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遲重新回到大理寺牢房里，巧的是，顧云的牢房就在的對面。

這個安排……

莫不是想讓顧云監視？

一想到短時間沒辦法出去，林霜遲也安分地待在牢房里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隊林軍突然跑進來，三步一人，站在牢房甬道里，縱是一只蚊子，在如此嚴的看守下也翅難飛。

顧云看到這架勢，似乎料定不能再出幺蛾子，一時心大好，窩在稻草堆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趁著這時候，一名林軍突然悄無聲息地打開林霜遲的牢門，在林霜遲驚訝的目中下上的服，如以往那樣再次頂替了的份。

趁著獄卒巡邏的間隙，林霜遲明正大地離開牢房，又被藏在暗的玄硯扛起，一路飛檐走壁，終于回到宣王府。

此時，蕭眠舟正站在書房里作畫，見到二人，連忙擱下筆，瞥了林霜遲一眼，神淡然道：“顧長安懷疑你的份，謹慎起見，本王只能等他防備松懈些才能手。”

林霜遲一怔，突然意識到，他這是在解釋。

忽然就寵若驚，擺擺手，不甚在意道：“王爺能替我做到這個份兒上，我已經很知足了。不敢有什麼怨言。”

見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蕭眠舟本想解釋一番，但一剎那間又放棄了解釋，只是吩咐玄硯傳上膳食，與一起吃起了晚飯。

飯桌上，蕭眠舟問起今日宮里發生的事，林霜遲也沒瞞什麼，直接說了出來。

聽完的陳述，蕭眠舟才問：“你認為兇手是誰？”

“沒有更多的證據，不好說。”林霜遲若有所思道，“還是那句話，我要是出事，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便是顧家人。他們始終在我的懷疑名單里。”

蕭眠舟點頭，“那就一一排除。皇貴妃自然是不屑于去做這些事的，在宮里就是的地盤，只要招招手，有的是人替前赴后繼。至于顧長安……”

“那段時間，他在宮里。”林霜遲幽幽地提醒他一句。

剛才過來的路上，問了玄硯才知道的。

蕭眠舟繼而看向，“如果顧長安要殺人，只能去核對他在宮廷行走的時間。”

“對。”

這也是林霜遲到棘手的地方。

堂堂大理寺卿，既知道如何破案，在反偵察能力上肯定也不凡。

要抓這樣一個人的把柄，可比想象中的要難多了。

這時，蕭眠舟又問，“你似乎不懷疑顧云？”

林霜遲“啊”了一聲，說出其中的原因，“從現場來看，死者死亡前站在桌子上，兇手從天窗拿簪子刺死者的腦袋。那個時候，兇手應該在佛堂的屋頂上。顧云又沒武功，一個人又怎麼完難度這麼大的作？”

“誰跟你說，顧云沒有武功的？”蕭眠舟挑眉問道。

林霜遲倏地坐直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說，顧云會武功？”

“兩個月前，在父皇壽辰宴上，還表演了一段劍舞。當時，本王發覺底盤很穩，執劍姿勢極其老練，還特意讓玄硯去查過。”

林霜遲猛地湊上前，“查到了什麼？”

獨屬于子的馨香突然撲面而來，蕭眠舟愣了愣，不自覺地往后仰去。

他輕咳了一聲，才道：“過往的信息顯示，顧云并不曾學過武功。有可能其中有什麼，也有可能在藏拙。”

林霜遲抓著筷子，喃喃道：“如果顧云是兇手，機又是什麼？又怎麼會把一簪子留在案發現場？如果顧云不是兇手，又怎麼去解釋那簪子的存在？跟真正的兇手又是否有聯系？”

見沉迷于此，蕭眠舟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先用膳。用完膳，再陪你去宮里看看。”

林霜遲立即點頭，想起所剩時日無多，飯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一盞茶后，林霜遲跟在蕭眠舟后，再次大搖大擺地進宮查案。

林霜遲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紅素的寢居之地。

平日里，紅素也在佛堂四周活，可一旦顧云進宮，就搖一變為顧云的宮，時刻陪伴在顧云左右。

這段時間，也會居住在沁園的偏殿里，以供顧云隨時差遣。

那偏殿不算大，卻收拾得很整潔。

林霜遲在里頭轉了轉，看看四周簡陋的擺設，又突然彎腰看向床底。

一個銅盆頓時映眼簾。

出手，把銅盆從床底下拉出來，卻發現里頭裝著一層灰白的灰燼，應該是曾經燒過什麼東西而留下的。出手指捻了捻，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蔥白指尖也在那層灰白的灰燼里撥了撥，意外發現一小塊淺紫的綢布料。

不知為何，居然覺得那一小塊布料有些眼。

“可是發現了什麼？”蕭眠舟問道。

林霜遲把那一小塊布料在掌心，又把銅盆里的灰燼裝進隨攜帶的文件袋，才問他，“我想問一下，宮的服飾都是什麼？”

蕭眠舟道：“都是。”

“除了呢？有沒有紫的？”林霜遲再問。

蕭眠舟卻搖頭，再次強調：“宮只能穿服。”

見他這麼嚴肅，林霜遲才意識到自己了什麼。

在宮里，等級制度應該是最森嚴的，宮的服飾也有嚴格的規定。如紫這般高貴的，可不是普通主子就能接的。

是愚鈍了。

又看了眼被燒殘的小塊布料，眉頭皺得比之前更深了些。

這布料，怎麼越看越眼呢？

怔愣間，玄硯已經把李姑姑帶過來。

當看到蕭眠舟時，李姑姑險些沒跌坐在地上，“奴婢、奴婢見過宣王爺。”

然而，與以往不同，蕭眠舟并沒有喊起，而是俯視著，許久才道：“李姑姑，你似乎沒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

“奴婢，奴婢沒有……”李姑匍匐在地上，聲音細若蚊蠅，“奴婢不敢忘記王爺的吩咐。王爺，奴婢冤枉啊……”

這種小角，本不用蕭眠舟出手，林霜遲就能代勞審問，“李姑姑，王爺曾經告誡過你，皇貴妃若問起案件的進展，絕對不能說出去。可你是怎麼做的？”

“你不僅把鬼屋里發現的三張紙告訴皇貴妃，還隨時稟報查案的進展，影響了大理寺辦案。你可知罪？”

蕭眠舟聞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小姑娘，腔真是拿得死死的，這個時候倒是比鐘延更像鐘延。

李姑姑早已慌了，忙不迭磕頭求饒，“大人，奴婢冤枉！皇貴妃問起此事，奴婢真的一個字都沒多說。奴婢也不知道皇貴妃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