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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九重》第一百四十九章 埋怨

遲章平聽說得奇怪,不由笑問:“這是說的什麼話呢?有你這樣的妹妹,我已不知有多歡喜呢!”

忽而又一板臉,“可是回來后,家中有人為難你?你告訴大哥,大哥幫你出氣去!”

遲靜姝看他這副維護又正的模樣,心頭涌起的卻是一片片嘲諷。

朝遲烽瞟了一眼,抿了抿,不答,反而淺淺笑道:“大哥如今上的毒可是都祛除了麼?我讓人去外頭買了兩支百年的人參,大哥拿去養養子。”

就算是遲烽,都難得能吃到百年的人參,遲靜姝竟然一出手就給了遲章平兩支。

遲章平眼神閃了下,對遲靜姝笑道,“九妹真是費心了。跟你比起來,五妹和七妹真是??唉,難怪大哥總是心疼你多些!”

這話說得已是極為親昵了。

遲靜姝紅了紅臉,很是高興一般地搖頭,“不值什麼的,大哥若是以后有需要,只管跟靜姝開口便是。”

遲章平眼底掠過一得意。

遲烽倒是看著遲靜姝,難得沉思下來——這個他一直都瞧不上眼的兒,為人事,說話舉止,分明就是大方得進退合宜,完完全全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自己怎麼會就一直以為是個空有貌,腦中稻草的無能蠢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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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直有人有意無意地給他灌輸過這個印象??

正出神間,就聽遲靜姝喚他,“父親?”

遲烽看,“何事?”

遲靜姝笑了笑,說道,“并無要的事。是這樣的,兒今日出府,發現一座甚好的茶樓,里頭賣的茶葉十分不錯。記得父親喝上品峰,便買了一些,已經讓人送去父親的書房了。”

遲烽的神又變了幾分,朝遲靜姝看了許久,點頭,“你有心了。”

遲靜姝溫婉一笑,“大哥如今瞧著大好,靜姝也就放心了。那便不打擾大哥休息,靜姝告退了。”

遲章平點頭,“瞧著你的臉也大好的樣子。你素來子弱,正好給我解毒的這個大夫是有真本事的,讓他也跟你去一趟,也給你瞧瞧吧!”

遲靜姝一笑,這倒是主幫了一把。

便屈膝低頭,“多謝大哥。”

隨后舉止得地退了出去。

外間,一直躬站在隔門旁邊的周方自然是聽到了遲章平的吩咐,看了眼走過去的遲靜姝,又弓了弓后背,頷首跟上。

待遲靜姝離去后,遲章平扭頭看遲烽,“父親,兒子問一句不該問的。靜姝回府后,沒氣吧?”

遲烽看他,“你對倒是上心。”

遲章平皺眉搖頭,“父親,您跟大夫人之間的事,我們做兒的不好多問。可靜姝是您的兒,如今咱們整個遲府,可都是靠著大夫人和黎家帶來的產業在營生。大夫人也就罷了,若是父親對靜姝也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容易落了旁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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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烽的臉上難看了許多,想起最近的種種事宜,也不由多了幾分惱火,喝道,“你只問我,我何曾虧待過們母子了!你

該問的,是你那好母親!”

遲章平驚訝,“母親做什麼了?”

遲烽沉著臉說道,“靜姝回府,連院子都不給收拾一間。多日來,不管不問也就罷了。如今靜姝要清點母親的嫁妝,卻拿著不肯撒手!惹得整個遲府上下,都議論紛紛!你說是想做什麼!”

遲章平對這種事還真是一無所知,不由錯愕,“母親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怎麼不能!”

遲烽近日對徐媛也是多有幾分抱怨,尤其因為舉薦牌一事,讓他最近在朝堂多番阻,便氣短怒道,“連靜姝手里的無憂書院舉薦牌都能奪了給蕓兒,還有什麼能做不出的?”

遲章平頓時滿臉驚訝,“怎麼會??”

還沒說完,外間突然急匆匆走進來一人,滿是焦地沖向遲烽,責問:“老爺怎能說是妾奪了靜姝的舉薦牌?那舉薦牌,分明是您跟靜姝要的啊!如今老爺怎麼反倒怪起妾來了?”

正是徐媛。

遲烽一看竟然這個時候出現了,頓時有點惱怒的意思,皺眉呵斥,“若不是你整日地說蕓兒比靜姝有才,能進了那無憂書院,不至于浪費一張舉薦牌,我何至于會從靜姝手里拿走那牌子給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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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原來老爺這段時間對妾多番不滿,就是因為這個?”

一邊又紅了眼眶,朝遲烽說道,“妾是說了這樣的話,可是聽不聽的,還不是由著老爺麼?妾也是為了遲家考慮,靜姝無點墨,不如蕓兒,與其審核時過不了丟了遲家的面,不如讓給蕓兒,有何錯?!”

“你還敢說為了遲家!”遲烽猛地站起來,“我看你就是為了自己!”

“妾怎麼就是為了自己??”

“那你憑何就能確定靜姝過不了那審核?又可為我考慮過沒有?此事宣揚出去,我如何能在場立足?!”

“怎麼就會宣揚出去?此事并無旁人知曉!”徐媛猛地反應過來,“定是靜姝自己不甘心,跑出去說的!”

要不是遲烽早已聽遲靜姝說過怎麼跟李詞的相識,這一會子,遲烽只怕還真的就信了徐媛的話。

登時怒不可歇地說道,“能跑到人家工部尚書跟前說三道四?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一甩袖子,縱而去!

徐媛白了臉,跟著回頭,還想追上去,卻聽后頭遲章平啞聲道,“母親,你好糊涂。”

徐媛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坐到遲章平邊哭個不停,“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們兄妹都好?他居然這樣兇我!他從未這樣跟我說過話,都是那個遲靜姝,回來以后,老爺就變了!”

遲章平皺眉搖頭,“母親,您再不喜,表面的事總歸做得過去!”

徐媛還是哭,“我怎麼就沒做得過去了?要嫁妝,我給從不來請安問禮,我也沒為難過。還要怎麼樣!”

遲章平的眉頭皺得更深,“回來后,您是不是連的院子都沒收拾?也沒給派伺候的下人?還有母親的嫁妝,為何遲遲不歸還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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