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憤怒

若是正大明地去爭皇帝的寵也就罷了，可是這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做派，就實在很人不齒了。

偏偏皇帝還將保護得很好，自從封了神后，各宮打探的人居然都沒靠近過這神。

宮便漸漸傳開一陣謠言——說這神，本就是個以君主的。

這謠言愈演愈烈，傳的幾乎是六宮皆知。

這一日的坤寧宮。

眾位妃嬪依舊聚集在主殿，給皇后請早問安。

相比前些日子的其樂融融各自和睦，最近坤寧宮的氣氛可算是張又抑。

皇后還未到，眾嬪妃便各自說著話。

住在昭宮的李嬪，是個子急的，正揪著帕子義憤填膺地說道，“什麼神！不過也就是個江南小門小戶的出而已，也不知怎麼就走了巧，竟然陛下錯認了神！”

是這兩年好容易爬上嬪位的，十分重視開元帝的寵。

本就因著秀宮而不安，不料如今又添了個莫名其妙的神，便更顯焦躁。

旁邊另一個與分居昭宮兩側殿的趙嬪也跟著點頭，不過子溫順些，臉上也有些哀愁，“是啊，都是普通人，卻偏要做出神的派頭，連皇后娘娘的召見都不來，就不怕這樣太過倨傲，惹了陛下不高興麼？”

另一個位分低些的萬貴人跟著說道，“要是怕，就不會連皇后娘娘和麗妃娘娘派去的人都不見了。”

眾人一時又忍不住去看首位下面第一座的麗妃。

但見雍容華的臉蛋上，沒有一焦躁，反而有的淡定冷靜。

被眾人看著，竟然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掃了眾人一眼，“你們自己沒手段，攏不住皇上，還要怪神不尊麼？這些話，你們不如到皇上跟前，親自說去？”

麗妃果然還是麗妃，一開口便是這樣的刻薄。

眾人臉皆變，不敢再多說，便紛紛收回目去。

倒是那主位后頭的十二扇繡百蝶穿花的屏風后頭，傳來淡淡的笑聲，“這麼聽來，麗妃妹妹對那神，倒是頗為喜歡了？”

正是皇后，穆淳宛。

四年過去，這位當年差點被太子蕭厲玨一劍刺死在坤寧宮前的皇后娘娘，不見許多蒼老，卻有明顯的病容。

眾人紛紛起，于行禮。

扶著大宮霜降的手，在上位坐下，笑著掃了一圈兒，將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慢慢地說道，“都免禮吧！咳咳。”

眾人這才紛紛起落座。

麗妃笑著看向皇后，“喜歡不喜歡什麼的，妹妹倒是說不上。就是先前，妹妹在儲秀宮，倒是很巧地見過這位神一眼，當時便覺得十分眼善。”

麗妃去儲秀宮鬧了一場的事，不人是知曉的。

宮里的老人不說，其實心里都覺得痛快。

們畢竟都年輕了，皇帝突然說選秀，其實們心里哪里能安然，不過一個個都在皇帝面前裝賢良大度罷了。

唯有麗妃，由著子來，皇帝還只會覺得耿直爽快。

李嬪便忍不住問：“麗妃姐姐見過那神？連您都覺得眼善，莫非是個相貌極好的？”

要是這樣，那們豈不是更加危險？

麗妃掃了一眼，有些莫名地笑了下，又朝皇后看去，“相貌倒是個極好的……”

李嬪臉一黯。

又聽麗妃道，“不過，妹妹覺得眼善，倒是因為，長得極像一位故人。”

穆淳宛一看這笑，便覺得不對，只是還沒開口問，那李嬪又搶先問道，“麗妃姐姐，這神，長得像哪位故人？”

麗妃這回卻理都沒理，只是看著穆淳宛，低笑道，“陛下登基那會兒，上清宮住的那位，姐姐可還記得麼？”

穆淳宛的臉陡然就變了！

在座的，還有一個坐在麗妃對面，一直沒開口的妃。

錯愕地微微瞪大的眼睛。

剩余的眾人卻是一頭霧水。

還是那個李嬪忍不住問：“上清宮不是久無人居住麼……”

“妹妹沒有看錯？”

皇后突然出聲，打斷了李嬪的話。

麗妃笑著了耳邊綴著的東珠，掃了眼對面的妃，輕笑，“姐姐自己親自去看看，不就知曉了麼？”

皇后皺起了眉。

四年前，算計蕭厲玨和遲靜姝不，差點被皇帝打冷宮。

幸而后來用了些手段，與太后、麗妃聯手，利用幾個親王在外走，拉攏了一大批的人馬，將蕭厲玨困在東華門外。

卻依舊沒有殺死蕭厲玨，反被他死里逃生給刺了一劍，便大不如從前了。

如今在皇帝跟前說話，也不如從前那般奏效，地位已是岌岌可危，又沒有子嗣保障，如此才有麗妃的愈發囂張與氣焰高漲。

若是再有個與那人神似的神，那豈不是……

看著麗妃，“當真便那麼像麼？”

麗妃笑得意味深長，“可不就是像，嚇得妹妹還以為那人又活過來了呢。”

當著眾人的面便這樣說，皇后的臉又難看了幾分。

還是妃笑道，“麗妃姐姐，那人犯了大錯，陛下已經言明不許人再提了。再說，本也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人，眾位妹妹們誤會了，若是生了謠言，陛下只怕會怪罪的呢。”

的說話聲輕輕的，聽在耳里十分熨帖。

只是這說出的話，卻素來任的麗妃都住了口，斜了眾人一眼，輕哼了一聲。

殿的人哪個還不明白，立時都只當做傻子，什麼都沒聽到。

唯有李嬪還在問：“那這人，是不是對皇上十分不同啊？為何皇上會將一個相似的人封作神？”

皇后皺眉，掃了眼李嬪，又看向麗妃。

麗妃笑，“娘娘當真不去看看麼？聽說那神為我青云國祈福，很是虔誠呢！”

這便是給一個去上清宮的理由了。

皇后剛要開口，妃忽然起，恭恭敬敬地笑道，“皇后娘娘，妾子不適，太醫說了不能吹風，就先告退了，還請娘娘恕罪。”

麗妃臉不變，似乎早料到了似的。

皇后看了一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