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暗示

我呸！

遲靜姝差點沒沖地把左手里藏著的暗給他過去！

直接弄死算了！省得惡心到自己！

可……

為了的計劃，得忍！

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避開蕭云和的目，笑道，“自有明王殿下能見著的機會。”

又看了眼那邊的小順子，“時候不早了，皇上應該快到上清宮了，小就不陪王爺了，還請王爺留步，小告辭。”

這是不要與他同行，避嫌的意思了？

蕭云和了然地笑著站在原地，“那改日，本王也去上清宮里上一炷香，還請神莫要再推辭才是。”

遲靜姝翻了個白眼，腳下不停地領著小順子等人離開。

蕭云和站在樹下，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

方才差點被遲靜姝迷昏了神智的親衛上前，看了眼遲靜姝離開的方向，神有點復雜。

低聲說道，“王爺，這神，真的值得一用？”

蕭云和出幾分輕慢，冷冷一笑。

“值不值得，且用用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不過就是甩了個空的餌過去，自愿咬勾的。

能幫了他的忙自然最好，不能麼……哼！

親衛放下心來，又道，“王爺本來不是懷疑是太子派來的人麼？方才可發現了什麼？”

蕭云和的臉又微變了變。

遲靜姝消失四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飛于天的，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蕭云和一直都懷疑，遲靜姝是被蕭云和藏起來了，可是自從東華門之變后，東宮幾年來便如一潭死水，人不進去手，又不到底。

他本已快要放棄。

誰料，那日，卻在養心殿前，遠遠地看到那位‘神’的模樣兒！

竟有幾分遲靜姝的神態！

可那晚到底燈昏暗，又是匆匆一瞥，加上那位神，可比遲靜姝更風姿綽約翩然出塵。

他一時不能確定，便幾次有意接近想探出個究竟。

好容易今日得了機會，不想這神卻機敏非常，拿帕子遮住了臉！

他仔細瞧了。

那眉眼之間，與遲靜姝確實有幾分相似，卻又不是那麼相似。

一時又不能確定。

沉片刻后，說道，“你再去仔細查查，這個神的來歷……”

話沒說完，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王爺，皇后娘娘急召。”

蕭云和一瞧，是坤寧宮大太監王榮的干兒子，王小羊。

眉頭一皺，問：“何事急召？”

王小羊有點兒為難，可又懼怕蕭云和，哆哆嗦嗦地吭哧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皇后娘娘聽聞王爺在梨園偶遇神……”

偶遇都是好聽的。

事實上，皇后娘娘知道的是，王爺故意去梨園堵了神，當即便扔了茶盞。

可這話王小羊不敢說。

他不說，蕭云和也猜到了幾分。

臉難看，倒是沒再問什麼，抬腳朝坤寧宮走去。

……

兩日后，上清宮。

遲靜姝落下一顆白棋，對開元帝笑道，“陛下，夏日祭祭天之儀，與小天壇福之禮如此沖突，以陛下的意思，當如何安排才好？”

開元帝的目在夾著白子的指尖上停了停。

只覺那指尖白如瓊玉，比那棋子更白得奪目。

笑了笑，放下一粒黑子，“神以為該如何才好？”

老態龍鐘的人了，強撐這幾年，看著紅滿面愈發強健，不過都是外強中干的假把式，說話時的那一把嗓子，跟破風箱似的，聽著可人糙心。

遲靜姝卻笑得溫婉又清雅，低頭瞧著那棋盤，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白子后。

才慢慢地說道，“國家大事，小如何敢妄議，一切單憑陛下安排。”

開元帝再次笑開，剛拿起黑子，卻又咳嗽起來。

旁邊伺候的王福海連忙躬上前，遞了帕子端了茶盞。

遲靜姝也門路地轉，將旁邊矮幾上燃著的熏香端過來，放在開元帝前。

開元帝推了茶盞，湊到那香爐前，深深一吸。

片刻后，饜足地發出一聲長嘆。

本因咳嗽而變得有些灰敗的臉上，又恢復了一片神采。

他低頭看了眼那香爐，對遲靜姝笑，“多虧有神的此種好香，不然凡子的咳疾，還真沒有個和緩的時候。”

遲靜姝笑，將那香爐端到一旁，又俯重新加了一挑子香在里頭，用銀勺了。

香味愈發濃郁。

開元帝看著仙然自在的作，艷若桃李的側臉，神思又恍惚了起來。

耳邊傳來遲靜姝輕緩低的說話聲，“不過，小天壇的福之禮，本就千載難逢，陛下若是錯過，只怕下一回，再沒有這樣好的時候了。”

開元帝的腦子里嗡嗡響。

本就渾濁的眼球，又恍惚地晃了起來。

王福海在旁邊瞧著擔心，小心翼翼地低喚，“陛下，陛下？”

開元帝回神，看著遲靜姝笑道，“這小天壇的儀式，凡子自是不能錯過的。”

遲靜姝似乎有些驚訝，轉過臉來朝開元帝輕輕蹙眉，“可小聽說，這天壇的祭祀，事關國，唯有真龍天子脈之人才能登臺。陛下若不去，豈不影響國運？”

唯有真龍天子脈之人才能登臺？

旁邊的王福海眉眼一，微不可查地朝遲靜姝快速掃了一眼。

開元帝笑了起來，了下說道，“從前也不是沒有人代替過……”

話音未落，遲靜姝出不贊同的神來，“祭祀祈福，乃是對上天的敬重。陛下萬不可抱著隨意的態度，恐要天降不滿，天子不罰，卻責了無辜百姓。”

開元帝一聽，原本放松的緒就張起來。

“如此說來，那豈不是兩相沖突？無論如何，上天都會有不滿之意？這該如何是好？”

遲靜姝將香爐的蓋子重新蓋好。

裊裊的香煙過雕著祥云的蓋頂，分幾縷，緩緩升起。

繞在遲靜姝的周圍，當真有種翩然若仙的飄渺之意來。

婉然一笑，清眸瀲瀲，看向開元帝，紅噏。

“若陛下擇一位同是有真龍之的人，代替出席大天壇的祭祀典禮，陛下以為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