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眉心一跳，那些話幾乎要口而出。

但在及清冷的眉眼時，他突然清醒過來，及時改口，“我就是你的教書先生，還能是什麼人？”

見狀，林霜遲便知道，若不是他真心想說，恐怕從他里問不出答案了。

只能作罷，“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之前答應你的，仍舊有效。”

“行。”何星心不錯，把小橘貓藏在袖子里，離開林府。

*

日落時分，林府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林霜遲詫異道：“王爺，您怎麼來了？”

“有急事。”蕭眠舟背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只是聲音稍沉，“你收拾下，跟本王去一趟大理寺。”

這模樣，就意味著事不妙了。

林霜遲心頭一，帶上隨小布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

剛出門，迎面卻撞上提著袍吭哧吭哧趕來的林相杰，他額頭上還冒著一層汗珠，看到蕭眠舟二人，立即小跑著上去，“王爺，您不能帶走微臣的兒啊！”

蕭眠舟線抿，眸冷冽，“為何？”

林相杰：“微臣這兒犯了錯，正在閉門思過……”

“林姑娘奉旨查案，有何不可？”蕭眠舟微微皺眉，不悅道。

林霜遲突然一樂，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招，這幾日被關閉的心突然好了一些。

“仗勢欺人”這種事，果然能看別人吃癟才是最開心的。

林相杰也沒那個膽子去攔蕭眠舟，甚至在聽到“奉旨查案”這四個字后，神已經不能用“難看”二字來形容了。他只覺無形的力罩住頭頂，不自覺地往旁邊退去，看著兩人揚長而去，卻沒有任何辦法。

直到出府上了馬車，林霜遲回想起林相杰那一瞬間的臉，還是忍不住慨，“這個世界，有權有勢真好！”

蕭眠舟瞥了一眼，似是第一天認識一樣，不解道：“為何會這麼說？”

“你看，你有權有勢，就能讓我那個父親退讓吃癟，不是很威風？”林霜遲難得打趣他。

卻不想，蕭眠舟反而一本正經地解釋，“有權有勢未必是好事，伴隨而來的也有可能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與顧忌。”

“那麼，你的煩惱與顧忌是什麼？”林霜遲仰起頭，略顯昏暗的空間里，雙眸如星辰般閃耀。

蕭眠舟一怔，進那雙眸子里，一時間忘記要說什麼話。

“王爺，到了。”外面傳來玄硯的稟報聲。

蕭眠舟倏地回神，抬手掀開車簾，背影里似乎帶了些狼狽而逃的意味。

“王爺……”

玄硯撓了撓后腦勺，不解地看向林霜遲，“林姑娘，我家主子怎麼了？”

“不知道。”

林霜遲搖頭，大步進大理寺。

一看到，鐘延立刻喜笑開，“林姑娘，你來得正好。快來看看這兩副骨頭，是不是跟之前那人骨架子一樣？”

“骨頭怎麼會一樣？”林霜遲隨口開了句玩笑，蹲在骨頭旁邊，仔細觀察起來。

片刻后，開口問道：“這兩副人骨是在哪里找到的？死者的信息呢？”

“據報案人所說，一副骨頭是在城東榕樹下發現，另外一副骨頭則是在杏花樓墻角發現的。”鐘延指著左手邊的一副骨頭，條理清晰道，“這個死者是城東一個琴行老板的兒，年方二五，于昨日失蹤，今早骨頭和隨品在城東大榕樹下被人發現。另外一個，則暫時不知道份。”

林霜遲擰眉問道：“判斷死者份的依據，也是那些隨服嗎？”

“對。”

“我知道了。”林霜遲起，對鐘延道，“麻煩鐘大人把發現尸骨的人和報案人一起帶過來，我要親自問他們一些問題。”

鐘延點頭，剛吩咐下去，卻見一個差正領著一名妙齡走進來，赫然就是在李姨娘邊伺候的紅玉。

林霜遲心頭陡然生出一不妙的覺，著掌心問：“紅玉，你怎麼來這里？”

“姑娘，姨娘不見了！求您救救啊！”紅玉看到悉的面孔，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林霜遲連忙扶起，問道：“你先別急，慢慢說。李姨娘是什麼時候、怎麼不見的？你最后一次見到，又是什麼時候？”

許是的聲音過于冷靜，紅玉張慌的心頓時也平復了些許，噎噎道：“前天，奴婢與姨娘出府逛了逛，去了常去的鋪子買首飾。后來，姨娘要去給老爺買他喜歡吃的餛飩，便讓奴婢在鋪子里等著。但直到天黑，奴婢也沒等到姨娘。”

鐘延問，“前天就不見人了，你們沒去找嗎？”

“找過了，當天晚上奴婢把此事稟報上去，老爺立刻全府的人出去找了。但沒想到，足足找了一天都沒找到。奴婢實在沒辦法了，才跑出來報案。”

紅玉說完，又跪了下去，給林霜遲磕頭，“姑娘，求求你，幫忙找找姨娘吧。”

“你先起來。”林霜遲若有所思道，“確定真的失蹤了麼？有沒有可能去找要好的朋友，卻忘記告訴你了？常見的地方都去找過了嗎？”

紅玉：“姨娘在京城沒有太要好的朋友，平日里也極出門，奴婢甚至連杏花樓都去問過了，卻沒有任何消息。”

杏花樓……

林霜遲一怔，突然扭頭盯住右手邊的尸骨，問鐘延，“鐘大人，我記得你剛才說過，這副尸骨是在杏花樓墻角發現的？”

“對。”鐘延點頭，而后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懷疑，這副尸骨是口中的李姨娘的？”

直到此刻，紅玉才注意到地上的骨頭，再聽鐘延的話，猛然意識到什麼，兩眼翻白，當場暈了過去。

林霜遲邊掐著的人中邊問道：“你覺得可能是多大？”

“不可能吧？”鐘延道，“那李姨娘在前天就失蹤了，如果是同一個兇手所為，理應昨天就讓咱們發現尸骨了，怎會拖到現在？”

林霜遲只是抿，目幽幽地落在那一堆尸骨上，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