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憤恨地看了顧蓮一眼，咬牙切齒道：“我本來打算在宮外對下手，可那時正于被傳召宮的關鍵點，一旦出事，我又對皇宮不悉，調換份反而會給我帶來危險。所以我就假扮的隨從，跟一起進了宮里。在掌握宮里的況后，我就把綁走！”

說到這里，忽而獰笑出聲，“不過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帶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你最后沒有這麼做……”

顧云臉上劃過一抹惱恨，“我把人綁走后，本想悄無聲息地殺死，并沉到宮里的蓮花池里。但一想到自己在外艱難生活十八年，頂替我份的這個冒牌貨，卻做了十八年的金枝玉葉，我的心里就十分不甘。于是，我放棄把人帶出宮的想法，而是把困在佛堂的金像里。”

“你這樣是草菅人命。”鐘延怒道。

顧云好似沒覺得有何不妥，抬著下反問回去，“搶走我的一切，我讓困在金像里，日日看著我如何這些榮華富貴，又有何不妥？”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就算這樣，還能活下來，并且把我算計進天牢。”

“論起心機，我是比不過你。”

顧云看著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懊惱地用手捶地，神里帶了幾分癲狂。

顧蓮卻道：“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失去現在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

“不，要怪就怪你的娘！要不是汪姨娘把你我掉包，你本就不能為顧家大小姐。現在哪里還有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份兒？”顧云嚷嚷道。

顧蓮卻冷笑道：“可惜，只差一點就讓你死掉。你為什麼沒死呢？”

倏地扭頭，近乎瘋狂地盯著林霜遲，“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早被死了！都怪你！”

“這怎麼能怪我？”林霜遲無奈攤手，“你想利用我的手，把殺人罪名栽贓到顧云的頭上，卻也不該草菅人命，不僅差點害了我，還間接害死巧兒。”

“是心甘愿為我做事，哪里得到你來多？”顧蓮怒道。

林霜遲道：“我不管你如何報復，鬧出人命，就是不對。”

“你懂什麼？”顧蓮猛地沖上去，想要對手，頭頂卻來一記冷冽的目，忌憚地往后退了幾步，不甘心道，“你沒被關在金像里，不懂得那種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痛苦。”

指著顧云，聲嘶力竭道：“不僅把我當畜生，還給我下藥，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不得彈，只能通過金像的兩只眼來看外頭的世界。我看到原本屬于我的東西被染指，看著搶走我的一切，但我卻無能為力，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我承認，巧兒的死跟我有關系。我只恨，沒能徹底讓這個人去死。”

被這麼一吼，顧云子忽然抖了抖，不敢對上的視線。

鐘延又問，“紅素也是你殺的？”

提起這個，顧蓮突然詭異一笑，往某個方向看了看，薄輕吐：“紅素不是我殺的。但我知道是誰殺死的。”

“是誰？”

顧太師和顧長安頓時神大變，盯著顧蓮，怒氣就要噴薄而出。

然而，顧蓮只是掃了他們一眼，笑道：“就是啊！”

“你放屁！”顧云忍不住了口，“人明明是你殺的，還想來污蔑我。真當所有人都是瞎子嗎？還是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能夠瞞得過大名鼎鼎的林神探？”

被這麼提醒，顧蓮頓時意識到此刻的境，隨即看向林霜遲，眼神里帶了一警告，“林姑娘，倒不如你來說說，顧云是怎麼把人殺死的。”

林霜遲深深地看一眼，“殺人兇手，不是顧云。”

“那是誰？”景元帝問道。

林霜遲目掃過一圈，最后落在顧長安的上，“殺人兇手是，顧大人。”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來污蔑朝廷命？”顧太師冷聲呵斥。

顧蓉蓉同樣義憤填膺地斥責，“林霜遲，別以為你會點破案的本事，就可以為所為。長安為大理寺卿，不可能知法犯法。”

“娘娘確定嗎？”林霜遲問道。

那目冷冽而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穿心中所想。但眼下這局勢，已經不是能退的時候，只能著頭皮道：“本宮自然確定。你在這里裝神弄鬼！”

“陛下，林霜遲無憑無據污蔑朝廷命，其心可誅啊！”

景元帝穩坐在案后，不怒自威道：“妃不必驚慌。如果林霜遲拿不出確切的證據，朕定當從嚴查。”

林霜遲忙道：“陛下，臣有證據能證明，殺人者是顧大人。”

“什麼證據？”

林霜遲從隨布袋里拿出一簪子，“這就是證據。”

顧長安頓時臉大變，雙一，險些沒站住。

景元帝瞇著眼，打量著那簪子，不解道：“這是顧云那簪子？”

“不是。”林霜遲搖頭。

“那是誰的？”

“是臣的。”林霜遲神平靜道，“不知陛下可還記得，當初紅素被殺的時候，皇貴妃娘娘和顧大人一起指證臣的經過？”

那段過程，由于摻雜了顧蓉蓉逾矩下令的舉，景元帝記得特別深刻。

記得就好辦了。

林霜遲指著那簪子，道：“當時，案發現場留下臣名字中的‘遲’字，若是再留下一簪子，被打天牢的人就是臣，而不是顧云了。事實上，兇手也是想要借紅素的死來陷害臣的。可惜，這簪子被人換走，并且換顧云的簪子。”

“而換走的人，則是顧蓮。”

顧云怒目圓睜，瞪著顧蓮，“是你！是你害我！”

“你說錯了。害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順手換了個簪子。”顧蓮也不否認。

林霜遲看看兩人，眸一深，說道：“陛下，殺害紅素的人，當時肯定站在佛堂的屋頂上，從上往下把簪子刺紅素的頭顱，才會造那樣的死亡。而當時，出現在佛堂現場的人，除了顧蓮，還有顧大人。”

“簡直是一派胡言！”

顧長安突然起袍，直地跪了下去，“微臣沒去過佛堂，請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