消云散了，網上都說直男吸引異的方式是激怒對方，這道理還真沒錯。

電梯門打開，他們走進去，里面的空間更小，每一次呼吸都能吐出旖旎的濁氣，曖昧彌漫。

四周的鐵皮倒映著他們的并肩，孤男寡還互有好，不管做什麼都怪怪的。

顧清寒低頭看地，路揚抬頭鐵皮，這時才鼓起勇氣悄悄往上撇，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

“你媽，好像不怎麼喜歡我啊。”路揚忽然說，他在頭頂的鐵皮里發現了顧清寒的窺。

“從群聊記錄來看，的確是。”顧清寒嘆氣，“能有什麼辦法？這種事可以繞過去，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現在只能自己面對。”

道理路揚都懂，可他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

人際關系這一塊顧清寒要比他通，和媽關系不好，自己一個準婿，又或者說冒牌男友，應該站在哪一頭？

跟顧清寒一起，丈母娘不開心；跟丈母娘一頭，這友份還沒真正確認下來呢。

等下，路揚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一定要站隊？

他和顧清寒明面是，方菲是丈母娘，只要他們足夠恩，丈母娘能說什麼？

路揚覺得契機已經來了，不需要那檔綜藝，電梯里的溫度在升高，顧清寒的臉在變紅，而他也有了更進一步的理由。

“還記得你到湖州的那晚嗎？”路揚問。

“記得啊，你喝醉了。”

“別說糗事，再往前一些。”

“我打麻將贏了十三塊五。”

路揚：“......”

“再前一些！”他又說。

“我們在車上唱歌？”

“下車后。”

“你說那個干嘛！”顧清寒怒了，這家伙怎麼得寸進尺的？

“不是說它是禮？”質問。

“有來有往，你挽一次，我挽一次，上次是在我爸媽面前裝樣子，現在也要在你媽面前裝樣子，不是對我沒好，可我們都那麼恩了，還能說什麼話來？”

“聽起來功率不大......”

“上次你手過來的時候可沒考慮功率！”

路揚一字一句：“你也不想讓你媽知道，我們是冒牌吧？”

顧清寒：“?”

總覺得這話有些悉，現在回想，當初自己也是用這樣的句式來威脅路揚，可現在世道變了......

這個榆木腦袋開始回過頭來威脅了，而且說辭有理有據。

此刻，顧清寒躲避著路揚的目，再次低頭看地。

忽然間，有胳膊進的視線，路揚不老實，這期間還不斷蹭過來，蹭的地方都快越過手臂了，再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