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律想,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而且也太巧了?
但問題是,分別至今不過數日而已,這些孩子怎麽改頭換麵了?
若非他方才正好看見這些孩子的長相,單從穿戴,他本不敢認人。
秦卿揣著金條,正準備跟哥哥們進銀行,突然聽見鍾律那震驚的嗓門。
懵懵地回頭一看:“鍾律哥哥?”
鍾律走了過來:“你們幾個真是我好找,之前聽那個人販子的同夥蔣六說你們逃了,我還擔心來著,可結果……”
瞅瞅這氣,白裏紅的,鍾律白擔心了,人家過得好著呢。
秦卿尷尬了一下。
這時穿著一套黑小西裝的秦詔安而出,不偏不倚地擋在秦卿麵前,他知道自己這些人的穿戴若是外人看見了還好,但被人瞧見,肯定起疑。
朋友歸朋友,但寶兒的,必須遮掩幹淨。
“說來話長,你怎麽回事,你怎麽樣,沒吃苦吧?”
鍾律搖了搖頭,這時司機拽開車門,季先生拄著一拐杖下車了,他神依然淡淡的,清風拂過他黑發,但他材頎長。
秦卿看著他,不知怎的,覺這人似曾相識,仿佛曾在哪裏見過,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
也許是錯覺吧。
畢竟,一看對方那副打扮,就知道肯定是這香江城的大人。
季先生問:“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香江這邊口音很重,但季先生竟是一口十分標準流利的普通話,聽不出任何方言。
鍾律立即點頭:“就是他們,真是巧了。”鍾律再度慨著。
秦卿從秦詔安後探出一個小腦瓜,又不多瞄了季先生幾眼,然後又看了看季先生手裏的拐杖。
突然間,小鼻子酸了。
寶兒想家了,寶兒想爸爸了!
爸之前癱瘓,後來複健時初期坐椅,等再好一點時,就換了拐杖,直至徹底康複健步如飛。
季先生拄著拐杖的模樣,讓想起爸爸了。
秦卿小一抿,低下了頭,很堅強地忍著這瞬間泛濫的緒,心裏悄悄吐槽自己怎麽變得越來越氣。
可能是因為秦家的人都太好了,氣,是隻有被家裏寵著長大的,才獨有的特權。
……
孩子們太多,一輛車坐不下,好在季先生出行隨攜帶著保鏢,那麽多的車,隻用了一趟就把孩子們全都拉走了。
車子開進郊外一座歐式莊園,詔安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建築,哪怕極力克製著,依然忍不住出幾分好奇來。
鍾律坐在前麵,回頭說:“這裏是季先生的家,我運氣比較好,遇見了季先生,他以前生活在京城,後來似乎家裏出了什麽事兒,才意外來到這邊的。”
“海太嚴了,他目前回不去,聽我一口普通話,所以他才把我要過來的。”
鍾律簡單地解釋了一遍,之後又瞅瞅秦詔安他們,最後視線落在秦卿上。
“寶兒,你們呢,你們又是什麽況?”
“我們……”
秦卿正在思忖借口,大哥哥秦詔安雙臂一收,抱了,同時冷靜地回答:“有吃的嗎?我們壞了。”
“那天人販子看得不是很嚴,我們就趁機逃了,至於上這些服……昨天有人吵架,一個孩子把行李箱扔了,正好這些服我們能穿,就撿過來了。”
“原來如此。”
鍾律信了。
秦詔安長籲口氣。
而秦家另外幾個孩子閉得很,哪怕小八小九都不例外,半點口風都沒。
哪怕他們和鍾律玩得好,但畢竟不是一家人。
進季宅後,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為孩子們安排了房間,鍾律被季先生走了。
秦卿他們待在一起,正在悄悄地商量討論著。
“哥,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遇見鍾律是意外之喜,但該做的事不能。
秦詔安思考著說:“還是得按原計劃,盡快給家裏報平安,免得爺爺他們擔心。不過,寶兒。”
秦卿兜裏揣金條,本來是想把金條當了換錢的,但沒等進銀行就遇見了鍾律,這事兒也就被打斷了。
秦詔安的小腦瓜:“那東西收起來,別再拿出來,至於打電話這事兒,回頭我問問鍾律,看能不能借一下季家的電話。”
“好,”秦卿乖乖地點著頭。
不過心裏惦記著那些被人販子把持在手裏的孩子們,那些孩子真的太慘了。之前自顧不暇,但也沒放棄拯救那些孩子們。
分神琢磨這件事,但不知,所惦記的事早就被人解決了。
……
蔣六挨了頓毒打,他這邊的人手也折損了不,他和人販子的頭兒趙老大是一夥的。
季先生走後不久,蔣六就一瘸一拐地找上了趙老大。
“這不是六子嗎,咋了?怎麽被人打了這樣?”GgDown8
“老大,是季先生!季先生之前突然出現,不但把我打了這樣,那些小兔崽子也全被季先生的人帶走安置了。”
蔣六苦著一張臉。
趙老大聽得愣了愣:“季先生?那種神仙人怎麽會手這種小事?不行……我得盡快通知大老板!”
趙老大坐不住了,他口中的大老板韓方,說起這韓方長和季先生也算有點淵源。
兩人是遠親,韓方得管季先生一聲堂兄。
……
秦卿吃飯時聽說那些孩子已經被安置妥當了,不驚訝,忍不住瞄季先生。
季先生依然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樣,神很淡,並且能看出他胃口不好,隻了幾筷子,便拿起餐巾掩在邊,他咳了幾聲。
老管家連忙遞來一杯水:“先生,用不用請醫生過來?”
季先生搖搖頭:“老病了,不必。”
管家一臉猶豫,看季先生的眼神很是心疼。
季先生不適,中途離席,他一走,孩子們也放開了不。
小六吧唧一下:“寶兒,等我長大後,我想為季先生那樣的人!多厲害啊,多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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