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謔地醒來,發現自己趴在床邊,坐在床下的腳凳上,手,已然與風莫邪的手分開,跡已幹,傷痕已愈。
抹了把臉上的淚,抬眼,定定凝視著床上的人出神。
月過窗子灑進竹屋,夜風徐徐,夾攜著山上的青草味兒,淡淡的,有苦,有點點涼。
沈星月回轉過神來。
“天都黑了啊!時間過得可真快!”
“你最終還是沒有原諒我是嗎?前世的糾葛與這一世何幹?”
“相見不識,永不,若,必灰飛煙滅,若生憐惻,必遭天譴以罰之!音夢臨死時之所以發下此誓,就是要與淩旭斷得徹底,可為什麼會遭天譴,我著實不知、也想不通啊!”
“我是沈星月,我一心只著風莫邪,沒有別人過眼,從來沒有!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淺淺扯,自嘲地笑了笑,“現在,好像計較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
緩緩站起來,俯在他額間落下一吻,踉蹌著出了竹屋。
“老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是吵著非要進來嗎?怎麼?才一天不到,就鬧著要出去,可是嫌裡面太悶?”
從鏡大師鬼魅一般出現在樹中世界。
“嗯,太悶!你這鏡域也太過悶氣,我想出去走走,多謝大師這幾日來的照顧,相救之恩,來日定相報。就此別過!”
沈星月深深揖了一禮,越過從鏡大師,踏出了霧門。
“喂,丫頭,你這神,不對啊!發生什麼事了?”從鏡大師擰眉追了出去。
“你想多了,同一個喚不醒的人,能發生什麼事?就是太悶氣了,想出去走走。”沈星月扯著角沖從鏡大師笑了笑。
“喚不醒的人?你怎麼會喚不醒?不是你?那那小子到底執念於何事呢?得自己都險些走火魔,不是因為你,那還有誰?”
從鏡大師拍著腦門想了半晌,還是想不出來。
抬眼,人已沒了蹤影。
“紅魅!”
從鏡大師喚了一聲,一個紅子憑空出現,單膝跪在從鏡大師面前靜侯吩咐。
“護那丫頭周全,若有任何損傷,自裁謝罪!”
“是!”
紅魅領了命,又原地消散。
紅魅離開後,從鏡大師原地發了一會兒愣,轉腳又進了樹中世界。
“臭小子,你到底擰在哪了?不是你不惜以命相護的人嗎?怎麼?又不想過了?哎,我告訴你啊,那丫頭是兇悍了些,但我喜歡那子兇悍勁!聰明、跳、爽,還長得可又漂亮,合老子”
“閉!”風莫邪驀地睜開眼睛。“不是你能覬覦的!”
“合老子味口怎麼啦?怎麼就不能覬覦了?”從鏡大師一聽就忒不樂意了,轉瞬又覺不對。
“哎?你怎麼醒了?你把自己差點得走火魔,心結是我?不會吧?你盤算著又想幹嘛?我告訴你啊,我沒有寶貝了,沒了!別惦記啊,一樣都沒了!”
“人呢?”從鏡大師的神叨,風莫邪像沒聽到一般,掀開被子就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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