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林姑娘……”鐘延邊邊在眼前揮手。

林霜遲驟然回神，“怎麼了？”

“你在寫什麼？”鐘延指著紙，言又止。

林霜遲低頭一看，卻見紙上畫了“蕭眠舟”三個字，字大得毫不遮掩。

難怪鐘延擺出一副八卦的表。

抓起那張紙并一團，暗暗為自己的思緒被蕭眠舟牽引而懊惱。又重新鋪上一張紙，語氣悶悶地說道：“剛才手了。”

鐘延捂住，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釋”的神，笑得愈發曖昧。

他做賊似的看看四周，又湊到林霜遲耳邊，笑瞇瞇道：“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宣王爺龍章姿，才智多謀，正常子都會傾心于他的。”

林霜遲白了他一眼，專注于手中的畫像。

鐘延卻像打開了話匣，圍著打轉，“林姑娘，你是何時對王爺心的？打算何時把你的心意告訴王爺呀？需不需要我幫忙……”

被他這麼一說，本來波瀾不驚的心湖，突然變得不平靜。

林霜遲愈發煩躁，把之前作廢的紙團塞到他的里，惡狠狠地警告，“閉！再說一句話，我就了你的。”

鐘延猛地捂住，唔唔唔了幾聲，突然開那紙團，無比委屈道：“林姑娘，這怎麼能怪我？要不是你在紙上寫那個名字，我又豈會……”

“寫什麼名字？”門口突然傳來蕭眠舟低沉醇厚的聲音。

林霜遲神微變，朝鐘延做了個封口的作，不疾不徐道：“鐘大人看錯了。我并沒有寫名字，而是畫那個男人的畫像。”

“把畫像認名字？”蕭眠舟角微勾，似笑非笑道，“鐘延，當年，你是怎麼通過我朝科舉朝為的？”

鐘延心里委屈，卻礙于林霜遲在一旁虎視眈眈，沒敢答話。

蕭眠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卻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坐在一旁看林霜遲畫畫。

林霜遲畫的是前世的素描人像，短短幾筆，線條流暢，很快就勾勒出一張真立的面孔。似乎還不滿足，又修改了好幾次，方才擱下炭筆。

紙張平鋪在桌上，起了手指，又問他倆，“你們都見過那個男人，再看看這幅畫像，可有任何不妥當之？”

“沒、沒，這可太像了。”鐘延眼里閃閃發，著手，笑瞇瞇道，“林姑娘，這畫是你從哪兒學來的？怎麼跟其他畫不一樣？”

“無可奉告。”

鐘延：“……那可以教教我嗎？”

“看心。”

鐘延沉默片刻，扭頭看向蕭眠舟，“王爺，您要不幫我說說好話？”

蕭眠舟懶得搭理他，拿起那張紙看了看，“或許，你還需要再多畫幾張。”

雖然沒說出師從何人，但剛才他研究過畫畫的手法，并不屬于任何一種他所知道的畫法。換做其他畫師，恐怕也畫不出其中的神韻。

林霜遲稍稍一想，也便明白他的意思，又掏出幾張紙，開始臨摹這幅畫。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終于停下筆，把畫像悉數遞過去。

蕭眠舟接到手，又遞給后的玄硯，“去找人。”

“是，主子。”玄硯抱拳離去。

林霜遲收拾好隨品，看向蕭眠舟，“王爺，我想去杏花樓看看，可要一起？”

如今已經鎖定兇手，只等玄硯抓捕歸案，基本就沒什麼事了。

但關于李姨娘的下落，心中仍有疑亟待驗證。

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去一趟杏花樓，查驗真相。

蕭眠舟深深地看著，“你可知杏花樓是什麼地方？”

“知道，青樓啊！”林霜遲一臉無所謂的神。

“你……”

蕭眠舟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這樣特立獨行的子，但轉念一想，正是因為如此特別，他才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隨即靠近。

思及此，那些想要引導的心思便也沒了。

他轉過，率先往外走去，“本王與你一起。”

林霜遲當即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杏花樓還很冷清，林霜遲也沒喬裝打扮，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樓中只有下人在打掃衛生，老鴇王媽媽穿著艷麗的服靠在欄桿上，手上抓著一把瓜子，正啃得起勁兒。

一看到大步走的林霜遲三人，王媽媽頓時扭著水蛇似的腰走下來，“喲，三位客怎麼來我們樓里了？這會兒，姑娘們都沒起來呢！”

鐘延往那里一坐，氣勢威武道：“我們不找姑娘，找你！”

王媽媽化著濃妝的臉變了幾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又看了看他們三人的裳，終于確定不是能招惹的人，便諂一笑道：“公子，敢問尊姓大名？來我這樓里，所為何事啊？”

林霜遲便道：“我們是大理寺的人，來此是為了調查一個人。”

王媽媽臉一僵，“誰？”

“李明云。”這是李姨娘的名字。

王媽媽神復雜地看著，吶吶道：“，不是我們樓里的人了，你們找錯地方了……”

“曾經是，我說得對嗎？”林霜遲盯著，不放過臉上的任何一表。

王媽媽訕笑道：“姑娘說得有道理。不過，姑娘還是不要在外面說為好。”

“為何？”

“自從李明云被某位大人贖后，就不允許別人再提起此事。畢竟，這不是什麼好聽的過去，我們也都能夠理解的……”

“在杏花樓時，與你們的關系怎樣？”

“能怎麼樣？”王媽媽哎喲一聲，拍了下自己的大，道，“當時是樓里的花魁，誰不把捧著呢？”

“是麼？”

“那當然了，”王媽媽慌忙點頭，似是擔心不相信似的，拍著脯保證，“姑娘，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喊人來作證。那位小祖宗可是我們樓里的搖錢樹，我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里怕化了，對那是有求必應啊！”

“可我怎麼聽說，很討厭聽到風鈴聲？”林霜遲挑眉，一句話破的偽裝，“我記得，你們接客是會搖響風鈴的吧？要是真像你所說的那樣，是這杏花樓里的祖宗，又怎麼會對風鈴聲留下這樣的影？”

王媽媽一聽，有些慌神了。

沒想到，林霜遲連這點都調查到了，一時間恐慌涌上心頭。

鐘延察覺到不對勁兒，厲聲喝道：“還不快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