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畫舫游船上。
本朝的朝臣和南國的使臣前后腳抵達。
看見甲板上的尸以及守在尸旁的趙韞姝,再看太后竟然端坐船艙之后,兵部尚書的火氣騰的冒了出來。
“帶著巧云,我們走!”
原本來之前,兵部尚書礙著兩國面,還想問清楚事緣由,現在,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公主守著婢的尸留在外面,而太后卻心安理得在船艙里休息,兵部尚書連問清楚緣由都懶得問,一聲令下,轉朝趙韞姝走過去。
“公主放心,臣必定給巧云姑娘討一個公道!”
趙韞姝看了一眼人群里的簫譽,“你的王妃被關,與我半分關系沒有。”
說完,趙韞姝轉頭就走。
鎮寧侯立刻上前阻攔,“公主留步,留步,這件事我們必定給公主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現在公主若是走了,兩朝還如何......”
鎮寧侯急不擇途,一下拽住趙韞姝的袖子。
那袖子還是噠噠的。
兵部尚書一臉怒火上前朝著鎮寧侯的膝蓋直接一腳踹過去,“放肆!我們公主也是你能的?松手!”
鎮寧侯讓他猛地一踹,一時不防,沒躲開,讓踹了個結結實實。
朝后一個趔趄的空當,松開了趙韞姝。
兵部尚書帶了趙韞姝就走。
鎮寧侯眼睜睜看著南國使臣上下全都乘坐小船靠岸離開,氣的轉頭進了船艙。
太后臉很是難看的坐在高,從骨子里著一虛弱,鎮寧侯一進船艙,怒火之下,連基本禮儀也丟擲一旁,“太后娘娘到底做了什麼?怎麼能讓南國的公主自己在外面待著,太后娘娘卻在船艙里休息!”
太后早就讓趙韞姝折磨的臉面全無,此時被鎮寧侯當眾指著鼻子指責,怒急攻心,才被安順下去的氣息再次激,一張又是一口噴出來。
“是哀家不讓進來嗎?自己不進來,哀家能有什麼辦法,鎮寧侯與其在這里指責哀家做的對不對,不如問問你夫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太后不敢和趙韞姝撒火。
平時也忌憚鎮寧侯。
可都到這個份上了,哪還能顧及那麼多,心頭憋屈的火氣幾乎一瞬間傾瀉而出。
“哀家想方設法給你收拾爛攤子,你不知恩也就罷了,還要來指責哀家的不是?”
鎮寧侯讓太后一句話砸懵,下意識去人群里找他夫人。
顧瑤期期艾艾從人群里站出來,朝鎮寧侯福了福,“母親暈倒了。”
頓了一下,顧瑤指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他指認,是母親邊的嬤嬤買通了他,于今日躲藏在水底,將落水的巧云拖水中旋渦,致使其淹死。”
鎮寧侯驚得瞳仁猛。
旁邊陳珩更是驚得瞬間臉鐵青,“胡言語什麼!”
顧瑤看著陳珩,著眼底的譏諷,道:“他起先指認,是蘇落買通了他,后來蘇落問他過程,他自己了分寸,被韞姝公主問之后,就招供了母親出來。”
陳珩只覺得五雷轟頂。
蘇落?
母親?
陳珩轉頭,一腳朝地上的男人踹過去,“誰指使你誣陷好人的?”
那男人躲避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尾椎骨差點被踹斷,“你們都是達貴人,拿我撒什麼氣,我孩子被你們綁架了,著我來這里做著傷天害理的事,現在事敗,我孩子生死未卜,你們全都來找我撒氣?”
這男人讓磨的畏懼減幾分,憤怒增加幾分。
“都是做著下三濫的事,你們不去問當事人,都來問我?問我我已經給了答案了,還不滿意?你們想聽什麼,告訴我,我說行了吧?
把我孩子放了可以嗎?救救我孩子可以嗎?
你們也都是為人父母的,都沒有良心嗎?
我孩子才那麼小,為了讓我幫著你們害人,你們就綁走他,你們就一點點于心不安都沒有嗎!”
他歇斯底里沖著陳珩吼,一雙眼睛帶著赤紅,憤怒直接,流下的眼淚都帶著跡。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不論是那個蘇落的還是那個什麼鎮寧侯夫人的,你都惹不起,所以你來踹我是嗎?
踹啊,踹死我,踹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沒有活路。
事敗,難道我還有活路?
踹死我吧!我不活了!”
陳珩讓他發癲的一陣嘶吼鎮住,一時間角,卻說不出一句話,只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在他面前絕哀嚎。
陳珩攥拳,朝顧瑤看去。
顧瑤抿,“母親還昏迷不醒,太醫剛剛診脈,只說心神俱疲需要靜養。”
那男人頓時大笑起來,“害人的需要靜養,被害的已經死了,我一個工人被你們裹挾在這里,真特麼的當真這天底下一點公平都沒有了嗎?都是你們特權的世界是嗎?我們普通人,就只有死嗎?死還得為你們服務是嗎?”
他笑著哭,哭著笑。
“我們特麼的連病都看不起,藥都吃不起,生死都讓你們掌控著,還不夠,還要直接把人綁了?
我會浮水,水好,就是我最大的罪!
我若是不懂水,我兒子也不至于被你們綁架,我也不會遭此橫禍,所以,普通人有個傍之計都是原罪,是嗎?
普通人活該活不起是嗎!”
他抖的嗓音罵著船艙里的每一個人。
簫譽半垂著眼看他,他腳下,是一張畫,畫的簡易又栩栩如生,可見畫工了得。
“放肆!這里有你大呼小的資格?”鎮寧侯沒好氣的道:“殺人你還有理?帶下去!”
船上的護衛正要手,刑部尚書看了簫譽一眼,兩人對視一瞬,刑部尚書道:“帶下去也該是我們刑部帶下去吧,畢竟鬧出人命!侯爺直接讓人帶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殺人滅口篡改口供呢,下說句不好聽的,既然這件事涉及到尊夫人,侯爺貌似都沒有資格手吧?得避嫌。
另外......
他要帶下去,鎮寧侯夫人作為本案的唯一嫌疑人,也該被帶走一同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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