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見到顧源之后，路揚覺得他的底線在于婚前不能顧清寒，這樣的觀念很傳統，是他們那個年代的人之常。

可文件袋里的小雨傘擺在面前，閃耀著白熾燈的芒，當事人已經走遠，留下不清頭腦的路揚。

這是......

要做好保護措施的意思？

沒那麼迫切吧。

他想起了顧源的“再來一次”，好像這位老父親的底線在不斷下降，都要埋在地下三尺的位置了。

莫非是在他和顧清寒走后，他親爹大發神威，顧源淪為小弟連忙把兒送上？

路揚找不到答案，他把東西放到一旁之后，繼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這時手機震，屏幕燈驅散了房間的黑暗。

顧清寒：【有些事，不能太急。】

路揚總覺得意有所指，他們明明已經互道晚安，如今顧清寒又發這種模棱兩可的消息......

不會也收到擋雨的東西了吧？

【剛剛你爸給我送東西了。】他回復。

【睡覺了，晚安。】顧清寒秒回。

路揚笑了，總覺得像到驚嚇的小貓一樣逃竄，不然應該好奇地詢問送了什麼。

他又發：【只有一本房本。】

【哦。】

回完消息，顧清寒直接關掉手機，把頭埋在枕頭里不愿放出來。

的右手，床頭柜里，同樣擺放著一堆紅的雨傘，毫無疑問是父母剛剛送來的東西。

一邊是房本，一本是傘，難不爸媽都認為倒的是？

房本是確定地點是吧？

這都什麼事兒！

最后起，跑到隔壁房間敲響了葉芷的門。

“清寒姐什麼事？”

“你要跟顧添衡朋友說。”顧清寒斟酌著用詞，“孩子很重視自己的第一次，不能那麼輕易，要慢慢來。”

“好！”葉芷重重點頭。

“好了，早點睡吧。”顧清寒緩了口氣離開，“明天還要去湘南。”

“清寒姐放心。”葉芷的語氣簡直是立誓，“我一定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什麼鮮花、燭晚餐、水做的床應有盡有！”

啪——

顧清寒扶額，心里哀怨：“絕了！”

...

次日。

瓷白客機從云層中鉆出，最后降落，路揚和顧清寒慢悠悠地走出飛機，他們的邊只跟著助理葉芷。

“沒有臺本嗎？”路揚問。

“沒有，真是真人秀。”顧清寒撇撇，“不過會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自由發揮？”

“嗯，自由發揮。”顧清寒看到遠方的出口，“不說了，前面就到了。”

“我有點張......”

“真張？”顧清寒瞇起眼睛問。

“嗯嗯。”

“出手。”顧清寒說。

“哦。”路揚心滿意足地照做，下一刻，手臂到了。

他們又攙手了。

這一次路揚沒有張，而是平靜，好像手上就應該有個什麼東西攙過來。

事實上他就沒有張過，面對過攝像頭的人，哪又會害怕這樣的場面。

顧清寒也懶得拆穿，路揚找的借口再爛，也要比直來直去地說“攙手”好。

直男會找借口就是進步。

...

接客廳麻麻的全是人，攝影人員們扛著長槍短炮，對著出站口拍攝。

為首的攝影組長從事攝影幾十來年，接過不的明星，但從未像今日一樣張。

今天要拍攝的同樣是對明星，準確來說是明星和的天才人，聯想起他們是金主指定的一對，力如山倒。

“來了。”組長看到了那頭攙手的男，“角度，注意角度！”

攝像頭亮起紅燈，組長對著遠方手持橫幅的人群招手，顧清寒不人接機，以前也不喜歡這種場面，但節目組可不會順著。

一定要讓金主爸爸的兒到節目組的重視！

“教父，教母！”

尖聲如海嘯，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大喊，聽過顧清寒新歌和路揚作品的人也混進人群尖。

震耳聾。

“要不要那麼離譜......”

路揚懵了一下，眾人的呼喊像是把他架在高臺下給烈日灼燒，他了萬眾焦點。

他有做過心理建設，可實在想不到會有那麼多人，所有人的眼都注視著他和顧清寒，再加上口中的“教父教母”......

現在就像朝拜。

而他們是降臨此地的君主。

可君主無心朝堂，也無心修仙，他上嘀咕著“張死了”，手卻不老實。

他手掌翻轉，扣住蔥般的手指。

顧清寒也愣了一下，大庭廣眾下這家伙怎麼敢的，之前都是牽，現在那麼多攝像頭，他膽子那麼大？

“你說的，自由發揮。”路揚在耳邊說話，氣息灼熱，燙紅了的左耳。

顧清寒小路撞，這就是你的自由發揮？

兩人就這麼牽著手，盡管面前一堆攝像頭，但他們都忘記了還在錄制節目，心思早已飛到其他地方。

走出出口，攝影團隊從人海里殺出，對著兩人進行拍攝，后不斷有人上來，鏡頭搖晃，拍攝并不順利。

場面已經接近失控，圍過來的人群已經超乎想象，節目組是發錢了，但沒那麼多人，組長拍攝的同時用余掃視......

他驚了。

有幾個家伙手上沒有橫幅，他們高舉著手中的行李箱吸引目，像是街頭賣藝里耍寶的猴子。

收錢都沒那麼瘋狂。

“要控制局面。”顧清寒皺眉，看到了攝影的表，大概了解到來龍去脈。

“教母，我想聽《無名歌》！”

“教父，可別忘了另一個教母啊。”

“......”

呼喚聲不斷，大部分人都是歌迷，一時間都忘了顧清寒的演員份，也忘了他們在錄制節目。

葉芷終于把喇叭拿來。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們要錄制節目了，下下周的《人結婚計劃》，還希大家捧場。”顧清寒接過喇叭說。

不是頂流，沒那麼多腦殘，大多數都理智，喊喊兩聲也就罷了，隨著顧清寒的聲音落下，眾人乖乖聽話。

“好。”

秩序如初，好像一切沒發生過，只有好事者的燈閃爍。

“擺手說再見。”顧清寒對路揚說。

“嗯，好。”路揚呆呆地點頭，他在這方面完全沒有經驗，只能跟著顧清寒的指示做。

可他們還牽著手，路揚下意識照做的瞬間，把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抬了起來。

原本的雙方各自擺手，變了手牽手的搖擺，有種舞臺上男歌手唱著“我和你，心連心”的既視。

顧清寒愣了一下，的心也隨著手擺，如果換個場景，他們再換套服，這樣的舉......

就像是婚禮現場上，踏婚姻的夫婦向觀眾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