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譚白拍了拍司思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又匆匆離開了。

司思是知道譚家出事了的，從譚璇跟江彥丞的危機，到譚的大發雷霆，都是目擊者。現在三哥又走得匆忙，丟下一個昏睡的老人，司思心里一直很不安。

守了大半夜，期間譚璇的媽媽，還有大嫂榮蘭心等人也來看過，見司思在，陪了一會兒又各自去忙了。老人，孩子，今晚各家都來了不，聽說譚老也不太好，總之一夜忙碌。

司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直到被一聲哼哼驚醒，忙坐起一看，譚醒了。老人家醒得早。

“譚，您還好嗎？”見謝靈書要坐起，司思忙去扶。

謝靈書的神很憔悴，顯然了不小的打擊，還沒回過神來，茫然地盯著司思，問道：“小白呢？清婉去哪兒了？”

司思很尷尬，算是什麼人啊，被老人家一問，只能結結地回答：“三哥他……他……”

“三哥”這個稱呼好像也不太合適，里咀嚼過的任何一句有關他的稱呼，都不太合適。不敢念他的名字。

司思沒法回答，只好換了個角度問道：“譚，您不？我去給您弄點吃的來？”

謝靈書沒什麼力氣，老人家難得沒任，似乎還沉浸在悲痛中：“好。”

司思給謝靈書的靠枕調了調，又讓醫護人員幫忙看著，這才走了出去。

不出去都不知道，山里居然在下雪，沒穿外套就跑了出來，立馬凍得一哆嗦，卻不知道去哪里找餐廳，也沒見到半個服務生。

瞥了眼遠山的白雪皚皚，司思轉正打算沖進屋里，忽然一頭撞進了一個人懷里。

“哎喲——”司思慘了一聲，一跤跌坐在地上，摔了個屁開花，形眼鏡兒都差點撞出來了。

連撞了誰都沒看清，只顧著邊爬起來邊喊：“對不起！對不起！”

“嗯。”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回應，司思一怔，聽出是誰的聲音了！

“三哥！”司思口而出。

然而，不等看過去，屁已經離地，人也拔地而起，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充滿了思慕著的那個人的氣息。

臥槽，公主抱！

三哥的公主抱！

司思你是不是在夢游？

夢里真的什麼都有！

司思的呼吸都停止了，咬著一聲不吭，鼻子完全不敢氣兒。

“怎麼了？凍僵了？不穿服就往外跑，干什麼去？”頭頂男人的聲線如此沉厚冷冽，像是未出鞘的劍，刮著司思的耳。

可是，這是活生生的三哥的聲音！

司思猛地抬頭朝頭頂看去，正對上那雙鋒利的眸子，只是此刻居然帶了一玩味和笑意。

“嚇傻了？還是發燒了？哥看看。”譚白說著，低下頭來，拿額頭輕輕地了司思的額頭。

司思完全不能，是個傀儡，是個已經死掉的傀儡，的傀儡翁在做什麼？把扔進了火里烤？

這世上居然會有除了死亡以外的另一種病癥，能讓一個人的心臟停止跳，司思作為醫學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會到了。

“不燒。還好。”譚白的聲音那樣近，呼吸仿佛過司思的，他抬起了頭，語氣仍舊自然。

“走吧，回去。”譚白說著，抱著轉朝溫暖的地方走。

司思還僵著，四肢都不敢，他怎麼抱都好，被裹在軍大里，像是跟傀儡翁長在一起，愿意跟他長在一起。

可是，傀儡翁是什麼意思？

他剛剛是在嗎？

他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