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牽一發而帶全,這樣一來,整個老秦家都難以好得了。
所以,在秦淮山看來,他力所能及地幫殷煜行做些事,遠遠不足以報恩。
殷煜行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
他百集。
“看來,能遇上你們,確實是我的福氣。”
……
“那麽殷知青,我們就先走了。”
直到下午,秦淮山和關引玉一起出馬,狠狠地將王家村眾人敲打一遍後,一大家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老太太跟殷煜行告別,依依不舍地說:“我們打算過兩天回省城,到時候咱們在省城見。我會讓淮山聯係你的,別忘了來家裏吃口飯啊。”
殷煜行的臉上帶了幾分笑容:“多謝嬸子。”
秦老太直擺手:“害,客氣啥呀。”
秦卿也一臉認真地點著小腦袋:“殷叔叔,您不用客氣。等回頭到了省城,拿寶兒家當您自己家就行。”
旁邊四冬也脆生生地說:“對呀,寶兒說得對,叔叔可一定要過來呀,來咱們打勾勾!”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殷煜行被孩子們逗得直發笑,恍惚中他突然想起,自打下鄉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而如今看到這些綿綿的小孩子們,又看了看秦家那些大人滿臉的笑容,他心裏突然輕鬆了許多,有種類似重獲新生的覺。
當天傍晚,秦淮山送這一大家子回到棗子嶺,接著簡單地安排了幾句,就立即趁夜回城了。
因為殷煜行如今人還在王家村,但王家村那地方畢竟是窮山惡水,人也不像是鑿子嶺這邊這麽淳樸。
他生怕夜長夢多,決定回去先把殷煜行回城這事兒給辦了。
秦卿和關引玉則是繼續留在鑿子嶺,每天陪著二夏往山裏跑,不過他們盡量撿人的地方。
畢竟二夏哪怕是和家裏這些孩子相得還不錯,正在努力自愈中,也在逐漸被秦家的大人孩子治愈中,但依然有些怕生,不敢見外人。
這天下午。
“寶兒,你快看,那不是尹叔叔嗎?”
孩子們正在院子裏頭玩兒,秦卿和二夏忙著堆雪人,小六突然指著院子外頭說
秦卿一抬頭:“尹叔叔?”
竟然真的是尹文池!
一臉吃驚,接著想到爸回城,又想到了小姑姑,一下子全懂了。
“尹叔叔,我們在這兒!”
立即站起,衝院外的尹文池瘋狂招手。
……
尹文池以前來過嘉祥縣這邊,也曾打著秦淮山的名義來過鑿子嶺,但二夏和他不,隻限於遠遠地見過一兩麵而已。
這會兒一見到他這個外人,霎時二夏小臉白了起來。
秦卿後知後覺,趕跑到二夏麵前,一雙小手握住了二夏的手。
“六哥你快去!”衝著小六使了個眼。
小六立即撒往外跑:“尹叔叔,尹叔叔!你先等等,先等等!”
小六抓著尹文池的手這麽說,接著是把人拽走了。
“二夏姐……”
秦卿瞅著二夏,心裏有點兒後悔。
剛才見到尹文池時,沒想太多,隻是這會兒……www.x33xs.com
“二夏姐,不怕不怕……尹叔叔是好人,不會傷害咱們的。”
小手摟著二夏輕輕地拍了拍。
二夏定了定神:“沒事兒,寶兒,姐姐不怕。”
努力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可是一雙小手卻在發抖,秦卿看得心裏很是難,是大意了。
連忙拽著二夏往回走:“二夏姐,走,外頭太冷了,咱先回屋暖和暖和。”
這麽說著,又回頭了一眼尹文池那邊。
有些事之前沒有考慮到,尹文池對小姑的心意,全家人一清二楚。
可是按照現在這況,本就不順利的追妻路,恐怕又要添上許多波折。
秦卿小大人似的歎著氣,看來尹叔叔還有的磨了。
……
孩子們回屋後,老太太聽說尹文池來了,頓時有點詫異。
“他咋來了?”
老太太突然看向秦淮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趕說:“走走走,別讓人在外麵凍著,好歹先把人帶回家裏來……”
轉念又想到了二夏,連忙拽住大孫子秦詔安問:“詔安,你表妹呢?”
詔安回答說:“寶兒已經把二夏帶回屋裏去了。”
“好,好!”
老太太拍了下大,這才一路匆忙地往外趕。
來到院子外,隻見一座苞米垛後頭。
小六正嘀嘀咕咕,繪聲繪地描述著什麽,而殷文池已經聽得臉發青。
秦家這邊出事的事,他是在秦淮山回城後才聽說的。
秦淮山本不同意他過來,但架不住他心裏著急。
二夏們出了那麽大的事,淮珍呢?淮珍能撐得住嗎?
他如今一顆心仿佛掉進油鍋裏,倍煎熬。
“文池啊……”
老太太聲音一響起,尹文池立即轉:“嬸兒,淮珍怎麽樣?沒事吧?”
老太太見他臉上煞白,沒了,趕安說:“沒事了,沒事了。”
“孩子們有驚無險,都好的,不過你聽我說……”
老太太一把拽住了尹文池,之後將家裏的現狀告訴了他。
尹文池聽後許久,才緩慢地長籲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第一覺竟然是慶幸。
“嬸兒,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城?”
“你不去家裏坐坐?”秦老太聽出他的意思,詫異地問。
尹文池了一眼秦家院子,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不了,我就不進去了,知道淮珍沒事兒就行了。
正好,離老遠看見秦淮珍往回走。
秦淮山今兒去了趟公社,給孩子們買了不小零,心裏掛念著家中的孩子,臉上也掛上了些許笑容。
尹文池遠遠地瞧著,神也和了許多。
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這趟沒白來,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他也知足了,至安心了。
不過……
“淮珍好像瘦了點兒?”他這麽問。
秦老太歎氣:“能不瘦嗎,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吧?這一路折騰過來不容易的。”
“不了,不了。我這就走了。”
尹文池趕搖頭,他擺著手說:“我知道您老是心疼我大老遠地跑過來,但是……過陣子吧。”
“等再過一陣子,你們一家回到省城了,我再去您家坐坐。”
“反正往後有得是時間我不著急。”
他這麽說著,又笑了一聲,這才匆匆地拜別了秦老太。
老太太言又止,張開了想要喊住他,但最終,也隻能再次歎上一口氣。
“淮珍這啥命啊?”
老太太不想,倘若淮珍早點認識尹文池,準能過上不一樣的人生,不至於像如今這麽辛苦。
可真要是往前推個七八九年,那時候,尹文池和石秀紅的婚約尚未解除,估計倆人也不了。
說白了,全是命。
全是緣分。
遲來的緣分,也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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