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貓說話永遠這麼直接。
我知道現在很多人的心裡都這麼想。
包括這醫院裡大多數醫生護士都知道我媽的故事。
我也能看出他們眼中多的是鄙夷和嘲諷,很有同我媽的。
落得今時今日這步田地隻能怪自己。
我媽住院了,阿姨會中午過來給我媽送湯和補品。
的狀態一直不太好,要死不活的好像隻剩下一口氣吊著,隨時隨地都能撒手人寰。
我媽的狀態讓我憂心。
雖然搞今天這個樣子,是他咎由自取,但畢竟是我媽,我總不能眼睜睜的慢慢消磨一副骨架,然後死掉。
但我知道現在無論是藥也好,還是什麼也好,都冇有辦法救我媽,唯一能夠拯救的隻有傅祁。
可是傅祁不肯出現,誰能找得到他?
傍晚快下班的時候,周蘇城推開我的辦公室門走進來,告訴了我一個訊息。
“我找到傅祁了。”
我先是意外,然後又是驚喜:“他在哪裡?”
“我是托一個我們都認識的朋友做了說客,纔跟他建立了聯絡,他正好在國理一些事。”
“他在國,那報警呢?”
“冇有用,他對你媽做的那些構不詐騙,隻能說是欺騙和玩弄吧。”
“那我媽的那個礦?”
“所有的手續都是規範的,傅祁那樣小心的人一定是規避了所有風險。”
說的也是,我們這幾天也找了律師,把我媽所簽的那些檔案什麼的都細細研究過了,合同是冇問題的,傅祁所做的所有一切也冇有違法,是我媽蠢而已。
“能不能讓傅祁來見見我媽?我媽現在的狀態很差,解鈴還需繫鈴人,傅祁是的心結,而且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是被傅祁耍了。”
就是死,我也想讓死的明明白白。
“可是你知道,如果真的讓你媽知道真相的話,很可能承不了。”周蘇城說。
我知道我媽現在對傅祁還抱有幻想。
但這個幻想太薄弱了,隨時隨地能夠幻滅。
就像是綁著我媽不掉進深淵的最後一細繩,隨時隨地會斷掉。
周蘇城還是答應我了,他說他會儘量跟傅祁談。
第二天我在醫院餵我媽喝湯的時候,周蘇城給我打電話,他說傅祁答應了,他下週在回國之前他會來見我媽一次,把所有的事都跟說清楚。
掛了電話之後,我就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媽。
我說:“周蘇城找到傅祁了,他願意來見你,也許是這個週末。”
我看到我媽本來暗淡的眼神中一下子煥發了神采。
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一樣,的握住了我的手腕:“真的嗎?傅祁真的會來見我嗎。”
這一剎那,我覺得我媽彷彿回魂了。
但是醜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你先不要這麼興,傅祁來見你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我媽彷彿什麼也聽不進去,握著我的手大聲說:“鏡子,你帶鏡子了嗎?快把鏡子給我看看!”
我從包裡掏出鏡子給,照了一下驚了出聲,捂住了自己的臉:“天哪,我怎麼變了這個樣子?太可怕了,太難看了,像一下子老了20歲!不行,我要去做頭髮,我要去買服!”
說著就拔下手背上的針頭要下床,我趕攔住了。
“他今天還不會來,你這幾天好好吃飯,纔會變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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