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在被執行槍決之前,有權力提出見親屬嗎?
據簡寧不多的法律知識,親屬或許可以提出見死刑犯最後一面,可如果親屬沒有主提,死刑犯有權力嗎?
無論如何,這次顯然是傅天澤用了什麼手段,獲得了獄中管理人員的同,準許他見親屬。
簡寧疑問的是:「請問,他只提出要見我一個人嗎?」
想著,便問了出來,那邊的回答很肯定:「是的,只有你一個人。」
簡寧略微一思索,便答應了他:「好,我會去。」
等那邊掛了電話,簡寧收拾東西趕往關押傅天澤的地方,上次已經來過了,地方並不陌生。
一路上簡寧都在想,傅天澤會對說什麼,他既然已經放棄了上訴,還要見一面,難不只為了他媽媽的事?
直覺告訴簡寧,恐怕沒那麼簡單。
簡寧在鐵欄桿外等了一會兒,便見傅天澤在獄警的押送下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戴著手銬,上穿著那紅的重刑犯囚服。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他好像特地洗了把臉,板寸長的頭髮也有拭過的痕跡,收拾得很乾凈,大概是他將會在見完簡寧之後被押赴刑場執行死刑的緣故。
還有一點與眾不同……傅天澤沒有像上一次見到時一樣,雙眼放出明顯的芒來。
這也不難理解,上一次簡寧來看他,他還以為是小人莫苒來了,對他死心塌地地著,他分明是賺到了,當然會兩眼放。這一次,他已經明白,來看他的,是他死而復生的前妻,只是恰好長著一張陌生的臉,他曾經過的那個孩的臉。
獄警將傅天澤帶到座位上,與簡寧隔著鐵欄相對,本來與親屬見面過程中,獄警應該是全程在旁的。可大概是傅天澤先前關照過,他們知道傅天澤和眼前的孩子是,兩個人也許還有點私的話要說,也就給了人道主義關懷,像上次一樣退到了門口等,讓他們好好地做生死道別。
簡寧坐在那,等著傅天澤開口,他們之間已經不知道誰掌握著主權了。
然而,傅天澤卻只是看著,上下打量了一番,視線又重新落回的臉上,毫不迴避地與的眼睛對視。
「你居然敢來,我很意外。」傅天澤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淡淡的。
簡寧笑:「我可不認為你覺得意外。」他分明料到了會來。
傅天澤聽完,竟然一笑,盯著的臉,像是認輸了一樣道:「我承認,無論多次看到你的臉,無論你的靈魂是誰,曾經偽裝得多麼深,我還是對你恨不起來,換句話說,我還你。我這輩子做了多所謂的壞事,我已經數不清,可我你這件事,是我唯一篤定的。」
簡寧有點不可思議,覺得自己幻聽了,毫不留地嘲諷他:「傅天澤,你是不是有病?」
一個死刑犯,對著讓他獄的人說我你,在知道是他害死的前妻之後,這種表白顯得特別病態。
傅天澤也不生氣,一臉將要赴死的坦然:「老祖先說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沒必要在死前還撒這樣的謊。我你,瞞不了我的心,我想恨你恨不起來,我也沒有辦法。你知道我快死了,最後一次,只好讓心做主,承認了唄。」
簡寧笑起來:「好一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是想在死前還打牌,好讓我激你的青睞,對你媽好一點?恩?」
本不信他的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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