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心慌得不行,小臉都白了,小子直哆嗦。
看見小六蒼白著一張臉,腦袋瓜子上全是,就連領子都被水了。
雨沒停,雨水從天而降,澆在幾人上,那水被雨水衝刷,也留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老頭佝僂著背脊從外麵回來,一看見這一幕,老頭一驚:“娃子,咋回事,咋還傷了?”
“走走走,快進屋,我這就喊大隊長。”
這老頭正是孫老伯,孩子們之前想幫他幹活,他不是沒想拒絕,但奈何孩子們執意想幫他分擔,正好生產隊裏有一口水井,他讓孩子們幫忙提點水回來。
誰知這些孩子竟然變了這樣兒。
孫老伯一走,小六被詔安他們放在了炕上,小五他們六神無主:“哥,咋辦,小六一直在流。”
“沒事的!”秦卿搶先開口,蹭蹭蹭地爬上炕,檢查一下六哥的傷口,發現流得嚇人,但隻是刮開了一點皮,其實傷得並不深。
稍微安心,連忙喂小六喝了好幾口靈泉水,直至小六的止住,這才問:“大哥哥,怎麽回事?”
秦詔安著一張臉,他攥拳頭沒開口,但小五他們早已了起來。
“還能怎麽回事,是二隊林曉琴!”
高中的學生是一隊,初中是二隊,秦卿他們這些小學生是三隊。
原來之前孩子們幫孫老頭去東頭排隊打水,正好遇見了林曉琴。
林曉琴那人不知怎麽想的,一看見這些孩子就冷起一張臉。
當時孩子們已經打完水,準備往回走,但林曉琴竟然踹翻了水桶。
小六本就是個暴脾氣,見此當場就惱了,結果被林曉琴踹了一腳,而小六今年才七歲,林曉琴都十六了,個頭沒人家高,力氣也沒人家大,正好一頭撞在井沿上,這才變了這樣。
秦卿聽得肺子都炸了,“沒事找事!”
可不正是沒事找事,哥哥們又沒招惹那個林曉琴,林曉琴飛揚跋扈,上趕著結仇,不但踢翻了水桶,還踹了六哥一腳,害得六哥撞傷了腦袋。
這地方放牛生產隊,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另外昨兒來這兒前,秦卿曾聽錢老師提過,這地方四麵全是山,通不方便,並且極度缺水。
別看今天下了一場雨,但在此之前一直大旱,生產隊的那口水井養活了全村人,水是大夥極看重的資。
就算不提這,單單林曉琴害小六傷,秦卿就已經不能忍。
“走,咱們找算賬去!”
小丫頭是真氣壞了,很會有這麽生氣的時候。
秦詔安做了一個深呼吸,“寶兒,你留下,我跟小二他們去,放心,咋打小六的,哥就咋打,讓全給咱們還回來。”
“不,我也要去!”林曉琴好歹十六了,哥哥們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依那人的子,萬一起什麽波折,擔心哥哥們吃虧。
要給哥哥們撐腰,幫哥哥們鎮住場子!
別看今年才四歲,但好歹是個大人的芯子,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於是小五他們留下來照顧小六,秦卿和幾個大孩子一起,殺氣騰騰地衝出了孫家院子。www.ggdown8.org
詔安,詔遠,詔平,詔言,這哥幾個一字排開,神出奇地同步,全是麵無表。
小四詔言平時話不多,但臨走前四踅,最後抄起扁擔、鐵鍬、燒火子,還有磚頭,四個小子一人分一樣,儼然一副準備跟人火拚的模樣。
就差上演一場全武行。
秦卿沒拿東西,但空間裏早就準備好了,電使得很順手,萬一等會兒出點什麽事,那個林曉琴不帶含糊的!
敢踹六哥?弄死!
……
昨兒抵達放牛生產大隊時,秦卿已經睡著了,因此並不知,本來大隊裏安排他們跟知青點的知識青年住在一起,奈何就在前幾日這邊來了批知青,地方小,實在住不開。
所以初中高中的學生住在這邊,秦卿他們被安排在當地老鄉孫老頭家中。
幾個孩子冒雨衝到知青點,此時知青點一間宿舍,一個姑娘正扯著林曉琴問:“你說說你,你這是幹啥呢?人家又沒得罪你,你踹人家幹啥?”
“小孩子骨頭脆,我剛剛看見那孩子流了不,也不知道如今是個啥況,萬一那孩子真出點啥事,孩子的父母不得跟你急?”
林曉琴擰著臉:“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沒眼力見兒,要不是他們擋住我的路,我也不會踹翻那桶水,要不是那小子奔著我使勁,我也不會踹他。”
“我哪知道他竟然會一頭磕在水井上啊,這可不能怪我!”
那姑娘心想,不怪你怪誰,你把人家孩子弄傷了,害人家流了那麽多的,人家是苦主,可你不但滿歪理,還死不認錯?
“曉琴,你聽我的,咱趕去看看,到時候再陪個罪,先把這事兒先過去……”
“憑啥我賠罪?我又沒幹啥。”
林曉琴脾氣上來了,竟然甩開那姑娘,一屁坐在土炕上,攥自己的手心。
其實也有點心慌,畢竟秦家小六是真的撞破腦袋流了,但就是拉不下臉來。
而且自認沒做錯,不就是踹翻一桶水而已,那死孩子就衝大呼小的,一看就一點家教都沒有。
不過踹了他一腳,也算替他家大人管教他了,憑啥賠罪?賠個屁的罪!
林曉琴擰著臉冷冷地想著。
那姑娘見這樣,不扶額。
而另一頭,秦卿已經帶著哥哥們殺過來了。
林曉琴們跟知青住一起,鍾律他們則是跟著男知青住一塊兒。
今兒雨下得大,鍾律沒出門,也因此並不知曉之前發生的事。
不過如今一探腦袋,正好看見秦卿那些孩子們,他眉梢挑了挑,“這又怎麽了?”
瞅瞅那個小娃娃,這都氣傻樣兒了。
四歲小孩人不大,但小拳頭攥起來,活像想咬誰一口似的。
“林曉琴,出來!”
這時,知青點裏,響起秦卿稚的嗓音。
孩子嗓音,聽著也甜,但那語氣冷冷的,就跟進了冰渣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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