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先走了。”

秦卿小手牽著秦三叔的大手，衝著他爸揮了揮。

秦淮山要留下來配合公安做筆錄，孩子們的口供已經錄完了，他決定留在這兒盯著點，免得出什麽變數。

而秦卿打算和三叔一起回去，說不好這種覺，但認為，三叔三嬸，還有小五小六小七他們，一定很需要。

“路上當心。”

秦淮山叮嚀著，秦卿認真地點著小腦袋。

秦老頭和秦老太站在秦淮山旁，目送秦三叔和孩子們走遠。

老太太心裏難，但這會兒也放心了許多：“幸虧有咱們寶兒，不然老三那樣……我想安，都不知咋安才好。”

秦老頭拍拍老太太的肩膀：“走，咱進去吧，外邊風大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但轉時，老太太又怒火中燒。

不親眼看著林曉琴進監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

秦卿和秦淮河回到醫院，這時夜已經深了，本來李素芬住的是個多人病房，但老秦家人口太多，這事兒又鬧得全家心裏不安寧。

所以後來秦淮山出麵，讓大夫把李素芬轉進一個單人病房，免得秦家這些人進進出出打擾到其他住院的病人和負責看護的家屬。

病房在三樓，是走廊右邊最後一間。

“三叔，沒事的，三嬸很快就會醒來了。”

回來這一路，秦卿就沒敢撒開三叔的手。

秦淮河低著頭，他輕嗯了一聲，勉強振作了一下：“三叔知道，小不點兒，心。”

秦卿心裏一酸，知道老秦家發生了許多事，大夥心裏都不痛快，但要是論起最難的，肯定是三叔。

可哪怕三叔他自己難的不行，卻還顧及著孩子們，卻還對這麽的溫，這就突然讓秦卿覺得，為什麽……為什麽三叔他們，就不能順遂一點呢？

吸了吸小鼻子，馬上揚起個燦爛的小臉兒：“三叔，我告訴你哦，我帶了黃桃罐頭，三嬸最喜歡吃這種糖水罐頭啦。”

做出一副開開心心的模樣，仿佛沒心沒肺，拽著秦三叔走進了病房。

想調節一下氣氛，三叔心裏已經夠沉重了，不願這沉重增多，想幫三叔減重。

秦淮河笑了聲，他強打起神來，但來到病房外，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旋即了一把臉，做出一副和往日一般無二的模樣，推門走了進去。

“爸？！”

小六他們還沒睡，正守在李素芬的病床邊。

一看見秦淮河進門，幾個孩子立即說：“爸，人抓著了嗎？”

顯然，這幾個孩子雖然留在醫院照顧李素芬，但心裏也在惦記這件事。

秦淮河點了點頭：“抓著了，都去睡吧，明兒還得上學呢。”

“睡不著。”

說這話的不是小六，而是小五。小五雖然年紀也不大，但他早，樣兒樣兒向秦二叔家的那幾個孩子們看齊，平時也總是喜歡和那些大孩子玩在一起。

但如今他們三房出了事，他就仿佛兩個弟弟的主心骨。

不過小五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看向病床上的李素芬，心裏越來越不安。

他媽會不會就這麽一直閉眼睡覺，再也醒不過來？就像當初的大伯一樣？

當年秦淮山曾昏迷不醒大半年，了一個植人，要不是有呼吸有心跳，甚至像一。

小五對這事印象很深，如今看著李素芬，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時候。

秦卿撒開秦淮河的手，直奔小五而來：“五哥頭，不怕！”

“看，寶兒有糖水罐頭，裏麵的黃桃瓣可好吃了，三嬸一定會醒過來的！”喵喵尒説

小五沉默了下，接過秦卿拿出來的黃桃罐頭，地摟在了懷裏。

他“嗯”了一聲，“小六，小七，走，咱去睡覺。”

該吃吃，該喝喝！得睡得飽飽的，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得健康一點。

他爸已經快撐不住了，不能連他們也倒下。

小五這樣想著，屋子裏有秦二叔他們送過來的被褥，是給秦三叔和孩子們打地鋪用的。

然而小五正要轉，秦卿突然一把拽住他：“五哥，三嬸醒了！”

秦卿大眼圓圓亮亮的，是最先發現的，也是反應最快的，噌地一下邁開小短兒，直奔病床上的李素芬。

著窗沿，焦急地問：“三嬸，我是寶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手一晃，手裏就多了一杯靈泉水。

剛想喂李素芬喝水，就見李素芬一副恍惚模樣：“寶兒？”

“嗯！寶兒在這兒呢。”

李素芬剛醒，人還有點糊塗，一副懵懵懂懂的表，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發現不僅寶兒在邊，人，的孩子們，全部都在。

李素芬眼眶一紅。

秦卿呆了呆：“三嬸？”

覺李素芬的樣子不大對勁，也不能說不對勁兒，但之前一直傻乎乎的，不言不語，不開口，也不笑，如今卻像是有了正常的思維。

三嬸兒這是好了嗎？

“素芬！”

秦三叔衝過來，一把握住了李素芬的手。

小五小六小七，這幾個孩子也全都在了病床邊。

“媽，我是小五！”

“還有我，媽，我和小七也在。”

“媽，你沒事吧？”

這幾個孩子一口一個媽，李素芬恍惚了許久，才突然捂住臉：“淮河……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掉下淚來，“我夢見咱孩子不見了，寶兒他們全都找不回來了，還有小五他們……全都沒了……”

“咱孩子死了，我天天晚上夢見咱孩子們出事，我是在做夢吧？真的是在做夢吧？”

好像一下子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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