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面陳設簡單, 進門右手邊是一張桌子, 上面放了一個劇本, 窗簾被拉得,房間一片灰暗。鐘遲津閉眼睡在深藍的床單上,手搭在額頭, 冷白的膛半在空氣中,上面零星有些曖昧的紅痕, 被子凌蓋在上, 修長的小卻在外, 宛若沉睡中的天神。
只不過這位天神是墜天使。
姜葉推門進來, 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好一會, 才走到窗戶前,稍微拉開了一點簾子,窗外的線立刻迫不及待進來。
被照了在臉上,鐘遲津嘀咕一聲, 下意識轉躲開, 剛一翻忽然睜開眼。
看著不算悉的空床頭柜, 鐘遲津才慢慢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 一張清俊冷白的臉泛起紅暈, 他真的是瘋了。
“醒了?”姜葉打開床頭的暖燈,“九點四十分, 熊姐快到了。”
昨天晚上信誓旦旦說要八點走的人慢慢坐起來,扯了扯薄被擋住自己膛,眼神飄忽就是不敢看姜葉, 昨晚的氣勢全無:“那……怎麼辦?”
姜葉指了指桌邊椅子上放的服:“我先走,你換好服,我已經打了電話給計天杰,他半個小時后到。”
鐘遲津本來還在不敢面對姜葉的狀態,結果見到這麼冷靜,忽然渾熱度褪去,心口不知道為何有點。
他們昨天晚上發生世上最親的關系,今天一早起來還是像往常一樣鎮定,好像昨夜都只是他一個人幻想。
他曲膝坐在床上,仰頭看著姜葉:“你……我們昨天……”
他想問姜葉為什麼這麼鎮定,為什麼看起來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話到了邊又說不出來。
姜葉繞過床坐下來,拿起椅子上的服遞給鐘遲津。
“服是哪來的?”鐘遲津看著里外一整套男士服問。
“今天早上開車去買的。”姜葉睡眠,早上醒得早,八點買完服回來,放在洗機洗完烘干,便放在房間。
“腰應該不會錯。”姜葉十分冷靜道,“昨天晚上我過。”
鐘遲津聽見這話,猛地抬眼看,耳尖紅得滴:“阿葉,你、你……”
昨天晚上的事他連想都不敢多想,偏偏姜葉還要說出來,孩子怎麼可以這樣。一時間鐘遲津也忘記自己剛才紛雜的緒。
姜葉輕輕笑了一聲,似乎鐘遲津臉上的表很有意思,主靠過去親了親他的角:“先穿好服,我買了早點下去吃,快涼了。”
樓下的門鈴響了,姜葉偏頭聽了聽:“熊姐來了,我下去一下。”
等門一關,鐘遲津這才慢慢起穿起服,不得不說,經過昨天晚上,姜葉確實對他的尺寸了如指掌,不服大小符合,連都正好合適。
……
姜葉打開半扇門,沒有讓門外熊郁進來的意思:“熊姐,你在車里等我一下,我去收拾行李。”
熊郁也沒有多想,點頭說好,便轉走回車。
走了幾步又轉回來:“你服帶厚一點,海城這幾天天氣不好。”
“知道了。”
姜葉行李箱早就放在一樓,去一樓房間拿出來,放在玄關,等再一次轉,鐘遲津已經穿好服洗漱完,從二樓走下來。
朝鐘遲津走去,指了指客廳桌子:“豆漿剛剛熱了,多放了一勺糖。”
“你現在要走?”鐘遲津手彎搭在一件黑大,上穿著姜葉今天買回來的米白高領針織,整個人看起來溫暖無害。
“嗯,飛機上見。”姜葉揮手要走。
鐘遲津拉住姜葉,指了指姜葉的脖子:“阿葉,脖子上。”
兩人對視一眼,姜葉幾乎立刻知道自己脖子上有什麼,咳了一聲:“我上去拿條圍巾。”
車道上的熊郁抬手看了看手表,十點過六分,頭一回姜葉這麼不準時,雖然只過了六分鐘。
等到十點十分時,姜葉才終于提著行李箱從里面出來,見到脖子上裹得嚴嚴實實的圍巾,熊郁一愣:“現在就這麼冷?”
平時很見到姜葉圍圍巾。
“風有點大。”姜葉隨便扯了一個借口。
……
計天杰早上接到姜葉的電話,雖然略奇怪,還是按照姜小姐說的,給他哥收拾幾件服打包行李,然后開車去接他哥。
“哥,姜小姐呢?”計天杰朝門了,他還以為他是來接兩個人一起去機場。
“先走了。”鐘遲津心顯然不錯,一想到待會兩個人一起坐飛機去海城,眉眼又和了幾分。
算算,鐘遲津有差不多三年沒有參加過這種活,不過之前在《四季》上映前倒是陪姜葉去過,現在回想起來,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計天杰安靜地充當助理角,坐在前面不言不語,他哥今天似乎格外不一樣。
至于哪里不一樣,作為單狗的計天杰完全說不出來。
大概又是哪里冒出來酸臭味!
去飛機場的時候很順利,鐘遲津低調走進vip通道,后面跟著計天杰。
姜葉坐在右邊角落里,帶著口罩和帽子,鐘遲津一眼便看到了,他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剛好能看見的向。
鐘遲津:【阿葉,我到了。】
一坐下來,他便給姜葉發了一條消息。
果然姜葉四看了看,很快發現鐘遲津,低頭打了一行字:【還有一個小時上飛機,早點吃完了?】
鐘遲津:【吃完了,豆漿很甜。】
兩人怕有人認出來,離得比較遠,候機的一個小時,在微信上發些沒有營養的瑣碎的話。
這大概是姜葉第一次干這種事。
極做這種沒有意義且浪費時間的事,直到扭頭去看不遠,隔著口罩都能知道鐘遲津在笑的時候,或許也不是沒有意義。
廣播通報上飛機的時間到了,姜葉先走在前面,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等周圍人也各自找到位子坐下后,鐘遲津才從后面走過來,停在旁邊。
姜葉抬腳讓他進來,扯下自己臉上的口罩和帽子。
頭等艙,兩人坐在一起一開始并未引起轟,直到空姐過來的時候,見到這兩位拿掉口罩坐在一起的人,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等起飛后,轉了一趟回來,走到姜葉旁邊問他們需要什麼時,聲音都有些抖:“可不可以幫我簽一下名?”
空姐懷里抱著兩本雜志,遞給姜葉,一本是《春》的一月刊,一本則是十二月刊,顯然這位空姐是兩個人的。
鐘遲津坐在窗邊,他先手拿過放在小桌上的筆和下面的雜志,行云流水在雜志封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哎……”空姐還來不及阻止。
他已經簽完了。
姜葉極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拿過筆在那本一月刊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正當姜葉拿起兩本雜志要還給空姐時,鐘遲津忽然出聲:“名字簽錯雜志了,我再簽一次。”
剛才鐘遲津簽在了十二月份姜葉的雜封上。
空姐一愣,更加高興了:“謝謝哥哥。”
鐘遲津拿回一月刊,在姜葉的簽名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最后一個字有意無意連住上面的‘葉’字。
空姐接住一月刊,看了看小桌板上的十二月刊,對姜葉言又止,顯然想要也再簽一次。
姜葉:“……”
“謝謝姜姜!”空姐見到姜葉重新又簽了一次,小聲激道。
“這只筆可以先借我用一下嗎?”鐘遲津客氣對空姐道。
“可以可以。”空姐當然千百個愿意。
等到空姐離開后,姜葉淡淡瞥了一眼耍完心機的鐘遲津,對方只因為這點事,眉眼間的愉悅怎麼都遮蓋不住。
“阿葉,你能幫我在這簽名嗎?”鐘遲津稍微扯開一點袖,出手腕,冷白皮上淡青的管若若現。
“稚。”姜葉說完,仍然接過鐘遲津手上的筆,低頭簽在他手腕上。
大概是怕,在筆尖在上的第一刻,鐘遲津躲了一下,隨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阿葉,好。”
周圍的乘客并沒有發現他們這邊的端倪,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姜葉按著他的手腕,快速簽完,涼涼拋下一句:“自討苦吃。”
鐘遲津當沒聽見,小心翼翼吹了吹手腕上的墨水,等它干了之后才放下袖。
過了一會,鐘遲津又慢慢去尋姜葉的手,輕輕牽住。
姜葉靠在椅背上,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扯下圍巾擋在兩人相握的雙手上,不讓人看見。
三年前,帝盟解體,遊戲天才莫北,低調隱退。三年後,她女扮男裝,埋名回歸,從被人唾棄到重登神壇,引來了全民沸騰他俊美禁慾,粉絲無數,電競圈無人不識。入隊一開始他對她說“安分點,不要有非分之想。”後來她身份暴露,他從桌前抬眸,緩身站起“遊戲裡結完婚就想始亂終棄嗯”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我隻希望,等你發現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萬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哭啊。 …
那不是程歲寧第一次見周溫宴。 她見過他意氣風發,見過他浪蕩不羈,見過他懷裏女孩換了一個又一個。 只是那次,她心動最難捱。 那天室友生日她走錯包間,偶然窺見他懶懶陷在沙發裏,百無聊賴撥弄打火機。 火苗忽明忽暗身旁女生和他說話,他勾着笑半天敷衍回個一字半句。 她回到包廂裏第一次鬼迷心竅主動給他發了信息,【今天聚會好玩嗎?】 下一秒,他回:【你不在沒意思。】 後來他們分手,多年後在風雨裏重逢,她被男友差遣輕視狼狽不堪。 他跨過一衆圍着他殷勤討好的人羣,不顧目光,拉住她的手,塞進一把傘。 冬夜昏天暗地光線裏,他垂眼看她,聲音淡淡:“撐傘,別淋雨。” 那一刻她這才知道,除了他以外都是將就。 朋友問那再後來呢?她淺笑着沒說話。 只是每年西園寺,雲蒸霞蔚煙火繚繞的銀杏樹下多了個虔誠的少女。 那天年初一,青衣僧人說有緣人贈了她一張紙條。 展開一看,字體熟悉,上面寫着‘一歲一禮,得償所願。’ 她下意識回頭,人海茫茫裏,一眼只看見他溫柔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