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沒進去。可是----”話鋒陡然一轉,冷夜忙跪了下來,一臉愧道:“屬下無能,請帝君降罪!”
“紫玄發現你了?”灝璽淡淡地問,也不見生氣,那語氣倒更像是心中早已有數一般。
“是。”冷夜聞言,頭就垂地更低了。
“他估計早發現你了,只是這一次覺出不對才抓了你問話罷了。”紫玄可不是等閑之輩,兩個你都不會放在眼裡。
灝璽緩緩起,雙手往後一背,踱了幾步,抬眼向冷夜,“說了?”
冷夜不敢抬頭,又磕了個頭才戰戰兢兢地回道:“說了。”
“知道了,退下吧。”灝璽收回目,微仰起頭看不出喜怒,不知在想些什麼。
冷夜滿腹疑,卻也不敢多問一句多留一刻,起行了一禮便匆匆退了出去。
灝璽到底師承哪門哪派,一直是個迷,明面上,他是翰玨門元純大師座下九弟子,私底裡,卻有各種猜測傳言,但沒人能猜到他的真正師門實其是鏡域玄門,就連冷夜、羅越也不知,所以,紫玄不知,一點也不奇怪。
冷夜自從被派到鏡域玄門附近留意風莫邪的消息開始就一直好奇,為什麼他家殿下會在鏡域玄門,不都說玄門弟子有進無出嗎?他家殿下可是有師門的,怎麼會轉投別的門派?不能!
他還曾以為,他家殿下是被困在了玄門,所以帝君才派他在玄門外守消息呢,可自從那個大荒君主紫玄來了幾次後,他就明白了,他家殿下絕不是被困,可到底是什麼原由,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一個頭好幾個大,想不清楚!
冷夜出去,灝璽一個人靜靜地站了許久,招了天煞坤淩。
“去大荒盯著,將紫玄查到的線索事無巨細皆及時傳回,本君對那個人也很興趣,只盯便可!去吧!”
坤淩領了命,消失在原地。
在銘宗門的地盤,圍殺鏡域玄門門主的隨死奴,擄本君的兒媳,膽子可真不是一點大啊!步步為營,那麼多死士,竟沒留下一點線索,一把大火,焚焦了赤雪峰三座山,待炎清子再度出世,估計那臉不會比那三座焦山好看多吧。
想至此,灝璽不由扯起角輕笑,笑卻不達眼底。
兒媳他可能不怎麼會上心,可他兒子是他的心肝,若有人扯著他兒子的肋想要傷他兒子,或者想要他兒子的命,那便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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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峰
自從沈星月傷了,風莫邪便有事沒事就要將人抱在懷裡,好跟不好已無啥分別,反正都不用。
“那地方怎麼黑乎乎一片?赤雪峰終年雪白,師父一封山就有人敢過來造次,太可惡了!”
“誰是你師父?本王前世就是你師父,你不能再轉拜他人為師,叛離師門可是重罪!”風莫邪的臉莫名就黑了。
以前聽著也就那回事了,可現在,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偏偏這丫頭還一口一個師父,當著本王的面就維護起那用心可恨、面目可惡的炎清子來,太氣人了!
沉默的承受著帝主給予的所有恩寵,她已無力去挽留清白,任由他在芙蓉帳下的狂妄。他是主,她是婢。從來只有他想的,沒有她能拒絕的。皇帝大婚,她卻要成為皇后新婢。
十七歲以前,師尊就是冷嫣一切。 她猶記得七歲那年初見,血海中一人佇立,白袍勝雪,丰神如玉。天神般的人向她伸出手:“師父帶你回家”。 十七歲生辰,她的神親手剖開她的靈府,抽出她的元神,一刀刀剮碎,她才知道從頭到尾,她只是另一個人的替身和容器 冷嫣本該魂飛魄散,卻陰差陽錯留下一縷殘魂,禁錮在原地,看着身體被另一人佔據,看着他們恩愛百年,直到恨意熔鑄成新的靈魂 ———— 都說當世第一大能玄淵神君與師妹青梅竹馬、宿世姻緣,是羨煞整個修真界的神仙眷侶。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頭有一點胭脂色的淚痣。 他以爲她已魂飛魄散,只餘空山舊夢,夜夜煎熬。 直至三百年後,修真界中一人橫空出世,一招驚鴻睥睨四海,三尺青鋒橫掃六合 那個曾經只會默默忍痛、無聲垂淚的小姑娘,終於踏着鮮血與白骨來到他面前,劍指咽喉:“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