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笑容微微一頓,然后收斂了幾分緒,垂眸看著:“怎麼了?不喜歡這里?”
許青梔的心被這場小雨淋得漉漉的,也說不清自己這種不安的緒從哪里來。
和霍南衍來到這里,比住在貧民窟還要不安。
“我怕你會有危險。”誠實的說。
“我剛才聽到你和勞倫斯的對話了,他安排你去接近很危險的人,是不是?我們換一個地方住吧,不用這麼好也沒事。我不想看到你總是這麼辛苦的……”
霍南衍看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出手了的一頭長發。
“回房間聊。”他也不想在外面被人聽八卦。
許青梔牽著他的手,乖乖被他帶回了房間里,霍南衍抱著,靠在了沙發上。
“霍南衍。”許青梔抬起頭看向他,忍不住繼續勸。
“梔梔,你聽我說。”男人溫聲打斷了的話,他看著焦慮的眉眼,用拇指平輕蹙的眉心,“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件事總來說,風險并不大。”
“……”許青梔茫然地看著他。
“不會有比我爸爸更危險的人了。”霍南衍輕聲安,“我想在我們孩子出生之前,給它一個安穩的家。”
“……”許青梔安靜下來。
“我原本并沒有打算帶著你到跑,你知道的,這很危險,我也不放心。”
他誠實的把他當初的打算說出來。
許青梔靜了靜,聲音悶悶的:“你就這麼肯定我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嗎?”
“說實話,來不及想太多。”畢竟霍天霖只給他一個星期準備的時間,“但是這畢竟是我的選擇,風險由我承擔,而不是讓你跟我一起顛沛流離。”
他總是這樣,把事先做了,再告訴,讓選擇。
“勞倫斯這里,確實是一個機會。”霍南衍又道,“我想可以試試。畢竟不會有比被我爸人追殺更壞的結果了,對不對?”
許青梔沒說話,只是輕蹙著眉心看著他,霍南衍這些年,為了他們彼此的,承擔了很多,但是好像什麼都沒辦法為他做。
心底有些不甘心,但是更多的還是難過。
然而談話也沒能談多久,很快,臥室門外就有人匆匆的敲門,是蘇婭的手下,他在外面焦急地道:“霍,你在里面嗎?我們頭兒一直在你的名字!”
霍南衍松開,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門,“我的名字?”
“就是你的名字!你還是趕快過去看看吧!水里太冷,凍得不行,我們已經把撈出來了,但是那個藥效褪不了,”他撓了撓頭皮,一臉郁悶,“真的熬過去就好了嗎?”
霍南衍沒有說話,只是重新披上了外套,不管怎麼樣蘇婭都是替他喝了那杯酒,他得過去看看。
許青梔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睡不著,因為蘇婭出事,整個別墅的人都很焦慮——畢竟是勞倫斯最后一個親人——不時有腳步聲匆匆傳來。
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還是打開門往外走去。
整個別墅亮如白晝,拐角還有幾個傭人在哭,看起來是真的著急壞了。
到了蘇婭的房門口,那里站著一圈人,見到倒是沒有阻止走過來。
——然后就看到了渾漉漉臉蒼白被蜷在霍南衍懷里,瑟瑟發抖的蘇婭。
平日里如同烈火一般艷明的人,此刻如同一只傷的小鹿,濃稠的長發和紅都是水珠,依賴而又委屈的蜷在霍南衍的懷中,地攀附著他的手臂。
“霍、霍,我好難。”
帶著哭腔的聲音抖著從里溢了出來,充滿了不安。
霍南衍沒有說話,只是輕蹙著眉心,神有些凝沉。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像是察覺到了的目,霍南衍突然抬起頭,往門口的方向看了過來。
鬼使神差,下意識躲了一下,躲到了墻壁旁。
——也不知道,是在怕什麼,在心虛什麼。
許青梔并沒有在原地待多久。
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間,抱著蹲在床上,有著愣怔。
總覺得,繼續留在這里,會失去霍南衍。
這個念頭,一下子從心底涌了上來,像是溺水一般,要將淹沒。
把臉埋進膝蓋,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讓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從心底沉下去。
*
蘇婭上的藥,一直到白天六點多才消散掉。
疲力盡的在霍南衍懷里昏睡過去,男人把放在床上,起走了出來。
勞倫斯也是一夜沒睡,坐在椅上,神有些疲憊,跟霍南衍道謝:“霍,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霍南衍進盥洗室洗了洗手,對勞倫斯點了點頭,“我回房間了。”
勞倫斯應了一聲,目送霍南衍離開了,才從椅上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去屋看自己的兒。
蘇婭被傭人換上了睡,此刻安然睡去,臉上帶著一的憨。
他這個野慣了的兒,從來沒有依賴過任何男人,從小就混在男人堆里,先是去當了兵,然后又不過癮,組織了雇傭兵團,在戰場上也干了好幾件大事。
如果不是弟弟和母親出事,現在恐怕還在忙著接任務滿世界跑。
勞倫斯走上前替掖了掖被角,珍惜的看著蘇婭的臉,微微瞇起眼眸。
他應該能給挑一個好男人。
【作者有話說】
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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