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只因上面寫的是各種殺人手法,有溺斃、毒死、絞刑等,其中的人畫得很真,是這麼看著,莫名會覺到一森之氣撲面而來。
林霜遲又往后翻了翻,突然間,瞳孔驟然一,死死地盯著書頁上的畫。
那正是云姨娘主仆三人畫著濃妝,穿著艷麗服,集上吊的畫面。
一剎間,一寒意從腳底竄起來。
明明是大熱的天,卻如置冰窖。
林霜遲覺心跳都慢了半拍,手指著話本子的邊沿,一時間思緒如麻。
“之前你說,這些話本子是誰送給李姨娘的?”
紅玉:“有些是老爺,有些是姨娘自己搜集的。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林霜遲揚了揚手里的話本子,“我問你,這話本子是你們老爺送的麼?”
“奴婢不知道。姨娘親自整理話本子,從不讓奴婢去。或許,您可以去問問我們老爺?”說到最后,紅玉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林霜遲理解對王磊的懼意,話音陡然一轉,又問:“你看過這里面的容嗎?”
“沒有。”
“有誰看過?”
“姨娘肯定看過。但老爺是否看過,奴婢就不知道了。”
“我再問你,你家姨娘患有夜游癥的事,都有誰知道?”
“只有姨娘和奴婢兩人。”
林霜遲一怔,似乎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但不管再怎麼詢問,紅玉再也說不出更多的東西,也只好作罷。
由于發現話本子上的詭異之,林霜遲突然開始正視起第一次進這里的景。
無數畫面在腦海里掠過,幾乎花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從中找出最反常的地方。
那串引起李姨娘失態的風鈴、這些話本子、以及放在盆里的男子袍……
神一凜,幾乎以命令的語氣對紅玉說道:“第一次,我進這個房間時,那串風鈴和你送去洗房的男子袍,能不能找出來?”
紅玉“啊”了一聲,皺起眉頭,“那串風鈴被奴婢丟了。”
“丟去哪兒了?”
“后門。現在應該找不到了。”
“那服呢?”
“服……服從洗房拿回來后,奴婢一個不小心,勾到院子里的假山,服上破了個。為這,姨娘還罵了奴婢,要不是老爺替奴婢說話,恐怕那天就要被罰跪。后來,老爺又見姨娘心煩,離開時順便把服帶走。至于怎麼理,奴婢便無從得知了。”
這個結果,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在林霜遲的上。
有些泄氣,拿著那疊話本子,快步往花廳走去。
蕭眠舟正悠閑地喝著茶,時不時與王磊說幾句話,當看到步履匆匆的林霜遲時,便放下茶盞,問道:“有收獲麼?”
“有。”林霜遲單獨把那本詭異的話本子遞過去,“王爺請看。”
蕭眠舟手接過。
趁他閱讀時,林霜遲也順勢問起王磊關于那件男子袍的事,“紅玉跟我說,王侍郎曾經從李姨娘房中帶走一件男子袍,不知現在何?”
王磊瞥了下紅玉,后者嚇得趕低頭,子似乎還發著抖。
他眼里極快地劃過一道寒芒,下頷線繃得的,仿佛對紅玉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徑極為不悅。
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林霜遲不訝然,“王侍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不難。只是,我從府中姨娘的房里帶走一件服,跟案件又有什麼關系?林姑娘,你前后兩次去過云兒的臥房,又事無巨細地詢問些不相干的問題,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在浪費時間了?”
林霜遲微微瞇眼,毫不退讓,“王侍郎,我只是問你要一件服,你卻這麼大的反應,莫不是那件服有什麼問題?”
“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為何不能如實告知?”林霜遲眨眨眼,“善意”地提醒他,“要知道,像你這樣類似于惱怒的舉,一般只有做了壞事的人才會表現出來。”
王磊氣得臉鐵青,但礙于蕭眠舟在場,也很識趣地沒有跟爭吵,而是冷冷回道:“那不過是一件破袍。拿走之后,我就讓下人理掉了。”
“你為何要拿走理?”林霜遲問他。
他繃著臉,目不善地瞪著林霜遲,“我憐惜云兒,不愿意讓因為這點小事而怒,甚至去責怪一個婢。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一時間,無形的硝煙彌漫在整個花廳。
“啪——”
一道清脆的瓷撞擊聲打破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
蕭眠舟放下茶蓋,矜冷的目掃過王磊,似笑非笑道:“王侍郎何必怒?”
王磊頓時哭喪起臉,“王爺,下痛失妾,心中本就十分難過。如今,林姑娘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下回憶起過往的事,那跟在下傷口上撒鹽有何分別?”
蕭眠舟眸一冷,只道:“林姑娘問話,自然有的用意。你只需如實作答,必不會多加為難。”
林霜遲也附和道:“王爺說得有道理。王侍郎若問心無愧,何懼我問什麼問題。”
“我自然問心無愧。”王磊拂袖冷哼。
林霜遲不置可否,突然指向蕭眠舟手里的話本子,“那麼,請王侍郎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這本話本子,是你送給李姨娘的嗎?”
王磊只看了眼封頁,便搖頭,“不是。”
“你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
“我送給云兒的話本子,都會在封頁上寫下兩人的名字。這本顯然沒這個標記。”
這倒是符合事實。
但也無妨。
林霜遲打算稍后再讓玄硯去查話本子的出,應該會有其他的線索。
就近坐下來,剛喝上一口茶水,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進來。
循聲看去,只見鐘延滿頭大汗地沖花廳,臉凝重道:“綠失蹤了!”
“什麼?”
由于太過震驚,直接被茶水嗆了一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等這口氣終于順了,下意識地扯住鐘延的袖,急道:“何時失蹤的?杏花樓外都找過了麼?沒人看到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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