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一剛才一直表現得很冷靜，仿佛老僧定一言不發，但彭宇琛說出“不可以”的時候，是做好了他當場翻臉的心理準備的。

他沒有，仍然毫無表示。

這個男生真的是高中生嗎，也過于淡定了吧？

還是說這兩個人本不是？

彭宇琛試探了一下他的態度：“林一對吧，難道你不好奇嗎？”

林一出一只手：“洗耳恭聽。”

彭宇琛不得要領，繼續轉向顧采薇：“小顧同學，你可能聽過一句話，作偶像是萬人的人。”

“我不同意這是偶像全部的價值，但要承認這至是一部分的價值，也是很重視的價值。”

“作為偶像而存在的你，不談應該是跟之間的默契約定，是你的職業守。”

在林一聽起來，這句話遠沒有表面上那麼斬釘截鐵，比如說“作為偶像而存在的你”這個詞就大可商榷。

不過顧校花是個實在的姑娘，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堅定不移地再次重申：

“我拒絕。”

彭宇琛迅速決策了一下，顧采薇明顯社會經驗不多，不過這個男生有點古怪，看不出道行深淺。

而且生看起來重視這段的，沒必要當面撬墻角。

放棄了一鼓作氣的想法，退而求其次：“這樣吧，小顧同學，我看得出來今天這次偶遇對你來說過于倉促，你還沒有的考慮。”

“我們互相留一個聯系方式，我建議你回去和家長商量一下，他們應該會更理解我給你提供了一個怎樣的機會。”

彭宇琛從隔壁桌拿了一張金拱門的紙巾，然后從小包里拿出一支口紅，寫下了自己的十一位電話號碼。

顧采薇原本不打算留下，以示自己的堅決，但林一主手接了過來。

彭宇琛目炯炯地看著顧采薇，出自己的堅定：“你還沒有給我你的聯系方式。”

顧采薇見林一收下了紙巾，自己雖然無意但已經不好推辭，想了想在手機上輸了自己的QQ號碼并展示過去。

彭宇琛沒有嫌棄，只要能聯系到人就行。

即使顧采薇不主跟聯系也沒關系，這麼多年不是白混，拿著QQ號查個人本不費事。

察覺到這對小男還有悄悄話要說，于是告辭離開，走之前留下一句：“很高興認識你，小顧同學，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你為什麼拿的號碼啊？”顧采薇開始對林一發難了。

“你說不定會改變想法的。”

林一也覺得很疑，看起來彭宇琛的第一次忽悠不怎麼功的樣子，是因為自己在這兒影響了的發揮嗎？

“你沒聽到說，偶像不可以談嗎？”顧采薇對這一點尤其不滿意。

“實際上，這個問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格。”

“你怎麼知道？”

林一耐心解釋：“的意思是，偶像作為一種商品的時候，是不應該有屬的。但還有后半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作為活生生的人，這件事是無法控制的。”

顧采薇非常懷疑：“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林一篤定點頭。

彭宇琛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并不重要。

為什麼有的偶像談會被公司干預、雪藏乃至封殺，有的偶像談公司卻只能幫著瞞和買新聞呢？

咖位大小的差別。

人和人之間的相沒有什麼訣，無非是審時度勢這四個字。

彭宇琛作為老板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其實好相的，因為他們太善于權衡利弊了。

就像剛才說的那樣，在自己的度假期間，紆尊降貴來干掃街星探的活不是閑著無聊，而是因為發現了顧采薇上的價值。

在林一和顧長歌士眼里，顧采薇當然是無價之寶，但在彭宇琛那里只有四個字：

奇貨可居。

林一絕對相信，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支持，彭宇琛可以是他和顧采薇最忠誠可靠的掩護。

“你怎麼好像對這些事很懂的樣子？”顧采薇狐疑。

“顧同學，就算長得漂亮，也不可以不讀書。”林一當然是胡扯，書上可沒有教這些。

我對那個人所有的了解，都是因為你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覺得我應該去做偶像嗎？”顧采薇有點搞不懂了。

林一搖搖頭：“不，你搞錯了，不是我覺得你怎麼樣。剛才有一句話很對，這是你改變命運的一次機會，所以，關鍵是你覺得怎麼樣？”

“這一次，我希你做這個決定并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你的媽媽，而是為了你自己。”

顧采薇被林一突然鄭重起來的態度搞得有點蒙：“哦……你這麼嚴肅干什麼，那我再想一想。”

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個人真的是個娛樂公司的老板嗎？”

林一覺得有趣，他知道答案但沒有貿然給結論：“你有這個警惕倒是很好，不過現在才質疑也太晚了吧？”

“可是剛才給我看的網頁，好像是真的，照片里也是。”

這次林一給了一點提示：“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希你看的東西，你應該更相信自己找到的東西。”

“對哦。”

顧采薇自己拿出手機，上網搜索了一下“食鐵娛樂”和“彭宇琛”兩個關鍵詞，翻閱了一會兒。

“應該是真的，剛才展示的是這家公司的方網頁，除了開業新聞，還能看到他們招募練習生的公告。”

“另外，除了這個地方，別的一些網站上也能搜到出席活的照片，人沒錯。”

這次說的還是“應該”，不過語氣已經肯定多了。

“我猜關于的報道應該都在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林一又多說了一句。

顧采薇驗證了一下：“沒錯，這說明的公司還沒有到重視，只是一家剛剛開業的小公司對不對？”

“進步很快。”

“好吧，就當做是真的，可是林一，你覺得我能當好一個偶像嗎？”

“我覺得這個考慮順序不太合適，你應該先問自己，你到底想不想當一個偶像，然后再問能不能。”

“我想不想……我說不上來。”

“想一個你知道的團偶像。”

“時代？”想起剛才彭宇琛提的。

“你想要為們嗎？”

“可是我本不了解們的職業是什麼樣子呀，我只是跳過們的舞而已。”

“那就去了解。”

顧采薇這次覺得到了啟發，又琢磨一會兒忽然小聲問道：“林一，你很希我是一個大明星嗎？”

“？？？”

林一表示疑，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怎麼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