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遲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個顧云，倒是出乎的預料。

證據確鑿的況下，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不是心理素質過，便是此事當真與沒有關系。實際上，更傾向于前一種可能。

眼見鐘延陷死胡同里，林霜遲突然開口，“鐘大人可有什麼證？”

經這麼一提醒，鐘延茅塞頓開，拍拍手，又命人呈上一把匕首，“陛下，這把匕首是在案發偏殿里發現的兇，經過微臣查證，這把匕首出自沁園。”

“不可能！”顧云大聲反駁。

證不比其他，一旦確認出自沁園，這命案就跟離不了關系。

直到此刻，才意識到事的嚴重。

可惜，鐘延擺出最重要的證據后，又回歸到那幅畫的問題上，頗有問不出實不罷休的架勢，“顧小姐與其無力辯解，不如來告訴我們，這幅畫里頭究竟藏著什麼，能讓你對巧兒懷恨在心，從而痛下殺手。”

“我怎麼知道？”顧云不耐煩道，“都說了，我沒見過這幅畫。”

鐘延仍舊笑瞇瞇道：“那就請顧小姐解釋下，為何紅素會深更半夜闖鐘府，想要這幅畫吧。”

顧云突然抿住瓣，死死地瞪著面前這個窮追不舍的男人。

氣氛僵持間，景元帝突然提取到其中的關鍵信息，“鐘延昨晚遇刺了？”

鐘延一怔，而后點頭，“昨晚府中了盜賊，得虧宣王爺出手相助，微臣才能死里逃生。其中一名賊子是個子，被宣王爺打中右肩，逃了宮中。而不久前給紅素驗尸時，也在右肩發現一塊青紫痕跡，兩相比對之下，昨晚想要府盜竊的賊子之一，便是紅素無疑。”

景元帝半瞇起雙眼，不知在思考什麼。

顧蓉蓉雖不喜顧云對自己瞞，但深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無條件維護顧云，“鐘大人，你難道要說，紅素去鐘府盜竊是了云兒的指使？”

“正是。”

“證據呢？”顧蓉蓉冷笑道，“你親眼看到云兒吩咐紅素了，還是拿到什麼證了？”

鐘延卻笑了，“微臣自然沒辦法撞見顧小姐如何吩咐紅素的。但是，微臣找到了這個證據。”

說完，他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定睛一看，竟是那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簪子。

如此確鑿的證據擺出來，饒是心臟強大如顧蓉蓉，也微微變了神。

鐘延又道：“紅素顧小姐指使，本去鐘府行竊，失敗后被顧小姐殘忍殺害，卻沒想到會在案發現場留下這簪子，暴自己的份。而案發現場的那個‘遲’字，字工整，要麼是紅素死之前寫下的，要麼就是在紅素死后，有人故意寫下，從而嫁禍給林姑娘的。”

景元帝又問，“那你怎麼肯定，這字是誰留下的？”

“陛下，想必您還記得不久前佛堂發生的事吧？”鐘延目掠過顧長安，意味不明道，“當時，微臣尚未查出頭緒，但皇貴妃娘娘和顧大人執意認定林姑娘就是殺人兇手，足可見林姑娘遭的惡意有多大了。”

顧長安立刻辯解，“鐘大人，請慎言。我們只是據現場所留的證據來合理推測，怎麼到了你里，一切都變得別有用心了。”

鐘延卻道：“顧大人，下想問下，林姑娘與紅素有什麼恩怨，值得堵上喪命的危險去殺人？”

“這個就要問了。”顧蓉蓉眼神怨毒地瞪向林霜遲。

蕭眠舟眸微沉，不著痕跡地挪腳步，隔絕掉的視線。

這時，鐘延又說：“陛下，微臣了解到，林姑娘剛從姑蘇回到京城，又是第一次宮，當時還被困在大理寺牢房里，不可能與深宮中的一名宮產生恩怨，甚至痛下殺手。相反，顧小姐的機要大多了。”

“紅素是顧小姐在宮中的婢，被顧小姐委以重任卻以失敗告終，顧小姐對痛下殺手，又想嫁禍給林姑娘，實在是合合理。”

“另外，微臣還查到，紅素出事前，曾經明里暗里從李姑姑口中套話，想要刺探微臣查案的進展。知道顧小姐那麼多，顧小姐要殺實屬罪證確鑿，不容抵賴。”

“不，不是我，我沒有殺……”

顧云失聲尖，沖到顧蓉蓉面前，扯住的袖子，“姑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殺人，紅素不是我殺的啊！姑姑，我是被冤枉的！”

然而，回應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顧云心頭一冷，放開的袖子，神灰敗道：“姑姑，連你都不相信我？”

“云兒……”

“我沒有殺人！”顧云聲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鐘延認定在垂死掙扎，轉向景元帝請求，“陛下，顧小姐就是宮中兩件殺人案的兇手，微臣懇請當場逮捕。”

“我不是兇手！”顧云尖出聲，鬼使神差地朝殿外沖出去。

“攔住！”景元帝沉聲怒喝。

殿外的大侍衛立刻攔人，誰想到，顧云當場與他們起手來，一招一式盡顯殺機，竟是個深藏不的高手。

林霜遲狀若無意道：“沒想到顧小姐的手如此厲害，能在大侍衛下過這麼多招。想必跳上屋頂也是輕而易舉的了。”

“你住口！”顧蓉蓉惡毒的目直向，恨不得把的上。

得到林霜遲的提醒，鐘延趁勢喊出聲，“顧小姐，紅素就是被你殺死的！你懷武功，跑到佛堂的屋頂殺掉紅素，卻想要嫁禍給林姑娘。罪證確鑿，你還想怎麼狡辯？”

然而，顧云像魔怔了似的，本聽不進他的話。

景元帝臉黑得能滴墨，多年沒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了。

好一個顧云！

他騰地站起，龍大怒道：“皇貴妃，這就是你教養出的好侄，不僅在宮里殺人，還無視王法囂張闖宮，顧家何時這麼無法無天了？”

顧蓉蓉和顧長安齊齊大驚失，連忙跪到地上，異口同聲道：“陛下，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