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箭尚未放出,忽然他們背后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量不過五歲孩高度的蒙面人站在門口,踹開門的一瞬,朝屋里丟了兩捆二踢腳。
轟!
二踢腳響亮又裂的聲音在屋里瞬間炸響。
混在外面歡天喜地的喜樂聲里和鞭炮聲里,外面的人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里面的人卻是讓炸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間,有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二踢腳炸的時候,有人胳膊讓炸掉了,有人耳朵讓炸飛了......同時,門口那個量短矮的人手里拿著一把弓,趁著屋里煙熏繚繞,稀里嘩啦了幾十發箭。
沒有箭箭封要命,但也足夠把人廢了。
他出現的突然,二踢腳炸的更是猝不及防,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要反擊的時候,門口早沒人了。
“怎麼對面還沒有靜,奴才剛剛都打過訊號了。”酒館對面的茶樓,金寶狐疑著朝外探頭。
眼看著樓下娶媳婦的隊伍都快走完這條街了,也不見對面的箭羽出來。
金寶回頭對上陳珩鐵青的臉,道:“爺,奴才過去瞧瞧。”
陳珩隨口嗯了一聲,等金寶一走,他攥著拳提了口氣走到窗邊,眼睛朝外瞧著外面長長的一條火龍一樣的新婚隊伍。
南淮王大婚,路過的街道全都發了喜錢,圍觀的百姓一一的多,此起彼伏的都在說恭賀新婚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誰還記得,蘇落是他的未婚妻。
陳珩手指扣著窗欞,骨節都泛著白,曾幾何時,蘇落會帶著一臉克制的小歡喜,繞在他跟前,戲言細語的問他喜歡什麼花,喜歡什麼口味,喜歡什麼點心......
那時候,蘇落一顆心里只有他,全都是他。
這麼快,這才多久,連半年都不到,就要嫁給別人?
心里有簫譽嗎?
也會像曾經對他那樣對簫譽嗎?
一想到蘇落也會眉眼彎彎含著笑,大早起的給簫譽送去熱乎的早飯,會守在簫譽邊問簫譽的喜好,陳珩就嫉妒的發瘋。
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這麼倒霉!
訂了婚約的未婚妻都能被搶走,他不僅不能搶回來,還要被簫譽拿!
憑什麼!
陳珩一拳砸在窗欞上,砸的整個窗戶都在晃。
咔嚓。
背后的門被人推開,又被合上。
腳步聲疊著近。
金寶回來了。
“爺,咱們派過去的人全都出事了,說是有個材矮短的人忽然往屋里扔了二踢腳,把大家炸懵的時候了箭。
那些弓弩手沒死,但以后都不了箭了,全都手腕被穿。”
陳珩顴骨的都克制不住的跳,怒火就像是火油了火苗,蹭的就躥上天靈蓋,“材矮短?”
金寶嗯了一聲,“應該和在藥堂和布莊下手的,是同一波人,都是瞧上去五六歲的樣子,但奴才派人打聽了,江湖上最近沒聽說誰的骨功厲害到這一步,可能是外族之人。”
“我鎮寧侯府和他外族之人有什麼怨什麼仇,要這樣針對我!”
陳珩滿腔的憤懣再也憋不住,抄手將跟前一張黃梨木的茶桌掀翻。
桌子咣當倒地,砸的地板,桌面上的杯盞茶壺碎了個稀里嘩啦,外面店小二不敢進來看是什麼況,只能連聲的向一樓的食客們賠不是。
“去查,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這個矮短材倒地是特麼的誰!”
搶親沒有搶,反倒是把自己手里最得力的一批弓弩手全都斷送了。
陳珩心里憋屈的快原地炸了。
金寶沒法安他,這幾個弓弩手,陳珩花重金下大本訓練了好多年才大浪淘沙的留下這麼幾個英骨干。
讓人一鍋端了。
沒讓氣的吐已經不錯了。
“如何?”小竹子躲在巷子口的一口大缸后面,心驚膽戰的總算是等來了蘇子慕,“我快讓你嚇死了,怎麼說走就走,提前都不打一聲招呼,那屋里有人?”
蘇子慕和小竹子跟在送親的隊伍里走著。
走的好好的,蘇子慕忽然扯了小竹子的裳,轉頭齜著牙與旁邊的春杏說自己有點肚子疼,讓小竹子陪他去方便一下。
說完倆人溜出了隊伍。
蘇子慕說在前面酒樓的包間窗戶口上好像看到有人拿著弓箭,他要去看看,他不能讓他姐姐的婚事有半點差錯。
小竹子讓他去告訴平安,蘇子慕說時間來不及。
小竹子說要和他一起過去,蘇子慕說兩人都去,出個事沒人接應。
反正就是留了小竹子在巷子這里等,他轉腳就跑了。
小竹子自忖自己從小挨打,練得已經跑得非常快了,但沒追上蘇子慕,沒辦法只能在這里等他。
才等了不過一個瞬息,就聽到酒館二樓傳來炸聲。
小竹子快急瘋了,偏偏得不到蘇子慕的消息又不敢擅自離開,萬一真需要通風報信他又無法接應。
眼看急的嗓子冒煙,這祖宗總算是回來了。
“沒事,我這不是平平安安嘛。”蘇子慕墊著腳尖,在人家小竹子臉頰上漉漉的啵兒的親了一下,安他,“上面真有人,手里拿著那種強弩,準備朝底下箭呢,幸虧我去的及時,他們正準備發。
我上去的時候,在酒樓一個空閑的包間里看見有二踢腳,我順手提了扔了進去把他們都炸了。”
蘇子慕說的半真半假。
小竹子聽得將信將疑。
但小竹子知道,問這祖宗也不會多說什麼,問急了還要哭,到時候累哄人的還得是他。
只要蘇子慕平安回來,小竹子就沒多問,兩人又折返隊伍。
“這是去拉肚子了還是去修茅廁了,我還以為你倆不回來了。”春杏下點了一下前面的府邸,“這都到門口了要。”
蘇子慕笑嘻嘻道:“春杏姐快別說了,你一說,我又張,我一張,又想上茅房,等會兒沒人送我姐姐去房了。”
春杏手他小腦袋,“你張什麼,又不是你親。”
蘇子慕看了小竹子一眼,“我才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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