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哪里肯，又道，“左爺，您分明就是偏心！奴婢沒做錯，一切都是為了主人的計劃！您對如此特殊，就不怕主人知曉了，懷疑您對別有用心……”

“啪！”

這一回，是左四的掌，扇在了秀禾的臉上。

左四本就是生死場里出來的人，不是什麼善惡分明的，眼中的男人人畜生本沒分別。

這一掌下去，也一點兒力氣都沒留。

直接將秀禾扇在了地上。

秀禾眼前一陣發黑，若不是上有點功夫，只怕當場就暈了過去！

低著頭，恨恨地攥起手指。

就聽左四說道，“別以為你從前是主人最寵信的，就能在這里耀武揚威，自以為有什麼不同。”

秀禾重新跪了下去，低下頭，沒說話。

左四繼續冷斥，“看清楚自己的份，明白自己的本分！若是再敢擅自做主，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不必主子知曉，我都能直接弄死你！可記住了？！”

秀禾一，咬了咬牙，想朝一旁一直沒出聲的遲靜姝看一眼，卻還是忍住了。

滿臉不甘地答應，“是。”

左四這才擺擺手，“下去吧。”

秀禾起，剛要退下，卻聽遲靜姝出聲，“等等。”

兩人都看。

便見在暈黃的燈下笑了笑，說道，“我那一掌，就白挨了？”

秀禾登時明白過來什麼意思，臉上神瞬間扭曲，旋即不滿地看，“我已經挨過罰了，你還要如何！”

遲靜姝卻淺淺一笑，“那是你出言不遜的責罰，我挨過的掌，卻還沒有個說法呢！”

旁邊的左四問道，“你要如何？”

遲靜姝含笑，朝秀禾看了一眼，笑道，“我說過了，事若不是做的，這一掌，我是要討回來的。秀禾姑姑，你沒忘吧？”

秀禾一張臉都被氣青了！

這個遲靜姝，居然還得理不饒人！分明已經道過謙了，還要這般咄咄人！

咬牙切齒地看著。

就聽左四滿是無所謂地說道，“那你便扇回來便是，又不是什麼大事。”

遲靜姝角一挑。

秀禾往后退了一步。

遲靜姝來到面前，笑了笑，抬手，“得罪了，秀禾姑姑。”

然后，舉起手。

秀禾猛地攥起手指。

“啪。”

不輕不重的一個耳。

秀禾卻緩緩地瞪大了眼，看著遲靜姝扭過頭去，嫌棄地了手腕，嘀咕，“沒意思。”

在辱！

在用這樣輕賤的耳，將所有的自尊和驕傲都扔在地上狠狠地作踐！

這是在告訴自己——要想報復，有的是手段！

秀禾的渾都抖起來，若不是左四在場，恨不能撲過去就撕了遲靜姝的！

什麼‘沒意思！’

左四卻笑了起來，“還以為你要怎麼打回去，就這樣？”

遲靜姝沒理他，只看向氣到發抖的秀禾，淡淡地說道，“還請姑姑莫要怪罪，我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子。以后還要長久相，就請姑姑多諒我年輕，不懂事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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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年輕，不懂事？

那就是老人，該懂事的？！

這又是在嘲諷！譏弄！

秀禾幾乎氣死了，想跟理論，想跟大吵。

可最后，卻在左四看過來的眼神中，強行地按下去。

再次低頭，緩緩道，“是奴婢的錯，請姑娘莫怪。”

遲靜姝挑了下眉。

等秀禾離去后，左四才笑著看向遲靜姝，“不是個心思手腕簡單的，你何必要如此得罪狠了？”

遲靜姝輕笑，“得罪不得罪的，會放過我不？”

左四搖頭，“有我在，不敢對你如何。”

遲靜姝卻撇了下，不置可否。

左四看這個樣子，再次失笑。

片刻后，說道，“摘星臺那邊，你是不用去了，我讓人給你重新安排了個地方，遇見老皇帝的機會要多些。”

遲靜姝便朝他看去。

左四盯著的眼睛，默了片刻，才說道，“是小天壇。”

遲靜姝心下微驚。

旁人許是不知這小天壇，可卻清清楚楚地知曉，這小天壇的來歷。

青云國在正東日升之，設置有天壇，乃是歷任皇帝祭祀皇天、祈五谷登之場所。

每年初一，夏日祭，秋日祭等重大典禮節日時，才會開啟。

而這小天壇，卻是建在位于皇帝所住的養心殿的正南面。

是開元帝二十多年前，命工部建造的。

為的是，這位一心想要踏上大道的皇帝能夠迎接上仙，走上長生之天。

上一世，蕭云和曾經還帶上過那天壇之上，好一通嘲弄之后，命人砸了這小天壇。

遲靜姝看了眼左四。

左四只當不知這小天壇，便說道，“摘星臺老皇帝不過偶爾過去，這小天壇，卻是在他的養心殿旁邊，他時常過去仙降臨。”

說著，還不掩惡心地笑了一聲，又道，“若是去那兒，你定是能到老皇帝。”

遲靜姝不聲地掃了他一眼，“可皇帝才選秀過，你如何就能斷定我能他的眼？”

言下之意，他這時候當是不缺人。

左四卻忽而怪異地笑了，瞄了眼遲靜姝此時依舊紅疹布的臉，“放心，只要他看到你的臉。”

遲靜姝眼底異一閃而過。

面上沒什麼變化，只是想了想，又問道，“那小天壇既是皇帝常去之所，旁人應當不能隨意出的吧？”

左四似乎有些意外的上心。

不過隨后卻是微微一笑，那笑，在他猙獰的臉上，詭異又兇惡。

“小天壇與摘星臺不同，每日都需焚香不斷，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宮進去續上供奉上天的香火。”

遲靜姝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要安排我去供奉香火，好借機遇到皇帝？”

左四看了一眼，殘破的臉上出一個古怪的笑來，算是默認了。

遲靜姝心下暗暗皺眉——這些人的手，竟然已經得這麼長了。皇帝近都能安排上人，那就證明他們若想要刺殺皇帝并不難。

他們到底要的，是什麼呢？

訓練了自己這麼久，去勾引皇帝，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