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硯打開那幾張紙，上面除了幾個字已被口水暈染開，其他字跡都還算清晰。他沒敢多看上面的容，直接呈遞到蕭眠舟的面前。

“王爺，東西還算完好。”

蕭眠舟垂眸掃過，眸底深劃過一抹諷刺，“收起來！”

“是。”

顧大夫人兩眼發紅，像發狂的獅子般沖上去，但半路就被玄硯拿劍鞘攔住。的緒頓時變得無比激，“宣王爺，這是妾的私信件，你不能拿走！不能拿走！”

蕭眠舟卻懶得看，拂袖離去。

對他而言，顧大夫人不過是個毫不相干的路人。若非到林霜遲的囑托，他本不會親自走這一趟。

顧大夫人想追上去，還是被玄硯攔住，“大夫人，你與其去做些沒意義的事，不如好好想想，等上了公堂該怎麼辯解。”

“你……你們這是罔顧法紀、私闖民宅……”

“住口！”顧太師聞訊而來，剛進門檻，就聽到的話，當即怒喝，“汪氏，你一介后宅婦人，豈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放厥詞？”

顧大夫人神無比難看，眼神怨毒地瞪著玄硯，卻沒敢再口吐狂言。

玄硯見狀，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沖顧太師行了個禮，便大步離開。

等無關人員都退下后，顧太師才手把顧大夫人扶起來，低聲道：“我聽說，宣王從你這里搜到了所謂的‘證’？可有此事？”

顧大夫人低著頭，沒有回答。

顧太師似乎也沒想過會回答，自顧自地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這種重要的把柄，怎麼能落在宣王的手上？”

“您放心。這一切都是妾自作主張、自作自，與顧家其他人無關。真到了對簿公堂的時候，所有后果由妾一力承擔。”

顧太師須嘆息，良久才道：“好好休息吧。不久后，你還有一場仗要打。”

“妾知道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顧太師也沒停留太久，直接帶人離開。

顧大夫人頹然地坐在椅子里，子一團，不見一點昔日的雍容優雅。

*

卻說，蕭眠舟從顧大夫人手里搜集到證后，全城戒嚴的氣氛毫未減。

又過了兩日，林霜遲好一些，靠在床頭聽玄硯搜查全城的結果。在得知沒能找到那日行刺的人時，神冷沉下來，不怒自威道：“宮里沒找到任何蛛馬跡？”

“沒有。”

林霜遲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間鬼屋里，有一棵古樹，你爬上去看過了？”

“啊？”玄硯頓時傻眼了，“樹上都沒樹葉，怎麼藏人？”

直到此刻，蕭眠舟才意識到錯過了什麼，立刻吩咐下去，“你帶人爬上那棵樹，去看看樹干里頭是否有異常。”

玄硯神驟變，恍若一陣風似的掠出去。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蕭眠舟看著那張蒼白的臉，語氣里難得帶了些愧疚，“這個時候去找……”

“十有八九找不到了。”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林霜遲也有些懊惱，“我應該多撐一會兒，在昏迷前就把這個消息給你們。可惜，還是被人逃走了。”

蕭眠舟眸一深，給遞了杯溫水，“無須自責。”

他就不信，把整個京城都翻過一遍，還找不到兇手的藏之？

見他神如此堅定，林霜遲到的話又收回去，提醒道：“當時，我與那人過手，對方手不算好，只是出手極其狠辣。若非我沒有防備，也不會傷到這個程度。如今全城戒嚴，勢必還在京城，逃不了多遠的。”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王爺，可能需要去查一查，巧兒、紅素這兩人是否在宮外有住所。我懷疑，兇手極有可能會認識他們中的某個人。”

“你是否知道些什麼？”蕭眠舟問道。

林霜遲點頭，想起昏迷前看見的那張臉，心頭悶得發慌。一想到被那人玩弄于掌之中，眼前頓時一陣發黑，差點沒當場厥過去。

見狀，蕭眠舟也沒敢問太多，叮囑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恰好玄硯查完回來，看到他，連忙上前稟報，“主子，屬下依照林姑娘的吩咐，爬上樹去看了看，卻發現那古樹里藏著一個天大的。”

“那樹干是中空的？”雖是疑問句，但蕭眠舟說出的語氣十分肯定。

玄硯已經傻眼了，“主、主子，您怎麼知道？”

“猜的。”

蕭眠舟能猜出來，很大部分取決于林霜遲的態度。

能夠讓林霜遲懊惱、又特別囑咐“爬樹觀察”，很明顯就是那棵樹有問題。

玄硯頓時服氣，“王爺猜得沒錯。那棵古樹的樹干的的確確是中空的。”

“有地道？”

“這倒沒有。但屬下在現場發現不中空的樹干，細都有，極有可能整棵古樹都被挖空了。但有一點很奇怪，屬下沒有找到進出古樹的門。”

蕭眠舟靈一閃，“火！那場火勢必燒掉了什麼。”

“那屬下再去搜查一遍。”

“尤其是佛堂里的那座金像。”

蕭眠舟神漠然，想起林霜遲數次提到那座金像的詭異之，一顆心也沉甸甸的。

他沒想到，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到在宮里手腳。

今天是“鬼屋”，明日誰知道不會換書房？

就算是為了父皇的安全，他也絕對要深究下去。

許是有了目標，玄硯很快就搜出結果，在蕭眠舟面前義憤填膺地稟報，“王爺，屬下又把那座金像認真地檢查了一遍，發現金像背后有個極小的機關，一按下去，人就會朝金像栽下去。但屬下把金像挪位置，卻沒有發現地上有任何道……”

“沒有是正常的。”林霜遲解釋道，“因為那道本就不在地下……”

“那在哪里？”

“在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林霜遲眉心道，“先把人找到吧……對了，順便再去查查，紅素出事前，顧長安到達皇貴妃宮中之后的蹤跡。說不定，最后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要是沒有收獲，你當如何？”景元帝難得來一趟，掃了眼現場，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盯著林霜遲，帶著迫道，“這幾日，為找出所謂的‘兇手’，全城戒嚴，人心惶惶。再這麼下去，老百姓都要懷疑天塌了。林霜遲，你不能如此任，勢必要給朕和皇兒一個代。”

“父皇……”

蕭眠舟剛喊了一句，卻被景元帝一記眼神瞪回去。

林霜遲抿不語，片刻后，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鄭重其事道：“陛下請放心。就算您不說，臣已有辦法，把兇手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