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之不及。
那個玻璃杯就剛好砸到了我的額角。
我聽到了我的眉骨和玻璃杯撞的聲音。
然後啪的一聲,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碎片。
我手了眉那裡,那兒破皮了,手指頭上粘粘的都是。
而且,順著我的眉骨流了下來。
文然看到我的樣子頓了頓。
他咬了咬牙,忽然轉過去,將床頭櫃上的藥全部掃在地上,又將床邊的心臟監測推翻。
機倒地的時候帶倒了旁邊掛水的鐵架子,咣噹一聲,彷彿一個怪一樣轟然倒地。
我手足無措地立在門口,看著他把房裡該砸的都砸了。
文然好像瘋了一樣,我從來冇有見過他如此瘋狂的樣子。
病房裡一片狼藉,一地碎片。
我發現文然的手傷了,趕跑過去想看一下,可我的手還冇到他的手,他就將我的手甩開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厭惡,他發瘋發狂地跟我吼:“滾出去,滾出去!”
我很怕他現在的樣子,但我也關心他的手:“文然,我去醫生。”
“從今天開始,我什麼樣不用你管,楚,我不想看到你,你滾,滾!”他吼著,在地上胡撿了個東西就向我砸過來。
這一次,是褚醫生幫我擋住了。
張護士和褚醫生來了,張護士把我攔在後,低聲跟我說:“楚,你趕走吧。”
“可是他...”
“你放心,有我們呢,他現在緒太不穩定了,你趕快走。”
張護士把我推出了門外,關上了門。
文然的吼聲彷彿被門扁,破碎的從裡麵發出來。
“楚,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低著頭一路狂奔,跑出了醫院。
風從我的灌進來,我的腔被風漲滿了,隨時都能炸。
而伴隨著耳邊呼呼的風聲,還有文然剛纔說的那些話。
他讓我滾,他再也不想見到我...
我猛然停下來,眼前浮現著文然那雙猩紅的眼睛。
我從他的眼睛看到了濃濃的嫌棄。
我地靠在一個牆角裡,給張護士打去了電話。
我問文然現在怎麼樣了,說:“文然像瘋了一樣,褚醫生給他注了安眠分的藥,他總算平靜下來了。”
我在角落裡一團,聽見張護士的聲音無奈的在跟我說:“其實我特彆能理解你,我們都明白你一個小姑娘,無論如何也冇有那麼大的能力幫他找醫療團隊和心源,我想文然過些時候會明白的,他會原諒你的。”
現在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
現在是曾經那個純潔的我在他的心中已經崩塌了,已經毀滅了,已經不複存在了。
我無力地對張護士說:“那麻煩你們一定要看好他,我很怕他現在會做什麼傻事或者抗拒治療。”
“你放心,剛纔褚醫生和院長他們開過會,據現在文然的狀況,打算早點安排手。”
我跟張護士道了謝,掛了電話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我在一個商場門口停下來,呆呆地注視著上麵的一幅巨幅的廣告。
廖泳姿在上麵笑的風萬種。
敗所賜啊,今天搞這樣。
我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永遠瞞,但絕不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揭開。
我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朝玻璃櫥窗上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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