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法子
朝座下雕花梨木的椅子上歪了歪,遲靜姝笑著看向秀禾,“你問我做了什麼手段做甚?總歸,我現在已經如你們所愿,進了皇帝的后宮了,不是麼?”
秀禾皺眉,“你休要混淆視聽!你如今的份,與我們的安排本不同,整個計劃,都被你徹底打了!”
遲靜姝卻依舊不不慢地笑著看,“如何就打了?我如今做了神,豈不比那寵妃要尊貴得多?”
這話倒是沒錯了。
他們要遲靜姝到開元帝跟前,無非也是想利用的這張臉,開元帝能言行蠱。
可如今,做了神,卻比那寵妃更得用,畢竟,開元帝信奉修仙之道人盡皆知,只怕會對這神之語言聽計從。
確實比那寵妃的安排要好。
秀禾皺了皺眉,想到后頭的計劃又要全盤改變,先前布置好的人和線也沒了用,再重新改置起來,只怕還要耽誤不時間。
心下還是忍不住對遲靜姝的擅自做主十分惱怒。
便說道,“那你如何就能保證,開元帝會一直將你當作神?若是被拆穿,你待要如何?”
這就是在說遲靜姝沒有這個金剛鉆。
遲靜姝卻悠悠一笑,斜瞄了秀禾一眼,緩然道,“這個麼……就不勞煩姑姑費心了。我自有我的法子。”
秀禾面上不快。
可上次跟遲靜姝正面沖突,被整治后,秀禾已經明白,這個主人新送來的,不如想象的那麼好拿。
縱使心頭對諸多不滿還有恨意,可為了主人的大計,也不能再做出任何沖之舉。
沉了沉眼,再次說道,“既然你有法子,那我便不多問了。務府這幾日會給你安排宮人伺候,我份特殊,不便過來,到時會給你安排幾個我們的人,方便你使喚。”
遲靜姝聽著就笑了,掃了一眼,“方便我使喚?是派來監視我的吧?”
秀禾眼神微變,沒有答話,只是將手里的盒子放下,說道,“尚局得了陛下親口口諭,要給神制圣,我借了這由頭,才來到你宮里。今后,我會常來。”
言下之意,今后的裳,都由親自送來了。
掌事姑姑親自來給量制新,倒是配得上‘神’的名頭。
遲靜姝緩緩笑起,看著秀禾忍的面容,站了起來,慢聲道,“那就有勞姑姑了。”
這話說得有點譏誚,秀禾心頭又是一堵。
看了眼遲靜姝,拿出卷尺。
……
東宮。
冷冷清清的殿中,臨窗的榻上,半流云堇的長衫垂落榻邊繁復艷麗的波斯地毯上。
角落的三角瑞香爐,裊裊的香煙徐徐升起。
葉尚春站在香爐邊,打開蓋子聞了聞,又手,從旁邊的木盒子里挑起一點香,灑在里頭,再聞了聞,點頭。
轉過來,對榻上斜躺的人嘆氣,“殿下也太不小心了,已經叮囑您多回了,切忌怒,您怎麼總也控制不住?今年來,這都幾次了?再這麼下去,您這的毒,可就真的拔不出來了。”
榻上的人連都沒,像是睡著了。
葉尚春卻知他本就醒著的,便又湊到他跟前,低聲道,“不然就試試我說的那個法子吧?尋一個純之的,以其子之,轉移您的毒……”
“滾。”
淡淡的呵斥聲,從榻上傳來。
葉尚春一頓,角了,卻并沒,反而坐到榻邊的矮墩子上,嘀嘀咕咕地說道,“您還真的準備為了那丫頭守節不啊?”
榻上的流云角微了下。
葉尚春還在自顧自說道,“這您不管您這子,可知耽誤多事?子不頂用,別說大業了,就是小事,您現在可是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說著,還瞄了瞄榻上的蕭厲玨,撇,“都快四年了,也不知那丫頭是死是活。您何必……”
話沒說完,頭頂忽然一道勁風。
葉尚春竟是習慣地腦袋一,順勢就滾到了地上,打了個滾,猴子一樣躥到了隔扇邊,爬起來就朝他瞪眼,“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連說都說不得!臨走前不是說了麼,騙了你!為了這樣一個沒心肝的惡毒小丫頭,您是不是要把自己作踐死才甘心?您是不是腦子……哎呀!”
這回,不等那榻上的掌風襲來,葉尚春先被從后頭走來的龍一給拎了出去。
“殿下如今心不定,易怒易躁,你何必又來招惹殿下?”
如今的龍一,去了曾經的桀驁輕浮,一派沉穩安重的姿態。
葉尚春偏還跳腳,“我是著急!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都快氣死了!你說,咱們現在日防夜防地,連東宮都出不了,可不就是擔心他再被人算計,沒了命麼!”
說著,還不解氣地指蕭厲玨,“可他呢!為了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就這麼糟踐自己!我是氣啊!我氣!”
龍一被他逗笑了,搖了搖頭,“這四年來,殿下的毒不是解了許多麼?再說了,殿下也不曾耽誤原本計劃的事,不過是因為,而延遲了些許罷了。”
葉尚春聽得這話就直搖頭,“解了許多又不是徹底解決了,老藥王可是說了,他這子,若想盡快好,還是得尋個兒……”
“咳咳。”
后頭走來的龍五跟著龍一一起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葉尚春這才想起這幾個還是沒媳婦的呢,撇了撇,轉而又道,“他這毒不徹底解了,總歸是個禍患。要是再被人算計了,只怕……連老藥王來,都救不了了。”
最后一句話,讓幾人都沉下臉來。
葉尚春又嘆了口氣,朝殿看了一眼,終是無奈地說道,“我再回去配些藥,他那香料的藥勁不夠了。最近又有些控制不住緒了吧?”
龍一笑了笑。
葉尚春便走了。
龍五便送他幾步,因著之前他差點丟了命,是葉尚春全力救回來后,他對葉尚春便存了幾分親近。
送他到了角門跟前,想了想,又拉住他問:“殿下的毒,是必須要用之……”
他沒說完,臉上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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