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韞姝語落,南國的兵部尚書笑道:“陛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不論是才貌人品,還是家室背景,我們公主都是最好的。
南淮王年輕氣盛,一時看走了眼也是有的。
陛下若是能及時止損就一樁天作之合,豈不是談佳話?
我們兩朝的友誼,就在陛下手里了,南國必定會舉全國之力,辦這場盛大的婚事。”
兵部尚書說完,南國其他員跟著附和。
而本朝這邊,無一人反駁。
不是大家都覺得對方說的是對的,對方明顯的仗著國事強大而擺布他們對他們頤指氣使,這一點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清清楚楚又如何,人的條件擺在那里。
關稅取消這是多大的利民政策。
何況保證在趙韞姝有生之年都沒有戰事!
南國的使臣眼底帶著傲然,將本朝的朝臣掃了一遍,最終視一樣的目落在了皇上臉上,這是要等他立刻就要回答。
眷們則看著簫譽。
不是說簫譽蘇落的死去活來,為了蘇落幾次三番和鎮寧侯府鬧翻嗎?怎麼現在簫譽一句話不說?
簫譽不說話,那意思是不是就是默認了,簫譽要休掉蘇落另娶。
八卦的氣息在這宮宴上彌漫。
陳珩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蘇落朝他這邊看一眼,不免心里涌了些火氣,他冷笑一下,朝皇上道:“陛下,臣覺得南國有意兩國好,我朝該禮尚往來,方不辜負兩國百姓。”
誰能想到,竟然是陳珩第一個打破席間的安靜。
陳珩一發話,頓時鎮寧侯黨的朝臣和保皇黨的朝臣都開始發出贊同的附和。
本沒有人去關心蘇落的意思。
簫譽也沒有說話,只是面上沒什麼表的冷淡的坐在那里,手指把玩著一只湯勺,坐的大馬金刀的,桃花眼垂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皇上看了簫譽一眼,見他半天都不發話,心頭冷笑。
先前反駁他反駁的激烈,說什麼都要娶蘇落。
結果呢?
現在還不是在利益面前乖順的像個啞!
冷笑過,皇上嘆一口氣,“可蘇落才是新婦,有無錯無失,若是......”
“陛下,臣有話要說!”皇上尚未語落,欽天監的朝臣忽然起抱拳恭敬道。
皇上眉梢一挑,看向他,“什麼?”
“臣夜觀星象,發現南淮王和蘇落親之后,命數有變,命中大吉變兇,蘇落此人,命相克,克父母兄長,克丈夫子嗣,實在不是良配。”
皇上然大怒,啪的一拍桌子,“放肆,先前南淮王親,也是你算的良辰吉日!”
那欽天監朝臣立刻繞出桌案,跪下道:“臣有罪,先前的確是臣算的,但是臣算的時候的命相還不是這般,是今夜突然發聲的變。”
皇上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看來,天意所為啊。”
趙韞姝心里冷笑,這狗皇帝可真會裝模作樣,分明就是他想要讓蘇落滾蛋,可又不想背負這見利忘義勢利小人的名聲,這就把錯兒全都歸到蘇落頭上?
呵呵。
蘇落可真是......活該!
誰讓和看上了同一個男人呢。
皇上語落,瞥了簫譽一眼,咳了一聲,道:“既是如此,那譽兒和蘇落的婚事也就作罷了,從今日起,蘇落就暫且去蓮花庵......”
不等皇上說完,忽然外面跑進來一個小侍,跌跌撞撞跑上前。
“陛下!”
小侍一臉慌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蘇落偏頭朝簫譽看去,大約是心有靈犀,簫譽也轉頭看蘇落,好看的桃花眼里全是讓人安心的神。
蘇落抿笑了笑,收了目。
陳珩坐在蘇落對面,讓蘇落和簫譽的對視攪得心頭躥火。
他等了蘇落那麼久,等一個求助的目,只要蘇落看過來,他就會當眾說,簫譽不要的人,他要,這人本來就是簫譽從他手里搶在的,現在算是完璧歸趙。
這樣的話,蘇落既不會被送到蓮花庵,也不會名聲損。
錯都是簫譽的錯,是簫譽強搶了蘇落,蘇落只是害者。
偏偏蘇落一個眼神不給他,現在還要去看簫譽?
看什麼看!
難道簫譽還能給一條活路?簫譽能拒絕南國公主嗎?
怒火和妒意游竄,陳珩啪的一拍桌子,“出什麼事了?”
那小侍原本是要穿過宴席大殿直接奔到皇上跟前去回稟這事,現在忽然被陳珩呵斥一句,那小侍本來就著急,跑的腳不穩,現在人一驚,直接一個踉蹌跌跪在地上。
“出什麼事了?”另外一個世家的朝臣也跟著道。
世家把控朝政,小侍心里門兒清,不敢得罪世家,更不敢得罪鎮寧侯府,猶豫一下,沒敢看皇上的眼睛,只驚慌道:“津南傳來消息,就在今日傍晚,津南碼頭的船全都發出去了,另外,兩艘從余杭駛來的船也功靠岸,卸下貨,又重新出發,說是前往云州。”
余杭,津南,云州。
本朝三大碼頭,占據南面,北面和西面。
現在這三個碼頭同時在運轉,并且運轉的順順利利毫無阻攔且悄無聲息。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碼頭漕運的掌控權,已經不在皇上手里了!
皇上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不在他手里了。
皇上頓時眼眸一,朝簫譽看去。
簫譽眼底帶著放不羈的冷笑,挑釁一般回視皇上,“臣覺得,臣自己挑選的王妃,是最適合不過的,我們家落落,天生富貴,以前我朝的碼頭漕運可沒有這麼順利過,哪個碼頭開啟不是要鬧出人命?
瞧瞧現在,臣辦碼頭漕運一事,我們家落落一進我南淮王府的大門,這漕運立刻就順利起來呢。
誰說命不好呢?
這麼深厚的福澤,是眼睛瞎到哪一步才看不到呢?”
欽天監的朝臣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膝蓋一,差點跪下。
是皇上提前和他打招呼,讓他說的那些話。
可誰能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碼頭的事呢。
本朝的碼頭漕運,自從旱運被世家掌控之后,這漕運本開不起來,但凡重啟就要出事,而且每次出事,都是重大事故,死傷無數,得漕運不得不停止。
現在,漕運不僅通了,還全國一下全通了。
欽天監驚懼的看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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