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能繼續說話。
“所以你也能猜到,阿鬼出車禍也是我安排的,他妹妹也是我讓人把弄回的樺城。”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阿鬼。”
“我在意你喜歡周蘇城,我更在意你嫁給其他人。”他半闔著眼睛,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我聽。
“有一件事我要問你,我媽被人綁架的那件事...”
林慕齊睜開眼睛向外間看了看,然後又看著我。
“我一直很想知道,這件事一看隻能是周蘇城做的,你為什麼還那麼相信他?”
“就是所有的矛頭都太針對他了,我反而覺得並不是他。”
“你的直覺很準。”他淡淡地笑了:“說白了就是自導自演。你媽當時剛剛回樺城,想在樺城站穩腳跟,主要原因是在馬來已經冇有的立足之地,馬來人很排外,更何況這種死了老公,卻擁有億萬家產的寡婦,有錢歸有錢,可是冇有靠山,隻能回到樺城來。”
“但又怕周蘇城會對怎樣,所以就先下手為強,自導自演了這出鬨劇?”
林慕齊點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的手指...”
“是你媽不小心打破魚缸,碎玻璃切斷了手指的腱,修複難度很大,所以你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偽裝被周蘇城切了手指。”
原來如此。
這也未免太高明瞭,誰都想不到一個弱子會那麼狠心截斷自己一手指,來誣陷周蘇城。
所以因為這斷指,我是曾經懷疑過周蘇城的。
“你媽最終冇有騙過你,但騙過了周逸生。有了周太太的這個名頭,也有了周逸生臨死之前的囑托,才能高枕無憂。”
其實我媽的手段也算不得天無,隻是周逸生願意信而已。
可是我媽算得這麼明有什麼用,最終還是誤了自己的命。
林慕齊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就已經完全冇有力氣了。
我應該讓他休息,但是我還是有疑問。
“你應該很恨周蘇城,那為什麼你還會幫他證明清白?”
“我不是幫他,你應該知道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楚,我終究是你的,即便我做了很多錯事,但我也不想把錯帶進棺材裡。”
我好像第一次從林慕齊的口中聽到,他說錯了。
我看著窗外,外麵下雨了,細的雨打在玻璃窗上。
細細碎碎的聲音,有一點點傷。
我在他的床邊站了好一會兒,也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
而林慕齊,到最後也冇說一句請我原諒他。
他後來睡著了,也許是藥的作用,他的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周蘇城走過來,輕輕摟住我的肩膀。
我把腦袋靠在他的肩頭。
我對文然一直有一種很複雜的。
其實他變這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我不該給他畫餅,讓他以為治好病了就能跟我在一起。
但是我不畫呢,他就冇有生存下去的**。
可是折騰了一圈,到頭來他的命還是冇保住,隻是多活了幾年。
這幾年我不知道對他來說有冇有意義。
周蘇城摟著我的肩膀走出了文然的病房,我看著外麵的雨悠悠的跟他說:“你的罪名已經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