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天晚上，秦二叔他們回來時，就被老頭老太太領著一起幫隔壁除荒草，整理破爛的大院子，把房子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通。

這徐殿青兩口子寵若驚，上連連說著不用不用，卻架不住秦老太他們一家子熱。

第二天，一大早，秦卿喝了一碗豆腐腦，吃了個油菜盒子，揣著幾個黃包去楚衡家了。

兩戶人家隻隔了一堵牆，來時羅婉禎剛做好飯。www.ggdown8.org

“寶兒來了？快快快，正好常常羅的手藝。”

“不啦，寶兒吃過啦。”

從兜裏出小豬形狀的黃包，給這一家三口加了餐，回頭看向楚衡的屋子，正好看見楚衡穿著線線走出來，那線線都了，一看就是穿久了，甚至出一大截兒腳腕，瞅著不太合。

或許是因為剛睡醒，他不但清清冷冷的，神也是霧蒙蒙的，那漆黑漂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層迷離來。

“衡衡！”

秦卿衝他笑得可開心啦。

楚衡愣了愣，才神一些，“寶兒。”

秦卿發現，早上晨起的楚衡講起話來語氣很，雖然依然聽不出緒，但莫名的覺像撒一樣，再配上他那清冷的小臉，莫名有點反差萌。

“衡衡快吃，我自己出去玩啦，一會兒再來找你。”

秦卿抬手揮揮，扭頭就走了，而楚衡看見飯桌上的黃包，愣了愣。

輕咬一口，全是甜甜的香味兒，就像小寶兒上的味道一樣，全呼呼的，甜進了心眼兒裏。

……

秦卿回家時，秦詔安一臉凝重。楚衡他們搬來之前，秦卿每天睜眼第一件事，要麽是去大房找爸，要麽就是跟著哥哥們滿地跑，可如今竟然去找楚衡了。

秦詔安難得憂鬱：“寶兒，你喜歡衡衡嗎？”

“喜歡呀！”

但經過這些日子的千錘百煉，秦卿早就激靈了，馬上往前一撲，抱住秦詔安說：“不過寶兒還是最喜歡哥哥們啦！”

“小甜話。”

秦詔安這麽說，但眉眼間鬱氣散開不，一把將秦卿抱了起來。

他昨天沒咋睡好，自個琢磨來、琢磨去，也想通了一些事。

小寶兒的世界不可能永遠都隻有他們這些哥哥，雖然心裏吃味，但妹妹在外麵了朋友，秦詔安也是開心的，隻是那占有偶爾作，他不知如何自。

隔壁楚家吃完早飯，秦家的孩子們呼啦啦地上門了。

為了聽徐老爺子講課，秦卿他爸特意把防健的武教課挪到了下午。

而徐老爺子教書果然有一套，或許是因從前喝過洋墨水，他的教學態度和尋常老師不太一樣，既不端架子，也不嚴肅，反倒十分和藹，言語妙趣橫生。

孩子們覺得聽他講課很有意思，就像在聽故事似的，而這些孩子也很快就和老爺子打了一片，一個個纏著他喊徐爺爺，問問這個、問問那個，老人笑聲不斷。

羅婉禎坐在屋簷下，正在補舊裳，是不是地抬頭看過來一眼，笑得心滿意足。

這景，有種錯覺，仿佛又回到前些年，那時候家裏尚未遭難，那時家中常來客人，那些客人也總是帶來一堆孩子。

可惜全是過眼雲煙。

像這種溫馨和睦充滿趣笑聲的畫麵，還真是好久不見了，想著想著，羅婉禎就覺得，這下鄉還真是好的。

不說別的，這麽安逸太平的日子，從前在公社，他們老兩口那是想都不敢想。

……

中午羅婉禎留孩子們在家吃飯，但秦詔安他們很懂事，一個個搖著頭，沒敢接，他們人多，萬一把人家吃窮了呢，而且小寶兒有個隨時隨地能變許多好吃食的本事，他們老秦家並不缺吃的。

秦詔安帶著幾個大孩子，幫老兩口挑水劈柴，甚至還做了家務，一副勤快能幹樣兒，老兩口攔都攔不住。

而小八小九則是坐在板凳上，這倆孩子長得一模一樣，這會兒正低著頭，手裏抓著一個新本子，還有鉛筆，這些全是徐老爺子送給他們的，人人都有。

這會兒倆孩子認認真真，正笨拙地在本子上寫字。一上午的事件，徐老爺子教了不，但這倆孩子太小了，隻記住三兩個比劃簡單的字。

“八哥九哥，你們在幹什麽？”秦卿好奇地湊過來。

小八乖乖回答：“寶兒，八哥在寫字，徐爺爺說，記不住沒關係，多寫即便就能記住了。”

“咦？”八哥竟然是個小學霸，竟然這麽自主，又這麽認真。

又看向小九，小九聲氣，也是一副文文靜靜的模樣，指著本子說：“寶兒，看，哥會寫寶兒名字。”

“呀！九哥好厲害！”秦卿拍了拍小手。

小八蹙了蹙眉，他抿了抿小兒，立即唰唰唰寫下“寶兒”這兩個字，筆劃都快分家了，稚的自己歪歪扭扭，但他卻板著小臉，難得的一臉自豪。

“寶兒，我也會。”

“八哥也厲害！”秦卿再次拍了拍小手。

不遠，小六小七聽得莫名其妙：“什麽厲害不厲害？”

小八小九對視一眼，紛紛起並不強壯的小膛：“我們，會寫寶兒的名字！”

倆孩子指著本子，甚至還揚起了下頦。

小六一呆，看了看旁邊笑容甜甜的秦卿，撅得高高的，都能吊起醬油瓶子了。

“那有什麽，當誰不會似的，我也會！”

他其實沒記住這倆字怎麽寫，但這會兒抄作業，依樣畫瓢地寫了兩個字。

小八說：“不對，這裏了一個點。”

小九說：“是兒，上麵沒橫，徐爺爺說連在一起的幾，幾個的幾。”

“啊這……”小六抓耳撓腮，突然扭頭就走，臉上燒得可厲害了。

等著！臭小子，明兒我一定讓寶兒對我刮目相看，讓你們倆再也不能對我叭叭。

他決心明日上課時雪恥。

而秦卿毫不知，就因這麽一個小曲，以至於日後老秦家的孩子全員卷王，尤其是在學業上，一個比一個猛，一個比一個拚。

他們有個心照不宣的小，想做寶兒心裏最厲害的哥哥，想被寶兒誇獎，為這就連一看書就頭疼的小六，都拿出了懸梁刺的神，那一可歌可泣。

不過，晚上吃飯時，秦卿卻敏地發現家裏氣氛不大對勁兒。

大人們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像是有什麽心事？

秦卿抓著個小木勺，歪了歪小腦袋，茫然地問：“二叔，二嬸，腫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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