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可是覺得好些了?”佑天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
慕容棲霞這才回神,道:“已經好多了,剛剛忽然有些頭暈,真是讓公子見笑了!”
“沒關係,你我不必如此,說這些反倒覺得生疏了……”佑天含笑看來,慕容棲霞被他看的心裏有些小鹿撞般,心跳咚咚作響。
“剛剛我隻說了一半,其實……的確有一事,要跟公子請罪的……”
“哦?究竟是何事?不過我話說在前麵,就算真有什麽事,仙子於我有救命大恩,都不必如此介懷!”佑天說得十分鄭重,似乎在說,不管你做了天大的錯事,我都會原諒。
慕容棲霞被他這般鼓勵,便稍顯輕鬆,道:“那先謝謝公子,其實是因為我一時疏忽,讓您的隨從夜白公子了些委屈……”
“夜白?”佑天回頭看向後的醫師薑榆,似在詢問。
薑榆趕忙上前,在佑天耳邊低聲道:“夜白之前同落楓一道出去,為審那來曆不明的黑人,還是公子下的命令。可是,此去之後便再沒回來……”
佑天皺眉,轉向慕容棲霞,道:“是不是夜白闖了什麽禍,仙子不妨直說,若果真如此,回去我定不會輕饒了他,務必給仙子一個代!”
“這……許是夜白公子對自己的法十分自信,所以誤闖了我這院中的一些製……發了些機關……不甚……傷了自己……”
“他闖了你的院子?還傷了自己?”佑天眉頭皺得更。
慕容棲霞沒有答話,卻微微點頭。
“夜白也太不像話了!他現下在哪裏?等我帶回去一定嚴加管教,讓他漲漲記,再來跟仙子賠罪!”佑天已經氣得臉微紅,手握拳。
“公子也莫要生氣,我相信夜白公子也絕非有意……隻是,這次實在沒有提防,還是傷了他……公子能這般明理,不予追究,棲霞已經激不盡了!”
“此事錯不在仙子,我又怎麽會怪你……那夜白現在何,可否讓我帶回?”
“當然——來人,去將夜白公子請來……”慕容棲霞對邊的一個家丁道。
另一邊的墨堯對立在自己後的墨韞也遞了個眼,那墨韞立即會意,便隨那家丁去了……
看著那家丁和墨韞領命去帶人來,佑天的心裏卻是一片清明。
這慕容棲霞當麵跟他這番周旋,看似對他一番解釋求和,實際卻是將一個傷病的夜白丟給了他,絆住了他的腳步。如果他想要離開,勢必不可能丟下夜白不顧,可是帶上夜白,又無異於多了一個累贅,想要便是更難了許多。而這一出擺宴請罪,他又無法對傷了自己屬下的事過多苛責,這個人的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好……
三人繼續推杯換盞,可是派出去帶夜白的人卻遲遲未歸。
起初慕容棲霞還故作鎮定,可又過了一會兒,連墨堯都有些納悶了,用眼神不時地詢問慕容棲霞。
見到慕容棲霞也是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知。墨堯終於開口,道:“怎麽去了這麽久也不見回來?”
墨堯的話音未落,墨韞已經回來,幾步趕到墨堯前拜倒,道:“啟稟主上,夜白……夜白……他不見了!”
“什麽?!”慕容棲霞起。
“什麽不見了?”墨堯也放下酒盞,質問道。
佑天也緩緩放下手中的竹筷,回頭看了看藥君,兩人眼神會,卻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
“到底是怎麽回事?”慕容棲霞追問道。
墨韞卻道:“我們去了……去了夜白的休息,可是那裏本沒有人……也沒人見到他去了哪裏。我留下隨從繼續尋找,便立即回來稟告了……”
“此事既然如此蹊蹺,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佑天忽然開口。
“正有此意!”墨堯也已經起。
慕容棲霞隻好也站起來,道:“好吧……那我們就去看看……”
“屬下為各位引路……”墨韞說著,已經起走在幾人前麵。
佑天抬步剛要走,卻聽到藥君湊在他耳邊道:“公子務必小心,最好還是不要去,恐其有詐……”
“我會小心!”佑天腳步毫未滯,便是隨慕容棲霞走出了院子……
等到了曾經關押夜白的那個屋子,室的門已經被打開,可是裏麵隻有一條固定在地上的重鎖鏈,還有斷了的鋼細鎖鏈的殘片,卻空無一人。
地上仍能看到星星點點的斑駁,那是已經幹涸的跡,而整個房間也充斥著明顯的腥味……
佑天見狀,便是一皺眉,道:“夜白之前就是在這裏嗎?”
慕容棲霞的臉已經不那麽好看,道:“公子不要誤會,夜白公子了點傷,我是暫時安排他在這裏養傷的……”
“養傷?需要用到這些?”佑天瞥了一眼地上的鎖鏈,角仍帶著笑,語氣也聽不出喜怒,可是眼裏卻有不容忽視的寒芒閃過。
“這……”慕容棲霞無言以對。
忽地,墨堯卻在檢查過那些鋼細鎖鏈的斷口之後,道:“先別管其他,你們來看這裏,這些鋼鎖鏈是被什麽弄斷的?”
聽聞此言,慕容棲霞和佑天不走過去。待到看到那鎖鏈的斷口,也不大吃一驚。
那鋼材質的鎖鏈,本就堅韌無比,即便是神兵利刃,想要斬斷,也實非易事,如今卻見那鎖鏈的斷口,整整齊齊,好像是被什麽利刃直接切開的一般。
即便是削鐵如泥的兵刃,想要做到如此,恐怕也會傷到自己的刃口,但是看這鎖鏈的斷口,恐怕斬斷它的絕非一般的神兵,若能拿到這樣的神兵,隻怕也不會是尋常人了……
“能製造出這樣的斷口,恐怕絕非尋常兵刃,公子見識廣博,可能看出是何兵所為?”墨堯忽然看向佑天,含笑問了一句。
佑天卻搖搖頭,道:“未見得就是兵刃所為……”
“哦?依公子之見,又是如何?”
佑天卻仍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這事著實蹊蹺……可眼下我隻想知道夜白在哪裏?若找到他,一切便都知曉了……”
“切……”始終站在墨堯邊的墨韞低低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幾人過去,他才覺察之前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這才有所收斂,退到一旁。
墨堯歉意地笑笑,道:“看來這穀中是該好好查一查了,也要加強戒備才好……墨韞,你帶些人,好好搜差,莫要了任何地方……”
“是!”墨韞領命去了。
佑天卻拱手,道:“如今也隻能仰仗墨大哥和穀主了,今天我也累了,便告辭了!”
慕容棲霞和墨堯換了眼,便道:“也好,公子大病初愈,是該多休息,我們就不留您了,來人……送公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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