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傅天澤堅持,簡寧作為乖乖的小友,怎麼可能還繼續粘著他不放?
只得鬆開了手,很不高興道:「那好吧,大叔去忙吧,我自己照顧簡媽媽就好了。」
「寶貝,大叔走了。」傅天澤下了保姆車,上了另一輛商務車返回機場,也沒再繼續哄,大概是電話那頭的事真的很急,讓他連風度和演戲都差點忘記了。
簡寧趴在車窗上,目送他的車走遠,乘坐的保姆車也繼續往前行駛,距離越來越遠……見臉不好,隨行的保鏢也沒勸什麼,只是默默無言地開車看路。
一群人誰也不大清楚傅天澤的去向,連簡母也不知,這會兒傅天澤那個殺人魔鬼不在,簡母的心鬆弛了一點,暗暗地握住了簡寧的手,無聲地詢問著。
簡寧給了一個放心的眼,沒什麼事可將傅天澤支開,可掌握了傅天澤的死,怎麼會允許他一步一步坦然無憂地走?
傅天澤如今最在乎的除了簡氏財產,恐怕排第一的要數他的名聲。倘若沈掌握著的那些證據一曝,他要再多的財產也是白搭,簡寧不過是順著傅天澤的心理往下走,先是放出消息告訴傅天澤說沈那兒有可以整死他的東西,讓他費心留意,記得多找找。可那證據全都在的手裏,傅天澤再怎麼找也找不著,只得耐著子繼續暗訪追查,不敢明目張膽地搜索。
等到傅天澤找得不耐煩了,再利用送媽媽來療養院的時機,將傅天澤騙至這通不便的地方,讓人通知傅天澤,證據找到了,他若不快點回去確認,恐怕要全部完蛋!
事關家命,傅天澤跑那副樣子,心急火燎地要回S市去,便說明了事態的嚴重和他的手足無措。等到他回到S市,再回頭來找們,可就來不及了!
山路行了一半,簡寧看了一眼車裏穿黑制服的保鏢,以阿威為首,都是傅天澤的人,看護和媽媽兩個人綽綽有餘,們似乎沒有能逃的機會。
但是……倘若療養院都已經是的人呢?那可就由不得傅天澤做主了!
當天晚上,傅天澤趕回S市,從尹書那兒收穫了一小段他與沈的錄音,對話圍繞的是對簡家財產的分割計劃,保存在一支錄音筆里。
傅天澤來回地聽了好幾遍,雖然能聽得出來是他,可裏面沒有提及到對話雙方的名字,證據並不夠充足。傅天澤隨後將錄音筆文件格式化,再將錄音筆扔進了魚缸,任它沉到了魚缸底部,問尹書道:「哪裏來的?」
尹書作為傅天澤的爪牙,實話實說:「說來也奇怪,昨晚沈出事之後,我們去樓下找過,沒找到,現場被封鎖,我們進了被案發的現場16樓的房間,從落地窗簾的角落裏發現了它……」
「在酒店房間里?」傅天澤懷疑起來,「昨天就有人在現場調查取證過,為什麼直到今天才找到?還是一段無關要的證據?」
「這……」尹書不知該怎麼回答,言又止地低下聲音道:「難道傅總希有重要證據出現才好?」
犯了罪的魔鬼心思真奇怪,找到無關要的證據他不甘心,可一旦致命的證據出現,他又要冒多風險?
傅天澤真被這破事攪得頭疼,他著太,踱步到躺椅上坐下,半天才說道:「繼續去查,警方一大早已經查到了小莫頭上,我不希小莫出事,也不希留下患,我覺得是有人故意在玩我……」傅天澤想著,眉頭鎖得更,想起了什麼,視線直直地向尹書,憤怒道:「把左媛給我找來!」
尹書為難:「傅總不是讓左小姐去勾引顧景臣嗎?也許這會兒正在忙,來,會不會暴?」
見傅天澤臉難看,尹書反應過來,問道:「難道傅總懷疑是左小姐背叛了您?」
傅天澤想起莫苒對他說的那些話,說左媛正在顧景臣床上做客,他就忍不住一頭惱火,平日裏那雙溫和地眼睛充滿了寒,冷哼道:「給打個電話看看,總不會忙到連電話也沒時間接吧?」
「……」尹書聽了,只好去撥左媛的號碼,等了一分多鐘,那頭都是忙音,沒有人接聽。
尹書放下電話,向傅天澤,見傅天澤一副已明了的表,眼睛更是肅殺可怕,氣不順地握了拳頭:「他媽的!賤貨!拿了我的錢,去攀更高的枝!人都是忘恩負義的婊子!」
他一揮臂,將手邊的東西都掃落,恨道:「去把左媛給我抓來!背叛了我,還想跟那個顧景臣雙宿雙棲!去他媽的!我早該想到老賤人生的兒,骨子裏也下賤得厲害!」
傅天澤溫文爾雅的表象徹底破滅,尹書卻已經是見慣不慣,點頭道:「是,傅總。但……如果左小姐在顧景臣那兒,有顧景臣護著,我們……」
「那就告訴那個賤貨,還想不想要媽的命!」傅天澤咬牙切齒道。
尹書吞了吞口水,什麼也不敢反駁:「好。我這就去辦。」
說完,尹書就帶上門出去了。偌大辦公室只剩傅天澤一人,一再地遭遇背叛,從前妻簡寧的神不忠,到沈和左媛的表裏不一,讓傅天澤心灰意冷。
他從來沒有得到一個真心以待的人,不,整個世界上只有他母親和莫苒對他無條件地好……除了他母親,只有莫苒了!雖然也讓他有過懷疑,卻從來沒讓他失過,在他要走時,還那樣依依不捨地粘著他……
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想起的永遠是對自己最好的人,哪怕是錯覺,哪怕是陷阱,也要一頭扎進去,企圖去找尋最後的溫暖和信任。母親劉翠雲雖然他,可他與母親在心靈上的流其實很,這麼多年都是他一個人孤獨打拚,待人接無不充滿算計,他唯一能得到的心靈安只有那個肯為他擋車為他著想為他遭磨難的莫苒!
像是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心力瘁的傅天澤忙去撥莫苒的電話,三聲之後,那邊就接通了。
傅天澤不自地喊道:「寶貝!你回來!」
簡寧已經跟媽媽住了療養院,來接應們的人正等在外面,卻陡然接到傅天澤的電話,簡寧著媽媽張的表,按捺住急促的心跳聲接通了電話。
簡寧沒搞清楚傅天澤的意思,一張口就讓回去,是的計劃被識破了?
簡寧無聲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自然:「怎麼了啊大叔?出什麼事了?」
一聽到簡寧的詢問,那麼無辜無害,傅天澤心頭那些孤獨絕一下子就有了傾瀉之地似的,他當然不能跟講述他的心路歷程和齷齪往事,他只能將這些話化作相思之意告訴:「寶貝,大叔好想你,想抱抱你,親親你,想抱著你睡……想你想得吃不下飯……」
話綿綿,說得簡寧起了一皮疙瘩,一旁的媽媽聽見了,氣得直哆嗦,簡寧忙拍了拍媽媽的手,忍著噁心,輕聲細語地問道:「大叔,你怎麼忽然想我了?下午的時候我讓你陪我,你卻不肯,現在我們離得這麼遠,你又想我了……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傅天澤的角微微上揚,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那些憤怒和絕都變了繞指,他輕輕笑道:「寶貝生氣了?大叔你,還會有假嗎?明天大叔就飛過去陪你,晚上沒有飛機了……大叔想你想得都哭了……寶貝,不信,來跟大叔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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