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那本王呢？”蕭眠舟正襟危坐著，目凌厲，教人不敢直視。

顧蓮心神一，不敢與他正面對抗，低眉垂首道：“王爺乃天潢貴胄，若要審理此案，自然沒有什麼不妥。”

“你倒是識趣。”蕭眠舟涼颼颼道，“林姑娘是本王看重的查案高手，至于高在何，你經歷過宮中殺人案，應該有更深刻的認識。若是你執意追究的白之，本王不介意親自宮請旨，替求一個名正言順。”

別說顧蓮，就是鐘延等人，都為他話中出的堅定所震驚。

偏偏，沒人相信他做不到。

顧蓮抖著，狠狠地瞪了下林霜遲，連忙請罪，“王爺恕罪。臣一時糊涂，并無看輕林姑娘之意。林姑娘本事如何，臣自然是清楚的。”

林霜遲扯了扯角，多都有些諷刺。

但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既然蕭眠舟替出頭擺平障礙，肯定要抓住機會。

“顧小姐，我還是那個問題，”林霜遲幽幽道，“深更半夜，你為何會出現在餛飩攤？我到達餛飩攤時，你與那個老板說過什麼？是否認識那個老板？”

顧蓮瞪著，“林姑娘，之前我就回答過你了。我只是聽說餛飩攤的鮮餛飩很好吃，突然想去嘗一嘗。為何你卻不信呢？”

“你以前吃過那家的鮮餛飩嗎？”林霜遲不疾不徐地問道。

顧蓮一怔，隨即搖頭，“沒吃過。”

“何時聽說那里的餛飩好吃的？”

“今天……”

“你去過那個餛飩攤嗎？”

“……我……我也沒去過……我怎麼可能去過那里？”

林霜遲深深地看一眼，字句清晰道：“你沒去過那里，也沒吃過鮮餛飩，之所以深更半夜不帶婢獨一人前往，只是因為今天聽別人說那里的鮮餛飩好吃？”

顧蓮小臉張，卻仍舊著頭皮道：“是、是的，就是這樣。”

這時，一道輕笑聲打破堂廳中的尷尬。

蕭眠舟諷刺一笑，“這麼說來，本王就很好奇了。憑敘述，就能引得吃遍山珍海味的顧家千金深夜前往，甚至不帶婢不分晝夜，只為了嘗一碗鮮餛飩。那人舌燦蓮花的本事該是多厲害？”

鐘延也跟著點頭，“這等人才，的確難求。不知顧小姐是否方便告知下，此人姓甚名誰呢？”

顧蓮臉上瞬間閃過尷尬、惱怒、恐慌等神，此刻更是一臉為難，“鐘大人，您說笑了。我只是聽人隨口一說，怪就怪我過于貪吃，才會深夜前往餛飩攤。難道貪吃也是一種錯嗎？”

“貪吃沒錯。但貪吃到這種程度……”

“大人！”

沒等林霜遲說完，一名差突然快步跑進來，打斷的話。

蕭眠舟不悅道：“何事如此驚慌？”

“啟稟王爺，顧太師來了，說是要接顧小姐回府。”

在場的人，除了顧蓮，其他人紛紛皺起眉頭。

蕭眠舟和林霜遲互相對視一眼，漠然道：“還不請太師進來？”

“是。”那名差又立刻跑出去。

片刻后，顧太師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當看到堂廳中近乎“三司會審”的架勢時，他眼里劃過一抹寒芒，“宣王爺，別來無恙。”

“太師此來，可是為了接顧小姐回府？”蕭眠舟靠在椅背上，子放松，卻教人不敢小覷。

“正是。”顧太師須點頭，又主問道，“不知蓮兒犯了何罪，居然勞煩宣王爺親自審問？”

鐘延卻打哈哈道：“太師說笑了。王爺并非在審問顧小姐。只是，今晚在抓捕殺人兇手時，剛好顧小姐也在現場。謹慎起見，這才請顧小姐來大理寺配合調查，爭取盡早抓到兇手。”

顧太師順勢問道：“鐘大人，是否問完了？”

鐘延地瞥了下林霜遲，見沒有反應，便訕訕然道：“問完了，已經問完了，本來正打算送顧小姐回去呢，這不您就來了嗎？”

“鐘大人公務繁忙，就不勞你親自相送了。”顧太師也不揭穿他，直接給顧蓮一記眼神，“走吧。爺爺帶你回去。”

“是。”顧蓮立刻乖巧地跟在他后，臨走前，還挑釁地看了林霜遲一眼。

林霜遲神未改，仿佛沒看到的得意洋洋。

等顧太師二人離開后，鐘延才問道：“林姑娘，人都走了，要不就先到這兒？”

“行。”

忙碌了一整天，林霜遲也有些疲倦，著眉心道：“明天，想辦法去查查顧蓮邊的人。看看是誰把餛飩攤的消息給的。”

“你還在懷疑去餛飩攤的機？”蕭眠舟問道。

林霜遲不答反問，“難道不該懷疑？”

不能怪多想，實在是顧蓮出現的時機過于巧合。

像顧蓮那樣心思縝的人，怎麼會在半夜那麼草率地出門？

是這一點，就說不過去。

蕭眠舟稍加思忖，便也點頭，“本王自會讓人暗中查探清楚。”

“那就麻煩王爺了。”

林霜遲沒有再說什麼，與他一同離開大理寺。

*

一盞茶后，顧府。

顧太師把顧蓮帶到書房，屏退所有下人，便問，“今晚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跟宣王他們對上了？”

“都怪林霜遲！”顧蓮恨恨跺腳，姣好的面容也染上狠戾，“本來，我辦好事就要回府，結果林霜遲也去了那個餛飩攤，還被發現餛飩攤的異常。當時餛飩攤老板挾持我，爭取到逃走的機會。林霜遲沒抓到人，就把我扭送到大理寺了。”

顧太師臉上煞氣畢，無比厭惡道：“怎麼到哪兒都有林霜遲這個人？”

“可不是？”顧蓮氣得磨牙，“爺爺，這個林霜遲實在太礙眼了。必須要想個辦法除掉！”

豈料，顧太師狐疑地打量著，“你是不是被抓住什麼把柄了？”

顧蓮頓時急道：“爺爺，我沒有。”

“那怎麼會懷疑你？”

“我怎麼知道？”提起這個，顧蓮也頗為委屈，“在那種況下，我本來就是害者，最不該被懷疑的人就是我。誰知道那人腦子不同常人，居然會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