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南下準備三

老東家接著說：「本來，我是想有個寶在我這，怎麼也都該讓大家見識見識，否則，過後各位知道了，錯過這個眼福，會怪罪我。沒想到，這下給我惹麻煩了。在座的都有意得到這個寶貝。我和大家相知這麼多年，大家怎麼想的我都清楚，誰不想用那冰涼銀子換這寶貝把玩呢。我那老主顧，只想讓我估估價，沒說要出手啊。可是各位，你們是不依不饒的找我求我，就像我有心難為大家一樣。這些日子弄得我是茶不思飯不想啊。等我那老主顧回來了，我跟人家一說這事，人家好一頓不滿意。說只是想請我幫看看，怎麼弄得滿城風雨。唉，我這個老臉啊！本來我想，得啦，讓他趕把寶貝拿走算啦。可又一想，各位的怎麼辦呢？就著頭皮，留下人家，一起吃頓酒，藉著酒勁，勸說人家，出讓得啦。開始人家說，無論如何不能出手。我說為啥啊？只要價錢合適，沒有不能出手的東西。」大堂里的人都聽迷了，一起附和著說：「是啊，只要價錢合適，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嘛。」

「後來人家說，送給他這寶的人說，這真是件寶，不但能保佑他一家，還能保整個山西人渡一難。所以啊，不能出手。還說他自己不該拿出來估價錢，很後悔。我趕說，你沒早說，這寶貝不能拿出來示人的啊！看來，從你拿出來估價開始，就說明你和這寶貝的緣分盡了，你還是出手吧，趁著有許多貴人都寵著這寶，你早點出手還能多得點銀子，也盡了你和這寶的緣分。就這樣，好說歹說，我為大家掙來了這個福分。但人家，提個條件，寶不許離開山西。」老東家端起茶杯又喝點水。人們七八舌的一陣嗡嗡。

老東家輕咳了一聲，說：「至於這寶貝落誰手，誰有這份福分。我看這樣，今天按老規矩，價高者得，這樣沒得到的也別怪我。那位老主顧，也別說錢多錢了。無價寶寶有價買，這是自古就有的規矩。所以，在座的只要你能保證這個寶不離開山西，都可以爭一下。」

這時，邱掌柜的站起來說：「規矩大家都懂，今天來的都是家財萬貫的貴客，我們就五千兩銀子起，一千兩起加。趁著還沒開價，大家可以過來好好看看這寶貝，我們山西人好福氣啊，以後再想看，可就看新主人願不願意啦。」

大堂里一陣混。老東家一番話，聽得張知木都有點心了，心想這手段，就是到前世搞營銷也是高手，虛實結合，實在是高。手段是手段，可人家把錢掙在明，就連我們，人家也讓你清清楚楚知道，這寶究竟賣了多錢。這才是生意人。

接下來就簡單了，眾人互相加價，那價格加得張知木後背都有點見汗。黃玉坤也沒了那氣定神閑神態，定神聽著大堂裏面，加價數額，手不自覺的攥了。當價格加到兩萬兩時，堂靜了一下，接著又有兩人開始加了，當價格加到兩萬五千時，靜了一下。可能是覺得差不多了，邱老當家的說話了，「既然姚二爺很有誠意收藏這寶貝，我看大家就別爭了，我們就全姚二爺一番意如何。」老當家的話說得，讓張知木由衷的佩服。看大家都爭不下去了，不說你爭不下去了，而說你是讓著姚二爺。而姚二爺，再往上加心裏也有力，也希最好別加了。最後，晉來的姚二爺收的這寶貝。寫了文書，了定金，三日帶銀取寶。這姚二爺姚靜貴，家裏幾代經商，各都有他家分號。

送走了那些大堂里的客人，邱掌柜的把黃玉坤和張知木請到大堂。一進大堂，張知木就沖老當家一拱手，說：「佩服佩服，老當家讓晚輩領略了什麼商賈世家的大手筆，什麼真正的大商人。」

「過譽了，賢侄。一點小手段而已。快請坐。」老掌柜的客氣道。然後，沖黃玉坤，說：「，還滿意吧？」

「滿意滿意，多謝老掌柜的。」黃玉坤說。

「沖秦老太爺，我也該這麼做，沖這筆生意我也該這麼做。實話說，這筆生意，我家不但賺到了銀子，還賺到了銀子買不到的聲譽。我們這行，最講究你能不能有別人沒有的稀罕貨，你越有稀罕貨越有名聲，越有名聲才越有生意。所以說，該謝的應該是我才對。」老東家又是一番高論。

「老東家客氣了。」黃玉坤忙說。

「這樣，後天下午，你們多帶些人來取銀子。對外要保。」邱掌柜的說。

「好，後天下午我們準到。」黃玉坤說。

「這樣去掉我們邱家的，你們有兩萬一千二百五十兩銀子。若換金子是兩千一百二十五兩。你們如何拿這些銀子？」邱掌柜的問。

張知木和黃玉坤商量了一下，黃玉坤說：「那就換一百兩的金錠二十個、二十兩的金條六，剩下的換十兩一錠的銀子。火耗算我們的。」

「火耗不能算你們的，以後再有好東西，別忘了關照我們邱家就行啦.」老掌柜的接過話頭說。

「還有好件嗎？」邱掌柜的問。

張知木：「還有幾件小東西，等我們想出手時，在來討擾。」

這麼個結果，是張知木和黃玉坤想都沒想到的。回去的路上，黃玉坤問張知木：「你非要南下購糧嗎？不去我們也是吃喝不愁，何必去冒險呢？」

「你覺得我們現在安全麼？如果有大賊人一起來，我們窯崗這幾個人擋得住嗎？如果府軍來欺負，我們惹得起嗎？不能，因為我們的力量還太弱小。所以我們必須發展，發展到任何人都不敢惹我們。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張知木說。

「好了好了，你願意怎麼辦就怎們辦吧。我是說不過你。」黃玉坤說。

三天後，是黃玉坤、張知木和陳叔一起趕著牛車進城的，讓一同來的劉雲、李威和李菁牽著馬，遠離城門一點，在城外等著。

金子銀子一共裝了三箱，驗過後用釘子釘上。邱記很有心計，特意用邊沒仔細加工的木板釘的箱子，為的是不引人注意。

路過崇仁堂時，陳玉鋒進去了一下，回來說，硝石等得一個月後才可能到貨。張知木想，**還是在老吳那弄些吧，就跟陳叔把意思說了。

來到城門見老吳還在，陳玉鋒在車上跟老吳說，我那朋友說你的東西很好，你若有貨再弄些也行。老吳連忙說；「有有。我現在就去給你搬去。」

陳叔說：「你別猴急，你先備好了，我再差人來取。」

離開城門，張知木說：「看來，他搞這**不費事，說去弄就去弄。」

「當的喝兵，吃空餉。他們沒有按時發響的時候，就靠撈些外撈。」陳玉鋒說。

張知木想，現在銀子不缺了，只要把武弄好了就可以出發南下了。

李雲鶴還真不含糊，還表現出點領導才能，指揮著幾個人，很快把砂模弄好烘乾了。見到張知木就說，可以裝爐點火了。張知木過去檢查一下，見都不錯。只有一個事，張知木說裝鐵水的鋼包，用人抬著有些不安全。你那砂模擺一大片，抬著澆鑄容易出問題，是不是先用車推過去這樣平穩，到了砂模前再抬著澆鑄。還有，在爐周圍挖一圈，一旦爐出了問題，鐵水不會流，在旁邊準備一些沙子，幾缸水，這樣有備無患。另外，那些廢鐵都煉出來，倒雷殼用不了，就倒鐵條、鐵板，反正碳也夠用。告訴李雲鶴：「準備好就可以裝爐了。」

裝爐就是技活了。先把爐底門用泥封上后把鐵們蓋上，在爐底鋪些木頭刨花，再架上木材。然後打開出風口的蓋兒，開始點火。過火眼看到木材都燃起來，開始加木炭再加石灰石，然後加廢鐵，就這樣一層疊一層，加到把進料口填平。開始鼓風。看鐵化的不快，就在鼓風機的加碳口加了幾鍬碳。一會，鐵水就化下來了。看鐵水化的差不多了。就打開爐底門，用長釺子捅開爐底封泥，鐵水閃著金花就流出來了，一流到鐵水包里，更是金花四濺，蔚為壯觀。放完鐵水，有兩個人開始用泥再次封好出鐵口，把鐵門關上。這邊趕用沾泥的鐵耙子，把鐵水上的渣子掉，然後迅速的在鐵水上撒兩鍬草木灰，再迅速的攪拌一下，稍等一下再把渣子凈，然後開始澆鑄砂模。幾次放鐵水就，幾次加料。砂模澆鑄完了，就澆出鐵條鐵板。張知木陪著大家，一直連續作業，吃的都是送到爐前。這時，張知木發現，沒玻璃是不行的，沒墨鏡眼睛都刺得生疼，很難，也不安全。

等鑄件涼了，開模時發現，外面的很容易敲掉，雷殼上的眼太小，裏面的泥沙不好往外面弄。張知木說：「用車拉到河邊，在河水裏泡著，然後把泥倒出來再拉回來。」等把雷殼拉回來了。張知木一看除了個別的砂眼比較大之外，大部分都能用，表面不是特別，不影響使用。就李雲鶴領人把雷殼上的沙粒、刺都敲掉，有尖銳的地方用磨石抹掉，總之，不能有劃手的地方。這邊張知木開始做***。

讓李雲鶴拿過幾個理好的雷殼。理好的雷殼拿回來，就好看多了，孩子們都說想癩瓜。張知木說對了，我們做的就是癩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