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爸爸最你了,我們家寧寧長得這麼漂亮,又有才華,像你媽媽,更難得的是,還會玩槍械、賽車,簡直是十項全能,特像你爸爸我,以後寧寧嫁人,爸爸要哭死的。」
「老簡,別吹牛了,寧寧又像男孩子又像孩子,以後誰敢娶?最好讓點才華,專心致志地做一件事,那才是我們的福氣呢。」
「寧寧,媽媽之前說了謊,我和你爸爸那天是準備去簽離婚協議,可是你爸爸他死在了那天……」
「媽媽想,無論你過什麼傷害,總得找個人來照顧你,要不然媽媽怎麼能安心?做父母的,不就是希孩子幸福嗎?」
「小彭啊,聽說你和小莫在一起了?那孩子了很多苦,你要好好照顧……」
一切都有緣由,每一句話都可能為最後一句話。周圍許多人在問怎麼了,關心與看熱鬧的參半,要怎麼告訴他們,覺得害怕,太害怕,因為剛剛聽人說,快要沒有媽媽了……
不想相信,可太多的徵兆讓不得不信,還沒有失去,就已經萬念俱灰。
如果沒有了媽媽……
如果報了仇,卻失去了媽媽……
傅天澤臨死前獰笑著對說,等你發現了所有,卻走投無路的時候,和我一起痛苦吧!
和我一起痛苦吧!
「小姑娘,你了什麼委屈啊,哭得這麼傷心?」
「給你紙巾,拿著,可憐的孩子。」
「看看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這樣,真不夠堅強,有什麼大不了的?」
「算了,別人的事我們也管不著。」
「長得漂亮,連哭也這麼漂亮,我這個人都想上去抱著安,唉,讓長得丑的人怎麼活?」
「……」
世界上多的是事不關己,世界上那麼多無關要,簡寧都明白,全都明白。在周圍的竊竊私語和好言相勸中,又猛地站起來,奔向幾步外的一輛計程車,將一個正準備上車的男人推開,自己鑽了進去,摔上門,所有作一氣呵。
「這……」那個被搶了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車已經開走了。
停靠點的那些圍觀群眾見狀,紛紛傻了眼。
「沒想到是等著搶車啊?演技真好。」
「不至於吧?為了個車哭的眼睛都快腫了?」
「大概是有急事,看著不像沒素質的。」
「誰知道呢?管那些破事浪費時間,誰的事不是自己知道,我們管得著嗎?」
「說得對……」
一群人因看熱鬧湊在一起,又因為事件的中心人離開而散去,該幹嘛還是幹嘛去,這段經歷也只會為他們的一個記憶點,為今天要對人提起的一個笑話,一笑而過。
計程車司機見簡寧搶了車慌慌張張地坐上來,本來皺起了眉頭,可從後視鏡里看到紅腫的眼睛和臉頰上掛著的淚,倒是什麼脾氣都沒了。
長得好看在任何時候都是武,讓世界都對起了同心,司機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姑娘?遇到傷心事了?」
簡寧不說話,本不想說話。
司機的問沒得到回答,倒也沒覺得尷尬,他開了這麼久的車,遇到的客人千奇百怪,他一早就練出來了。
於是,司機沉默地開車,開到半路上,簡寧忽然開了口:「對不起,掉頭回青浦區的鴻宇酒店。」
「好。」司機點頭,沒多問。
簡寧的手握拳,又抖著鬆開,的止不住地發抖,想要咬住自己的大拇指,卻又知道不能咬。
想去媽媽的住探,去問問媽媽怎麼回事,想去確認那個偵探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是太害怕,萬一是真的,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保證能控制住緒,沒有辦法在媽媽的面前做到若無其事,哪怕是見了媽媽,什麼都不問,也可能會暴了的害怕和慌張。
不能去見媽媽。
還是先回酒店收拾東西,先離開這個城市,等到徹底地查清楚了,等到冷靜了下來再去看媽媽……
其實,還有一點,簡寧心裏很清楚,在自己欺騙自己,好像只要不去向媽媽證實,這件事就永遠不會真,就永遠也不會失去媽媽。
然而,等到簡寧真的回了酒店,卻沒有收拾東西馬上離開,江瑤的電話又打來了,問設計稿的事,還詢問兩天後在C市的設計師流會是否已經準備妥當,當晚是重量級人,各方面都想要有確的設計,不能草率為之。
簡寧努力按捺下心裏的不安,與江瑤討論了一番之後才掛了電話,卻沒想到彭城那邊卻等著急了,等掛斷,馬上就接到了彭城來電。
簡寧現在沒什麼心應付這些大大小小的事,覺得特別煩躁,所以本沒有看電話上的來電顯示,聽見手機來電鈴聲,甚至想抓過手機扔到牆上去砸爛!
「什麼事?!」
彭城本來在準備演唱會綵排,空給打個電話,怕的飛機已經到了,他來得及趕過去見,沒想到聽見的聲音這麼冷淡。
他已經從新聞報道上知道傅天澤已經被執行死刑,應該大仇得報了才對,不是應該開心嗎?
然而,他也不敢隨意去揣測的心思,畢竟他還不夠了解,只好耐著子去哄:「怎麼了?打擾你休息了嗎?」
人在將要失去親人的時候,大約會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順眼吧?他們的親人都好好地活著,沒有人會理解的痛苦。
哪怕昨天還覺得彭城很好,有一種想和他下去的心,可現在,簡寧被媽媽的事衝擊著,聽見彭城的安也起不了作用。
簡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沖,卻還是有點掩飾不住的疏離:「沒事,剛好和你說一下,我這邊有點事沒理好,大概還要再呆兩天,大後天直接飛C市,你不用來接我了。」
聽這麼說話,彭城的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坐直了,他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敢迫,只敢旁敲側擊地迂迴:「很嚴重嗎?需要我過去理嗎?有什麼事告訴我。」
簡寧從來不是個脾氣特別好的人,只是年輕的時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來不肯斤斤計較,現在被絕籠罩了整顆心,本不想和彭城多說話,漠然地回應道:「我說了沒事的,你別擔心了,好了,就這樣,你去忙吧,我掛了。」
彭城在那邊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掛斷了,他拿下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莫苒的照片,心裏有點鈍鈍的疼。他看不到簡寧,就不知道簡寧是怎麼了,他想安,不給他機會,連關心都不稀罕,這是又恢復了從前的關係了嗎?兩個疏離的陌生人?
不,彭城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他在腦子裏搜羅了一遍出了什麼事,將簡寧邊的人都想了一遍,想過簡母,想過簡氏,想過傅天澤,也想過顧景臣。
簡母之前打電話特意來找他,他擔心有什麼事,其實後來有背著簡寧給簡母打電話,然而簡母什麼也沒說,還是和之前電話里口風一致,只是讓他照顧好小莫而已,彭城無法判斷真假。
「Kevin,準備準備,下一個主題,上場了。」
維尼走過來,提醒他道。
見彭城握著手機,滿臉的不耐煩和張,維尼忍不住道:「Kevin啊,你這段時間的緋聞太過了,咱們要利用演唱會挽回形象,你不要再辦砸了!想什麼想得這麼糾結痛苦啊?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唄。」
彭城束手無策,只好開口問他:「是不是一直對一個孩子追不捨,就更不會上你?」
維尼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嗯,好像是這樣的,容易得到的總是容易被放棄,何況是主送上門來的,就算是一時被窮追不捨的勁頭打了,後來也總會慢慢地沒覺的。」
彭城的心了一下,他一直對簡寧窮追不捨,連死後也不忘對著的第二個說,雖然有些並不是刻意說的,可是已經讓簡寧知道了,他是如此深地著,如此不要臉地惦記著,對他厭煩了,也是理之中的事吧?
「Kevin,還是說回正事,演唱會現場需要和觀眾互,他們都很你,你知道的,尤其是那些狂熱的,你走在臺上時要小心,以防萬一被拽下去……」
「還有兩天後Vare先生的設計師流會,也邀請了你出席,你可能還需要一個伴,如果可能的話,和冰冰一起去吧,我幫你安排,正好堵住的口……」
「推掉!都推掉!什麼活都不參加!」彭城被煩得夠了,猛地站起來,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臉驚詫的維尼和一群燈師攝影師等幕後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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